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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安童虽然醒了,但是身体依然不好,每天都要吃很多药,她把自己的眼角膜给了福利院里面,一个叫做乐乐的女孩。
领养了这个女孩,当做自己的孩子。
给这个孩子改了一个名字,叫做念念。
简念。
简安童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发丝,“念念,你刚刚不是说想要画顾叔叔吗?顾叔叔现在回来了,让他当你的模特,让你好好的画。”
念念点着头,顾容风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念念面前,“念念,你可要把叔叔画的帅一点。”
念念笑着浅浅梨涡。
夜色渐渐地深了。
张姨带着念念去休息了。
简安童放下手中的盲文书,站起身往楼上走,顾容风跟在身后,简安童笑着说,“你不用太担心我,在这里,我熟悉的狠,我摔不着的,你看,我不用扶着楼梯扶手都能走上去的。”
说着,简安童松开了手。
面色平静的笑,一步步的往楼上走。
脚下是柔软的地毯。
都是顾容风命人铺的,怕她看不见,摔到了。
这里,所有的家具都是木质的,桌子椅子,都是圆形的带着温柔的弧度,微微有些棱角的,都包裹上了厚厚的海绵。
顾容风看着简安童脸颊上的笑容。
这不再是以前那个笑容明媚的简安童了,以前的她,笑的那么灿烂美好,那个时候她,用所有的热情爱着一个叫做沈修觐的男人,现在的她,遍体鳞伤,她就像是一个美艳的花在慢慢的枯萎,顾容风红了眼眶,作为一名医生,他清楚的知道简安童的身体。
虽然手术成功了,但是她的心却死了。
她早在那一天躺在手术台上就不想活了。
身体上的伤痛可以治疗,但是心死了,心里的伤痛,谁来治疗。
每天要吃大量的药来维持身体,八年,十年,二十年,她的身体根本经不起再一次的大手术了……
只能吃药保守维持。
作为一名医生,顾容风觉得自己很无能,一身医术,却不能救治自己心爱的女人。
只能看着时光疾病慢慢的吞噬她。
简安童躺在床上,顾容风走进来。
简安童说,“你今天怎么来了,你不是说,最近几天,公司很忙。”
顾容风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手指慢慢的攥紧,盯着女子的脸,“我昨天,带他去了墓地。他说,他想见见你。”
简安童一怔。
慢慢的垂下眸。
简安童一怔。
慢慢的垂下眸。
顾容风继续开口,“他用整个沈氏,丧心病狂如同疯了一般打压顾氏,顾氏重创,我本来不想告诉他的,我不想让他打扰你,那怕一个虚假的坟墓,可是沈修觐就跟疯子一样,咬紧了顾氏不放。”
简安童背着身,慢慢的闭上眼睛,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没有说。
顾容风在卧室里面陪着简安童,看到她吃了药,接近十二点,才离开,他有时候会在这里休息,睡在侧卧,大多数晚上还是要赶回顾家。
早上的时候。
念念来到卧室里面喊着简安童。
简安童睁开眼睛,听着念念软萌的声音。
她捐献之前,见过这个小女孩,非常可爱,那个时候,她想到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她曾在那个孩子离开之后,晚上做梦。
一遍遍的梦到了一个小女孩,在喊着她妈妈。
在问她。
为什么不要她了。
简安童的心里疼的,跟刀割一样。
她想要抱抱那个小女孩,告诉她妈妈爱你,但是梦醒了。
所以当她看到福利院里面,因为眼角膜损伤而失去光明的乐乐,没有了快乐的童年,这才是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啊。
那个时候,简安童收养了乐乐,给她改了名字,叫简念念,是她的女儿,并且签署了眼角膜活体捐献。
她虽然手术成功了,但是身体不会在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全身的器官都在每天的进入倒计时,每天靠吃药维持,医生说,修养的好,会有十年八年的光景可以活。
好一点会有二十年。
可是,她已经累了。
简安童真的累了。
曾经爱上沈修觐,似乎已经夺走了她对世界所有的热情了。
她只想慢慢的度过剩下的时光。
她想要把眼角膜给念念,让念念替她,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她真的看够了,一颗心倦了,每当看到念念,她就想起了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这么小的孩子,不应该一直在黑暗中度过的。
碧月湾。
沈砚没有密码,拍着门。
“沈修觐,沈修觐你开门。”
没有动静。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沈砚问物业要了碧月湾别墅后门的钥匙,打开后门走进去,客厅里面黑着。
没有开灯。
空气里面飘着浓的酒味。
浓的辣眼睛的那种。
这得喝了多少。
沈砚隐约的看着一道身影靠在沙发上,坐在地摊上。
摸着黑去开灯。
脚下连着踩到了几个易拉罐瓶子。
沈砚打开了灯,看着沈修觐靠在沙发坐着,身上的衬衣已经皱的不成样子,漆黑的发丝垂过了眼帘,一身颓废的气息。
这哪里还像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
现在的沈修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