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不装了?是谁命令你这么做的?”
刘翠挣扎着,却发现手腕上的钳制居然越来越紧。
她实在想不明白,看着病怏怏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有几次挣扎,那锐利的针头还差点扎到她自己。
刘翠准备转移时茉的注意力,趁其不备再用力扎一次。
听到时茉的问话,刘翠心念电转,扯出一抹狞笑。
“我是高夫人的人,当然听的是高夫人的命令。
要我说,你这个做女儿的还真是够失败的。
哪怕怀着孩子,亲生母亲也要你的命,你不该反思反思吗?”
很巧,时茉也是跟她一样的想法,二人就这样僵持住了。
对于刘翠话语里的恶意,时茉不以为然:“你这是准备攻心?不好意思,这招对我没用,我根本不把她当我的母亲。
再者,我也非常了解目前的状况。
他们夫妇俩就准备靠着我肚子里的孩子攀关系,宝贝得很,只有高泠柔会收买你对我下手。”
刘翠恶意更甚:“那你可真是有够自信的。
但这次你错了,这次是所有人达成的共识。
小姐和司总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这个第三者大着肚子算是什么事儿?他们当然不会容忍你的存在。
亏的你还特意整成小姐的模样,到头来不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要说自信,时茉确实挺有的,但时茉唯独在司靖寒身上没有“自信”。
司靖寒的心思深不可测,尽管他们被契约牵绊了五年的时光,做了无数次最亲密的事,时茉也不敢说自己了解他。
当然她也不至于相信刘翠的一面之词,司靖寒如果真的想对她动手,完全不必采取这么麻烦的手段。
不过,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就是另一回事了。
司靖寒为了高泠柔,对她受的屈辱与迫害通通视而不见,这些都是切切实实的。
商场上独具只眼,情场上两叶掩目,这就是时茉所见的司靖寒。
这么一想,好像司靖寒为了高泠柔做出什么事都不算稀奇的。
时茉的心头涌出了一抹苦涩,这段时间和司靖寒难得和平相处的画面,一幕幕,不受控制地闪过她的脑海。
时茉有些恍惚,果然都是假象吧。
刘翠自然没有错过时茉的细微变化,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当即发力将注射器猛地往下压。
针头这次成功扎入了时茉的皮肤,只不过时茉反应迅速,歪了一下脑袋,针头只扎入她的下颌处。
顾不得那么多了,刘翠咬牙摁下注射器。
“救命!杀人了!”
时茉突然的呼喊声划破了夜的寂静,门外很快传来跑步声。
刘翠瞬间慌乱起来,都顾不得任务了。
刘翠拼尽全力挣开时茉的手,她不能被抓住!
看着刘翠仓皇出逃,时茉扯出了一抹带血的笑容。
她赌对了,外面的保镖不是刘翠一伙的。
刘翠的话不能听,想杀她的一定只有高泠柔!
下一刻,时茉被脸上的剧烈疼痛扯去了注意力。
原来,针头被刚才刘翠挣脱的力带着,在她的脸上划出了一道深长的口子。
伤口从下颌延伸到时茉的额角,刺目的鲜红迅速糊了她满脸。
保镖跑来的时候,只能看到远处的拐角略过一道残影。
再一看,就被病房里满脑袋鲜血的时茉吓了一大跳。
将近一米九的健壮身躯狠狠一颤,甚至差点忘记呼吸。
“快叫医生来!”保镖对身后的伙伴大声吼道,随后自己抬步朝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总共就两个保镖,这会儿分头行动了。
走廊的光透过房门照射进来,时茉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脸上的伤口变得麻木,疼是可以忍受了,但淌血的速度依旧吓人。
时茉毫不在意,眼里盛满了外面的光。
她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但非常艰难,刚才钳制刘翠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好不容易双腿触地。
“咚!”。
时茉整个摔下了床。
身上各处传来剧烈的疼痛,门外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时茉用两条手臂做支撑,奋力在地面上匍匐着,但身体仅仅挪动了几厘米。
难道她注定要在囚禁中度过余生吗?
不!她时茉的人生,由她自己掌控!
一时间,信念化作巨大的力量注入时茉的身体。
她手脚并用,鲜血在地面上拖出一道深刻的痕迹。
高大的影子笼罩在自己身上时,时茉的脑子嗡地一声,像个断了线的木偶,无力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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