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司靖寒眼里闪过一丝不耐,老东西真是揪着不放啊。
紧接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杨董,您糊涂啊。
我私底下就是去医院探望个朋友,被人偷拍放到网上,这不是我被侵犯肖像权了么?
您不想着帮我维权,怎么站在不怀好意的人一边,给他们递公司的话柄呢?”
随后他又做出非常大方的模样:“嗐~现在网上也都平息了,我也就懒得追究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
刘经理赶忙打开手机,一搜,真是一点痕迹都没有了,简直就跟从来没存在过似的,给他恨得牙痒痒。
几个对这事不感兴趣的股东立马岔开话题,会议开始朝讨论项目的方向行进。
散会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司靖寒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旁。
眺望着窗外的风景,目光没有具体的焦点。
此刻一点都看不出他刚才在会议室的激情和强势,说矫情点甚至能看出一丝脆弱来。
周令在边上候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忍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想要开溜的时候,司靖寒冷冷地开口了。
“让陈冲的人盯着马克和陈款款。”
司靖寒不相信时茉死了。
没有他的允许,她怎么能死呢?
周令无比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之前司靖寒下令放弃追踪时茉的时候,他特意让陈冲留了些人手继续关注时茉相关的人和事。
这会儿可不就正派上用场了么!
陈冲几乎是瞬间就反馈来了消息。
——马克和陈款款在半个小时前将时茉小姐的骨灰葬在了宝山公墓。
司靖寒立刻起身,外套都顾不上披,周令赶忙捞起沙发上的外套追赶上去。
“司总!你的外套!”
宝山公墓是楚州出名的高级公墓,只有当地富豪消费得起,最贵能有五十万一平。
周令一听“宝山公墓”四个字就肉疼,只敢在心底感叹:真是活,活不起,死也死不起。
不过时茉小姐的朋友花这么大的价钱,说明他们的情谊真的是非同一般,也足够表明这事儿的真实性了。
希望司总亲眼见到后,能彻底接受现实吧。
司靖寒哪里想不到这些,随着车子和宝山公墓的距离越来越短,他的心也越来越不平静。
看到宝山公墓高大的匾额时,司靖寒甚至生出了退缩之意。
他双手交叉抵着额头,深呼吸许久才下定决心下了车。
真正站在时茉的墓碑前了,司靖寒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
上面黑白的人噙着温柔的笑,微微弯出弧度的双眼仿佛盛满了光,和司靖寒记忆里的虚伪讨好和深沉狡诈全然不同。
周边所有的墓碑都刻了满满的碑文,恨不得将人的一生都永远留存。
但时茉的墓碑上只有“挚友时茉之墓”几个大字,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孤寂。
周令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他明显感觉司靖寒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冰冷。
“陈冲亲眼看到他们把骨灰放进去了吗?”
冷不丁的一句不带情感的话语,让周令后背窜起了一道刺骨的凉意。
“是、是的。”
下一秒,周令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得脱眶。
“司总!你这是做什么!你冷静一点!”
周令用尽全身力气抱住司靖寒的腰身,不这样的话,司靖寒恐怕就要上社会新闻了。
此时的司靖寒双目通红,透露出癫狂之色。
他向前挣扎着,死死盯着墓碑前的墓穴。
“放开我!我要亲眼看看她是不是真……”
“放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
“司、司老夫人。”周令立马松开手,恭恭敬敬地朝来者弯下腰。
司靖寒没了禁锢,直接扑向时茉的墓穴。
司靖寒的手搭上石板的时候,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手杖伴着破空之声抡了过来。
司老夫人这一下真是毫不留情,手杖和手骨撞击发出令人心惊的声响。
周令吓得一哆嗦,怀疑司总的手骨折了。
司靖寒痛苦地捂着右手,脑门上已经覆了一层冷汗。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丢人现眼的东西!”司老夫人的眼里充满了失望。
司靖寒心头大撼,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奶奶这样的神色。
“奶奶,我不相信……”
“闭嘴!一切都摆在你的眼前了,还要怎样?
在坟前扰人清净,你是想时茉死都不安生吗?”
司老夫人的话比司靖寒听到的种种信息都要来得有力量,深深地冲击着他的头脑。
司靖寒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望向墓碑的目光有些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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