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翌日。
沈烟一晚上没睡好,眼下乌青很严重的带着陈晗下楼吃早餐。
餐厅里。
司空彧早就坐好了,毕竟是寄人篱下,他害怕被薄御白赶出去,不得不的对陈晗进行无微不至的照顾。
所以,他第一时间的起身给陈晗拉开了椅子,还去厨房拿了一杯热牛奶放在她面前。
陈晗从一开始的客气,到了现在的习惯被司空彧伺候。
沈烟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深深的觉得俩孩子这样相处不太行。
男孩九岁这个年纪,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等有朝一日他回到了司空家,别再把这段时间在薄家,跟女儿的相处当做是人生中最不堪的一段屈辱。
得正确引导一下……
思索着,沈烟切着牛排,不疾不徐的开口道:“司空家的孩子,你全名叫什么?”
“司空彧。”
“小彧,你对晗晗的照顾不用这么刻意,晗晗的父亲留你在薄家,是有一些他们大人方面的考量,你并不需要如此讨好晗晗,你俩就是吵一架,晗晗的父亲也未必会把你驱赶出去。”
沈烟说的话直白,司空彧的脸倏地就红了。
陈晗新奇的道:“欸,哥哥你的脸好像是西红柿!你害羞啦?”
“……”
司空彧把头偏向另一侧,不让陈晗看。
是段哥说的,他想留在这里,必须要赢得陈晗这位小公主的欢心。
可陈晗金贵,他又何尝不是?
但因为他在千湖岛身上被烙印下的奴隶标志,现在即便是离开了千湖岛,他也得当个奴仆。
他挺讨厌看陈晗笑的。
那种无忧无虑的笑容,令人嫉妒,令人憎恶。
然而,现下陈晗母亲说的话,像是把他一直藏在心底最恶的部分挑开了,突然之间,司空彧觉得自己那些黑暗的想法很幼稚。
沈烟没再对司空彧说别的,九岁的孩子是有自我理解能力的,转而对陈晗道,“晗晗,你忘记妈妈说过什么了?不要把所有人对你的好都当做是理所应当。刚刚小叔叔给你拿热牛奶了,你是不是忘记对小叔叔说什么了?”
在薄家,所有的佣人几乎都是围着她打转,院子里有专门为她建的游乐场,她喜欢小兔子,工匠就把一片的青石板掀了,给她圈了处专门养兔子的地方。
一句话,这是她的地盘,想怎么玩,想怎么闹都行。
陈晗抓了抓耳朵,后知后觉,自己回到亲爹身边后,好像是不如之前懂礼貌了。
“唔——”陈晗知错就改的扭身对着司空彧,软声道,“小叔叔,对不起~谢谢你给晗晗倒牛奶,晗晗也去给你倒一杯!”
司空彧愣了下,想说不用,陈晗却已经钻进了厨房,很快的晃晃悠悠的捧着一杯热牛奶过来,“小叔叔给你~”
牛奶很烫,她肉嘟嘟的手心,红肿的非常明显。
司空彧垂着脑袋,有些内疚:“谢谢……”
“不客气啦!你帮晗晗倒了那么多次,这是晗晗第一次帮你倒!”
“……”
司空彧喉咙发苦。
那么多次他没有一次是发自内心的,但她待他每一次都是真心实意。
他真是该死!
“爹地!”陈晗惊疑的道,“爹地你不残疾啦!”
沈烟闻声看过去,薄御白穿了一身黑,宽肩窄胯,修长的腿,走起路来脚下生风。
他落座在主位,浅抿了口红酒,凉声道:“你问你妈,我为什么不残疾了。”
沈烟:“……”
陈晗好奇宝宝的趴桌上问:“妈妈,为什么啊?”
沈烟没回女儿,对着薄御白皮笑肉不笑的道:“都说情急之下容易出医学奇迹,看来是真的。”
那可不。
昨晚他灭完火,是眼睛不瞎,腿也不瘸了,除了脑子缺氧,身上一点毛病没有了。
餐刀在牛排上划了长长的一道,薄御白俊美的面容上挂着霜雪一般的冷笑:“如此说来,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一下你?”
沈烟:“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那可不行,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不过我也没别的才艺,不如给你朗读一段晨报。”
薄御白掏出手机,清了清嗓子要读一条三分钟前手机推送给他的新闻,但对着“陈映南和玥洲当红女星安晴春风一度”等几行字,他到底是没张开口。
沈烟对陈映南要是有感情,他这么读出来,跟当众羞辱她没什么区别。
沉了口气,薄御白把手机放在她手边,“算了,你自己看吧。”
佣人端上来碗汤药,薄御白用拇指按住勺柄,唇刚贴在碗沿,沈烟一巴掌拍在了瓷碗底部,薄御白被迫灌了一大口汤药。
啪嗒。
他岔开腿,瓷碗摔在地上,薄御白弓着身呕吐,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扯着湿透了的衣襟。
餐厅静的可以听见所有佣人吸气的声音。
陈晗和司空彧俩孩子,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哇?
发生什么事情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