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正常点,你这样我害怕。”鹿溪甩开装可怜的何巧樱,她抬头打量墙上的画,顺便留意过往行人。
看了一会儿,她发现来参加画展的,基本上每一个都穿金戴银,不是富太太就是大小姐,还有迷人优雅的公子哥儿,以及被漂亮妈妈牵着手的小公主小少爷。
这些人的服装配饰,一眼看过去都非常值钱,尤其女性们臂弯里挂着的包包,那闪亮的LOGO,那做工,那质地,一般人可消费不起。
鹿溪低头,本能地瞥了眼自己的包包,也不知道是不是商礼有先见之明,她说要和何巧樱看画展时,他就直接挑了她手上提着的这款包,说什么博威厂老板出门不能失了体面,再怎么也得装点装点。
好玄,幸好她当时的反对被商礼驳回了,这要不然,现在就她一个人背个便宜包包,就算她不在意,但她也会控制不住地觉得尴尬。
鹿溪扭头寻找何巧樱,发现她正低头玩手机,两个手指头在键盘上敲得相当快,也不知道在回谁的信息。
鹿溪无奈,等何巧樱敲完发送抬了头,她才叫她,“巧樱,不是说要为餐厅选一副画的嘛,我怎么发现你怎么醉翁之意不在酒呢?是一点认真挑画的想法都没有呢!”
何巧樱急忙小跑过来,她解释道:“我刚刚已经大致看了一遍了,这边没有我想要的画,都不太符合我们餐厅的风格。”
闻声,鹿溪瞪她,“那就该早点告诉我,咱俩好去其他地方挑。”
“刚有朋友问我点事,我这不是忙着回了个信息嘛。”何巧樱扶住鹿溪的手臂,“走走走,去另一个厅。”
两人刚走,商母和商雯母女就出现在不远处。
商雯皱眉,“那个何巧樱一直跟在鹿溪身边,怎么下手啊?”
她问妈妈,“有办法把她支开吗?”
她又心里打着嘀咕,“确定鹿溪摔上一跤就会把孩子摔没吗?”
商母不太确定,但必须得这么做。
“试试看。”她对商雯说,“等会儿我想办法支开何巧樱,你见机行事,一定要让鹿溪摔上狠狠一跤,务必一次成功。”
商雯深吸一口气,眼神毒辣,“好。”
鹿溪和何巧樱到了新的展厅,发现这个展厅的画都出自近代的名家,价格都是上千万。
“有喜欢的吗?”何巧樱时不时留意鹿溪的表情,只要鹿溪对哪幅画表现出强烈的喜欢,她就默默发条消息。
鹿溪摇头,“其实我不太懂得欣赏,只不过看个热闹。”
她问何巧樱,“你看得懂吗?”
何巧樱当然懂,她从小接触这些东西,即便造诣不是多深,但比寻常人要有见地的多。
但今天来这里又不是真为了找画,而且她也从没想过要在餐厅里挂上一幅画,她可是找风水先生算过的,要挂也得挂点儿生财的东西。
于是何巧樱对鹿溪说:“我是懂一点儿,但我觉得还得让大师看看,要不今天就先逛逛,全当长见识了。”
何巧樱不着痕迹指了指周围的人,对鹿溪说:“咱以后也多来这里陶冶情操,你看这些人,一个个的,是为了买画吗?并不是,不都是打发时间,了解了解市场,充实一下自己的知识库,回头谈生意的时候,万一聊起画,不就比竞争对手更有优势了嘛。”
鹿溪瞠目结舌,倒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原来这里面还藏着更深的含义。
是她见识短浅了。
怪不得光是门票就一个人要收三千块,果真有点说法。
两人说着话,没留意到有人靠近,直到何巧樱惊呼一声,鹿溪扭头,这才发现何巧樱身上被泼了不少的咖啡。
虽然何巧樱今天穿的是黑色大衣,但咖啡泼在上面,还是尤为明显。
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女子一脸惶恐,“对不起,我没料到咖啡杯的盖子会突然打开,对不起。”
何巧樱看着大衣上还在不停往下滚的咖啡水珠,她蹙着眉头,心里很来气。
这时女子拉住她,“赶紧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吧,我帮你处理,真对不起。”
女子风风火火,拉着何巧樱就走。
鹿溪愣了下,本能跟了上去。
结果女子拽得何巧樱走得太快,鹿溪肚子大,跟不上。
何巧樱想推开女子,“你别拉我了,我自己会走,我朋友跟不上了。”
“要快点才能洗掉,要不然一会儿就洗不掉了。”女子一副生怕要赔偿的恐慌,不顾何巧樱的推辞,用力拽着何巧樱还大步跑了起来。
鹿溪看着两人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她虽然心里焦急,但又实在走不快,又想着反正两人是去了卫生间,那她慢慢跟过去就是了。
鹿溪心里想着何巧樱,注意力自然就分散。
当前面突然涌过来一群人的时候,她还没意识到危险,直到脚下蹿过一只仓鼠。
鹿溪茫然又心惊,这才反应过来这群人正在追仓鼠。
展厅过道里一时间熙熙攘攘,好像这只仓鼠非常珍贵,是哪家小少爷的小宠物。
为了不让自己卷进这些人中,鹿溪尽量往边上靠,一些不明所以的人也跟她一样,都尽量给这群人腾出空间。
人群呼啦啦往过跑,鹿溪背对这些人,两手下意识护着肚子,可突然,她的腰被谁用力推了一把。
“啊!”鹿溪惊叫出声,这人推得十分用力,她的身体往侧边倒,心飞了起来,她预感不妙,本能就想抓住点什么东西好稳住身体。
可她面前就是光秃秃的墙壁,画框在高处一些,她根本就抓不到。
指甲划过墙壁,留下一片划痕,却无济于事。
失衡的情况下,衣服又被用拉扯住,带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地上栽去。
“啊啊啊!”鹿溪的心直接飞出了嗓子眼儿,冷汗一下子就渗透全身,她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她试图让自己停下来,可笨重的身体以及要栽下去的力道根本就由不得她做任何的挣扎。
鹿溪绝望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她知道这一摔肯定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