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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绵绵收起心中复杂的念头,垂眸看着躺在地上的老人,手伸出,却看着他浑身的伤口犹豫。
她不敢出手碰,他碰疼了他。
尤其是司骁勇浑身是伤,破旧的衣袍难以遮体,露出伤痕累累的身躯。
曾经不可一世的少年将军,如今已经垂垂老矣。
他满脸皱纹,头发花白,背也微微佝偻着,瘦的皮包骨,再没有书里运筹帷幄指一个眼神就能吓退万人的模样。
凤绵绵定了定神,想先把司骁勇给搀扶起来。
地上铺满了石板,太凉,凉气入体对他身子不好。
可手还没碰到司骁勇的胳膊,一个大手就猛的抓住了她的手。
抓的紧紧的,力气不小,就像是被铁钳住,她手一阵生疼。
凤绵绵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却不敢轻易的用灵气震开。
抓她的人是司岳柏,是司君的堂兄。
司岳柏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费力的抬着头,一双眼里布满血丝,累的恨不得当即睡着,却硬撑着。
“你,不许动他!”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声音沙哑嗜血。
显然,他把她当成了打人取乐的恶人。
凤绵绵皱眉,刚欲解释,一直跪在那里无处表现的疤脸男猛的站起,兴冲冲的就跑了过来,一脚把司岳柏踹走,还骂骂咧咧的邀功:“我呸!”
“姑娘能来打他,那也是他的福分,这里哪有你一个奴才说话的份儿,还敢碰人家手?你再碰试试?你是不是看人家貌美如花动了色心?你个混账东西!”
疤脸男也是个人精,不动声色的夸了凤绵绵容貌好看。
若是旁的女子,怕是听了就会心花怒放。
可凤绵绵听的嘴角抽搐。
她本来惊到了,在把疤脸男一脚踹开,听到他这样夸,也是无语的呆了一下。
“难为你了……”
凤绵绵缓缓开口。
疤脸男连忙摇头:“能帮助姑娘那是小人的福气……”
凤绵绵接着开口:“难为你睁着眼睛说瞎话,能这么夸我。”
疤脸男一愣:“小人说的实话啊,姑娘长得这般好看,这人抓姑娘的手岂不就是……”
他能睁着眼说瞎话,被一脚踹在地上的司岳柏却受不了。
此刻的凤绵绵是个两百多斤的胖子,走路身上的肉都要颤一颤。
尤其是脸故意涂黑,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人,还比普通人要丑一些。
司岳柏哪怕知道不该认真,也忍不住反驳:“你别瞎说。”
疤脸男脸一黑:“你说什么?敢这样说话,是打你打少了!”
他脸黑着往前走了两步,欲要打人。
地上的司岳柏捂着胳膊,疼的脸色不好,因为脚上还有脚铐,只能趴在冰凉的地上,他认命般的不挣扎,只是闭上了眼睛。
死了也好……
与其这样,不如死了。
疤脸男刚想踹几脚出出气,就听一道细软却很冷的声音传出:“你敢动他试试?”
疤脸男扭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凤绵绵。
“姑娘?”
凤绵绵却不理他。
她蹲在地上,慢慢的把司骁勇扶起来,他身上很脏,她毫不嫌弃的揽他进怀里,把他面上的头发往后拂,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司骁勇已经晕了,气息微弱,出气多进气少。
凤绵绵脸色变了。
司骁勇命宫黯淡一片,这是将死之人才有的面相。-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