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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妍羽一直在听他俩说话，还没和林老打招呼，先说声“您好”，再道：“我今天摔一男人把腰扯着了，就这边。”她抬手指了指右侧，又倒吸气。
“哟，你这小姑娘可以啊，能摔男人。”林老惊讶，转脸又问叶靖脩：“这小姑娘是你什么人，挺厉害的模样。”
钟妍羽：“……”
早知道就不说些没用的了，钟妍羽暗道。老爷子挺爱打听事儿，她还疼着呢。
“她是我朋友。”叶靖脩稍弯身让钟妍羽把外套脱下来，看着她露出几分笑意：“厉害是真厉害。”
钟妍羽深吸一口气，被叶靖脩的梨涡弄得一点脾气没有，低头由叶靖脩帮忙将制服大衣脱下来露出西服外套，肩章在灯光下明晃晃。
林老嚯哟一声：“你是飞行员？”
钟妍羽嗯了嗯，忙拉回正题：“您帮我看看，这大概多久才能好。”
“你把衣服全掀起来，我瞅瞅。”林老往前凑了凑，伸手接过叶靖脩手上的空白病例翻开搁桌上。
钟妍羽解开外套扣子，仰头看叶靖脩，意思是让他避避嫌。
“我去外面等你。”叶靖脩拿着她的大衣往外走，到门口又倒回头对林老说：“您轻点。小姑娘不抗您那手劲儿。”
“你瞧瞧你这紧张劲儿的。”林老笑了，等叶靖脩关上门出去，他又说：“我头回见小叶子怜香惜玉。上回他外甥来都没让轻点。”
钟妍羽被老爷子说得都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跟叶靖脩有特殊关系一样。她赶紧拉起衣服来给老爷子看，先办正事。
林老检查钟妍羽疼痛的位置，按得她咬牙挺住，过了会儿才说：“你使了多大的力，拉扯成这样。肩周没事吗？”
“肩周不疼。”钟妍羽回道，“那个人目测有一百七八十斤，我不使劲摔不动他。”
“以卵击石。”林老很不赞同她的行为，“男女力气相差太大。你以后可别逞强干这种事。”
“我是形势所逼。”钟妍羽更不想受伤，拽下衣服说：“我不摔他就被甩扶梯下面去了，那更坏事了。”
林老要去拿喷雾，闻言坐回来惊奇：“你是那个在机场被人袭击的机长？”
“您怎么知道。”钟妍羽奇怪，消息散布这么快？
“我刚等你们在大厅看晚间新闻来着，不过我没仔细瞅。”林老这刻细细端详眼前长得特英气的小姑娘，笑说：“我还以为小叶子从哪儿找的女演员刚下戏呢。原来你真是飞行员啊。”
“……”钟妍羽不知该回点啥好，只剩下干笑。
门外，叶靖脩接到齐总的电话，说带钟妍羽来林老这儿看伤。
齐总找林老看过颈椎，也是叶靖脩介绍的。他恍然道：“我当你着急走是干什么，合着你送小钟去林老那儿了。她怎么样，严不严重？”
叶靖脩坐到休息椅上说：“她还没看完，我估计没大问题。她肯定要休息几天。”
“没大事就好。”齐总放心了，转而一想，忽地道：“你小子不对劲啊，对我们小钟这么上心。你是不是对她有想法？给我从实招来。”
第二十五章我要是生气了，你要怎么办？
在齐总的印象里，叶靖脩除了亲姐和外甥女，没对哪个女孩像对钟妍羽这样上心过。他不由地怀疑叶靖脩对钟妍羽有想法。
叶靖脩没马上回答。齐总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又说：“你挺会挑人啊，选中我们公司唯一的女机长。小季和她一起长大都没追到手。”
季思綦喜欢钟妍羽连星航领导都知道，不怪郁梦佳整天吃醋，他的表现太过明显。
叶靖脩扬起眉道：“季思綦不是单身，您知道么？”
