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从刚才小女孩拽醒我,我知道,那黑水可能会唤醒师父和周老大。
虽然,不知道是这黑水太刺激大脑,还是真是解毒的特殊药材。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就像师父用被拍烂的蚰蜒治疗我和周老二一样。
毒物的五步之内必有的解药。
抱着这种想法,我摸索到大盂鼎前。
现在浓雾都开始向墓室的顶部聚集。
下边的烟倒是消散了不少。
摸着大盂鼎,我探身进了大盂鼎里。
这里边的恶臭依旧刺鼻。
不过,现在我却更加清醒了许多。
看来这黑水的气味真的有清神醒目的作用。
还好大盂鼎里的底部残留着不少黑水。
我探身下去,淘出一些黑水。
在淘出黑水时,我的眼睛再次和端坐在鼎底的小女孩对视在一起。
看着女孩的眼神,我这次没有任何害怕。
也没有被吓的摔个屁墩,这次,我很感激眼前的小女孩。
不管是中毒的幻觉也好,还是小女孩的鬼魂帮助也罢。
都是她救了我一命。
不敢耽误时间,我把淘出来的黑水拿到师父和周老大的身边。
我用手指沾点黑水,先后抹到了师父和周老大的鼻子下。
抹上去,俩人一时还没苏醒。
而且,俩人非但没醒,还一会哭一会笑。
似乎在做美梦,又好像是在做噩梦。
就像是中邪了一般。
看到师父和周老大都没醒,我打算把淘出的黑水都灌进他们嘴里。
外用不行,那就只能内服了。
但是,周老二却一下抓住我的手。
“你小子疯啦!这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喝进去可能会要他们的命。”
周老二提醒的很有道理。
这黑水虽说有刺激性气味,能使脑袋清醒。
但是也仅仅如此,我们不知道这黑水是什么。
要是刚才贸然把黑水灌进师父和周老大的嘴里。
他们可能直接就翘辫子了。
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
不过,我也是心里着急。想赶快把师父和周老大唤醒。
看着师父和周老大还没醒,我就更加着急了。
师父要是就这样死了,那我真是罪大恶极。
我的眼泪不断地往下掉。
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来说,虽说在社会上混了两年。心智成熟于同龄人。
但是遇到这种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大人都会不知道怎么办,更不要说一个孩子了,难免心里会发慌会失去分寸。
我心里太想救师父了,上次这样害怕还是爷爷住院的时候。
看着眼前还不醒的师父,我的眼泪啪塔啪塔的掉。
我想我的猜测是不是错了,这黑水根本就不管用。那小女孩拉我裤腿也是我的幻觉。
更或者说,这里边的鬼魂就是骗我,故意让我把黑水喂给师父和周老大。
我越想越怕。怕师父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没了办法的我看向周老二,哽咽着问周老二:“二哥,那现在怎么办。师父和大哥不会醒不过来吧。”
“呸呸呸!”周老二连呸三声,“小子,记住了,以后进洞子少说不吉利的话。”
知道自己说错话,我不敢再出声。
周老二见我不敢出声,又安慰我说:“行了,别他娘的哭哭啼啼的像个老娘们儿。这样,可能是味道还不够,小天,你在多抹点。”
听周老二说着。
用袖子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
赶紧用手指多沾了点黑水,然后把黑水抹到了师父和周老大的鼻子下。
这次的气味够浓,黑水够多。
有些黑水还差点流进他们嘴里。
我一边抹一边擦。
“咳咳咳!”
正抹着。师父一阵咳嗽。
师父醒了!他睁开双眼迷离,怅然若失的看着我们。
看到师父醒了,我欣喜若狂。
赶紧拿出不多的水给师父喂了点。
师父还有点懵,看到我和周老二先关心我们有没有事。
我们都说没事,我问师父怎么样。
师父则说。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的爸妈没去朝鲜打美国佬没回来,自己下乡期间没有失去最爱的女孩,更没有在新疆失去战友,自己苟活下来。
而是和爸妈快乐的长大,和心爱的女孩结婚生子,看着自己女儿快乐的成长。
可是就在他骑着车接女儿放学时,女儿在后边拽了拽他。
他一转头,发现车后的女儿变成了大盂鼎里的人祭女孩。
师父这才猛然醒过来。
师父讲完这些,又喝了口水。
喝着水。师父眼睛里的泪水一直在流。
“师,师父,你没事吧。”
我帮师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师父看都没看我。而是一下午一直在发愣发懵。
他的眼睛盯着前方,好像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中。
就在师父还在发懵中时。
周老大也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
他和师父差不多。
都做了一个很长的美梦,以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惨经历,似乎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
他们都是看到了大盂鼎里的人祭女孩,才猛然醒了过来。
好像,没有这个女孩,他们就会一直活在梦里一般。
倒斗行里的人大多数人都有着非常不幸的人生经历。
不然也不会去做这断子绝孙,损阴德的买卖。
我们何尝不想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快乐的生活呢。
可是现实就是残酷的。
我很明白师父和周老大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如果是我。我可能更不想醒。
即便是大盂鼎里的女孩去梦里叫我,我也不愿醒来。
就这样睡过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但,那也只是梦。
该面对的,我们始终要面对。
不是我们在梦里,一切就都会变好。
而且,正因为有那些悲惨的经历,才让我们更加的珍惜这每一分每一秒。
才让那些爱我们,为我们付出,甚至愿意为我们献出生命的人更有价值。
如果自己贪图美梦,那为自己付出的人岂不是成了笑话。
“操他妈!”
正在我的思绪乱飞时,师父突然大骂了一声。
从认识师父到现在,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我好像很少见他动怒说脏话。
旁边,周老大也从刚才的懵逼状态变的异常的生气。
“妈的。”他也骂了一声,然后看向师父,“头,怎么办。”
正想师父和周老大怎么了时。
师父则满脸怒火,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周老大和周老二。
“老大老二,不等了。给我把这王八羔子的棺材砸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