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时茉的头靠着窗,看着头顶的月光,那一抹很荒凉,是上面的黑影无法掩盖的。
“王晨言他妈妈的事查清楚了吗?”
陈款款切了声,讥讽道:“他妈就是个赌鬼,后来没钱了就出去卖,赚点钱继续赌,王晨言十五岁就辍学了,跟着他妈妈在红灯区混日子。”
时茉侧过脸,拧眉问:“王晨言在红灯区做什么?”
“不是什么好事儿,不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陈款款没细说。
时茉大概能猜到,她叹口气:“王达要是知道了,棺材板要盖不住了。”
陈款款冷笑:“都是报应,不做坏事,不去贪心,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害人终害己。”
时茉眼前浮现出王晨言那张稚嫩却过于成熟的脸。
他心中的恨怕止于她和高泠柔吧。
两人谈话间,陈款款的手机响了。
“人跑了好的,我知道了。”
陈款款挂了电话,与时茉相视一笑。
王晨言之所以能跑掉,是他们故意的,他们想知道王晨言的弱点或者会去找的人。
十五分钟后,时茉和陈款款到了公寓楼下。
一辆宾利停在楼下,时茉认得这辆车,今天在北围场她见过。
是司老夫人。
“你先上去,我等会上来。”
时茉对陈款款轻声说。
陈款款点点头,临走前从包里摸出一把瑞士军工刀,递给她,嘱咐道:“留着防身。”
时茉不觉好笑:“我不会有事。”
陈款款看着宾利,表情不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说话间,她强行将刀塞进了时茉的包包里。
时茉哑然失笑。
陈款款进入公寓大厅之后,时茉才走向宾利。
宾利在她靠近后,门开了。
车上只有两个人,司机和司老夫人。
时茉上了车,坐在了司老夫人对面。
其实在时茉心中,她是感激司老夫人的,如果不是司老夫人,她不可能得到现在的自由。
可能还要过着虚与委蛇的生活。
“您找我什么事儿?”
司老夫人跟白天没什么两样,仍旧板着脸。
如果不是相熟,司老夫人是个严肃的人,但只要她跟你熟了,就会格外亲切。
曾经司老夫人跟她相熟过,但是现在她应该是不想跟自己亲近。
“我说过我会再找你的。”
时茉想起最后一次去司家,司老夫人说过的话,她确实有说过会再找她的事儿。
她没有再多问。
司老夫人命令自己开车,车子最后开进了司家老宅。
老宅里面都点着灯,但是没几个人走动。
杨怡和司薄涛很少回老宅,两人是分居的状态,现在各有各的住处。
这些是时茉以前在老宅的时候,司老夫人无意中提起的。
时茉看着司老夫人,短短一两个月没见,这位老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儿,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不少。
车子停下,时茉先起身,开了门,然后站在门口等着司老夫人出来。
司老夫人走到车门口的时候,时茉伸出一只手。
她并没有讨好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要给她搭把手。
司老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还是没有多少欢色。
两人下了车。
司老夫人带着时茉进了第一幢房子,那是司薄涛举行寿宴的地方。
之后两人上了楼,到了一间摆满照片的房间。
司老夫人让时茉在一把太师椅上坐下,吩咐下人去泡茶。
时茉忙对下人道:“茶具拿到这边来,我来泡茶。”
司老夫人也没阻止,只是淡淡地说道:“又想算计我什么?”
时茉脸上热了热,从前确实都是她有所求的时候,就会对司老夫人格外热情。
“没有,很久没有泡茶了,突然有些想念泡茶的滋味。”
她浅笑,目光在一张张照片上逡巡。
时茉大多看的是司云易的照片。
她神色复杂起来,突然她向司老夫人问道:“怎么从没见过靖寒的哥哥?”
司老夫人本在擦拭着佛龛,她的动作顿住,也看向那些照片。
“云易?”
她低喃着那个名字,还是有些陌生。
时茉的心像是扎了一根刺,想拔却怎么也拔不出来的那种。
司老夫人继续说道:“是个放荡不羁的孩子,还风流成性。后来出了些问题,去了国外。现在估计回楚州了吧。”
时茉有些迫切的追问:“回楚州了?所以靖寒惹上了那些官司?”
司老夫人警惕地看向她。
时茉轻松地笑,想让司老夫人放松些。
“我只是猜的,您别多想。靖寒很少碰到这些事儿,而且也能解决这些事儿。不过在楚州能让他吃上官司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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