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鹿溪说的口干舌燥,终于是停下后,她对上商礼黑沉到让人发慌的眼神。
鹿溪心头一哽,“商礼,对不起,是我不自量力,我以为我会有办法悄无声息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可是……”
可后来她连自己都是自顾不暇,又哪里还有精力去处理这些事情呢!
再者她很清楚牵一发动全身,商家的体面,商氏的经营,商家其他人的未来,都有可能会被毁于一旦。
鹿溪又哪敢轻举妄动呢!
漫长的时间过去后,商礼轻轻摇了下头,他声音嘶哑,“这事不怪你。”
鹿溪听他声音很不对劲,吓的赶紧握住他的手。
“商礼。”鹿溪很担忧。
商礼依旧非常冷静,只不过语气异常冰冷。
“所以现在我到底是爸的儿子,还是三叔的儿子,一切都还是未知,是吗?”
鹿溪毛骨悚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刚刚说了这么多,商礼一下子就抓到了最核心的关键。
“我有想过、有想过偷偷给你和三叔做亲子鉴定,但我实在觉得这样对你过于冒犯,我不能这么残忍。”
鹿溪自责到哽咽,“商礼,对不起,这么晚才告诉你。”
这个消息实在是五雷轰顶,商礼纵使再怎么对邵安荷没有感情,可听到后依旧无法接受。
他克制着没让自己发作,而是轻轻将鹿溪搂进怀中。
“鹿溪。”商礼声音嘶哑。
鹿溪不敢动弹,只轻轻说:“我在。”
她怕商礼会影响到身体,万一刺激到脑神经怎么办。
“我需要冷静一下。”商礼如此说。
鹿溪明白了。
她知道商礼这种时候,内心里肯定非常的狂躁,但他没有发作,而是将情绪深深压在一个临界点。
“我们先睡觉,好不好?”商礼还亲了亲鹿溪的额头,好似在安抚她的情绪。
可现在最需要安抚的是他自己。
“商礼。”鹿溪还想说什么,结果抬起的脑袋被商礼又压了回去,“明天早上就好了。”
鹿溪察觉到他高度紧绷的神经,他的身体都因为竭力控制着情绪,而不停收紧。
鹿溪再不敢多说一个字,怕商礼下一秒就会崩溃。
两人无声音躺下。
可暄暄还不想睡,她一个劲儿的在那里打滚儿。
床上有她的玩具,她爬过去给自己抓过来,然后四仰八叉瘫倒在床上,咿咿呀呀边吃边玩,嘴里时不时发出欢快的叫声。
商礼和鹿溪都没有说话,鹿溪很紧张,时不时扭头观察商礼的表情。
床头灯还开着,视线明亮,鹿溪发现商礼神色麻木,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乖顺垂下,很安静,如果不是他起伏过于剧烈的胸膛正说明他的情绪正在不停发酵,鹿溪真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你别担心,我没事。”商礼开口。
鹿溪心脏紧紧绞在一起,疼痛难忍。
她不知道邵安荷在背叛商铭威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未来的孩子会有多么的痛苦。
或许邵安荷的眼里从来只有自己,要不然她也不可能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和商铭舟藕断丝连。
不知过去多久,暄暄玩累了,开始哼唧着找妈妈。
鹿溪这才抱过她,给她喂奶,顺手关了灯。
这一夜,商礼久违的辗转反侧,鹿溪也没睡好。
翌日一早,两人都顶着熊猫眼,虽然看上去并不是很严重,但还是被老爷子和老夫人看出来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一夜没睡?”老夫人打量商礼和鹿溪,以为两人吵架了。
可眼瞅着两人的表情,又不太像是吵架的样子。
“没有。”鹿溪摇头,她有些无奈,她下楼之前还特意遮了遮黑眼圈,结果因为没有休息好,脸色不太好看,还是被老夫人给看出来了。
“我昨天连夜改了几个营销方案,鹿溪陪我太久,没睡好。”商礼早就找好借口。
老爷子一听,顿时瞪他。
“再忙也不能熬夜啊!你还连累小溪和你一起熬。”
“那方案改好了没有?”老夫人问。
商礼点头,“改好了。”
这时管家过来,通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老爷子不好再说什么,一行人去了餐厅用早餐。
吃过早餐,鹿溪又给暄暄喂了一肚子奶,这才和商礼一起离开庄园。
鹿溪的车刚开到庄园门口,就拦住商礼的车。
她下车,到商礼的车跟前,商礼已经自动降下车窗。
他面色非常平静,甚至唇角还带着笑意,很温和,“怎么了?”
车里有司机,鹿溪不好多说什么。
她蹙眉,“如果你想解决的话,我们可以一起。”
她怕商礼冲动之下闹出什么乱子。
当然,最怕的还是商礼气坏身体。
“今早大概会一直待在公司。”商礼没有正面回答,但也算是给了鹿溪一个心安。
鹿溪能察觉到他一直努力隐忍的情绪,她很清楚商礼一定会爆发,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罢了。
可商礼明显不太需要她的帮忙。
细想,如果她遇到这种事情,大概也不想让商礼插手。
“好,那我去上班了。”鹿溪点头,走时又欲言又止地看了商礼一眼。
商礼还是冲她笑着,生怕她过于担忧。
鹿溪到了公司,坐立难安,好几次想给商礼打电话,但又知道这种行为只会引起商礼的负担。
鹿溪精神非常紧绷,一直到了中午,没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午饭时间,鹿溪迫不及待回了庄园。
刚踏进客厅,就看到商铭舟和邵安荷以及商雯坐在客厅里。
老爷子和老夫人坐在另一边,两人表情不太好看。
鹿溪顿时明白,商铭舟这是来给邵安荷母女做说客来了。
不过商铭舟哪来这么大的胆子?他就不怕江璇跟他闹吗?
很快,鹿溪看到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商铭威。
鹿溪心里咯噔一声,完了,商铭威果然还是心软了。
鹿溪顿住的脚步一时间不想再上前。
这时,她听到外面传来车声,心里一紧张,扭头又大步走了出去。
商礼的车已经停了下来,鹿溪窒息。
“怎么不进去?”下车的商礼看到鹿溪站在门口,他加大步伐走了过来。-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