“嗯。他跟一乘务长谈着呢，也就一年多。”齐总说，“我和他爸算是老战友，对他的事熟悉些。他跟小钟和外航失事的机长都是发小，你也可以问问他当年的经过。”
季思綦已将叶靖脩当作情敌，不可能透露李少衿的事。叶靖脩没指望季思綦，回道：“我和他没有和钟机长熟悉，就不麻烦他了。”
齐总笑起来：“那你倒是跟我说说，对小钟是不是有意思。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什么时候能喝上你的喜酒。”他认识叶靖脩这么多年，对叶家的情况很了解，作为长辈提醒一句不为过。
叶靖脩不正面回复，有意问：“我要说有意思属于假公济私，您能同意么？”
“我干嘛不同意。”齐总不解，“员工谈朋友是自己的自由，更别说是跟你谈。只是我觉得吧，你要跟小钟成了有一点不好。飞行员不能顾家。女飞在结婚生子方面的顾虑更多，你得考虑清楚。不过她的情况和你挺像。她是跟着亲妈长大的，相当孝顺一孩子，去年为了照顾她妈妈还打申请飞短线，托人找康复医院又找陪护，跑前跑后全自己办，我听她领导说都觉得不容易。老季在我跟前说过好多回想让她当儿媳妇，可惜她对小季没那层意思。”
老季指的是季云航，叶靖脩在齐总的办公室里见过一回，有那么点印象。要说季云航拿钟妍羽当儿媳妇，叶靖脩听着不太舒服。
“咱都是熟人，知根知底。你要是对她有想法，我可以撮合撮合你们。”齐总说点私话，顿了顿又提醒：“你和她相处的时候，凡事别硬着来。小季就是吃了这亏，老被他爹数落。”
叶靖脩倒觉得季思綦不硬来也不能和钟妍羽有发展。季思綦与钟妍羽是发小不假，但性格上有摩擦，某些观念也不太合，季思綦并未意识到这个问题。叶靖脩思忖道：“您知不知道她和那位去世机长之间的关系，他们只是单纯的发小？”
“你要问这个的话，我还真不清楚。”齐总实话实说，“我之前听老季讲过小钟来北荆先认识的那个机长再认识的小季。她和那个机长的感情更深。当年出事后，有新闻报道来着，说小钟是他的女朋友，但是小钟没口头承认过。我不好说他们俩的关系。”
叶靖脩了然，对齐总的话有所保留，没再追问。
齐总觉得他有顾虑，宽慰道：“他们就算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个人去世好多年，小钟应该走出来了。现在的年轻人还没个前男友、前女友？你不应该啊，还在意这方面？”
这年代的年轻人有前任再正常不过，叶靖脩并不是为了这个原因在意，默了默说：“我高中的数学老师曾经是李少衿的班主任。她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说我像他。我觉得钟妍羽应该也有这种感受。”
齐总对“李少衿”这个名字不熟悉，却能联想到李少衿是当年出事的机长，登时沉默了。
假如钟妍羽将叶靖脩当成李少衿的替身，这样的感情在齐总看来很不好，对叶靖脩不公平。相比钟妍羽，齐总于私自然站在叶靖脩这边。
齐总建议：“你再和小钟熟悉看看，她是不是把你当成那个发小。如果是的话，我不赞成你和她在一起，那就及时止损吧。”
话糙理不糙。叶靖脩却觉得“及时止损”这词刺耳。
林老的办公室门开了一半，钟妍羽站在门口听林老补充医嘱。叶靖脩看过去一眼，回眸对齐总道：“我明白。您放心，我不会让她影响工作。”
“你肯定没问题。”齐总很信任他，“下回咱俩去钓鱼再好好聊聊。”
叶靖脩应下来，结束了通话。
钟妍羽捏着病历走出来，一身制服引来周围人关注。林老在她拉伤的部位喷了止疼药，她还有疼痛感，至少能直起腰走路。面对四周投来的目光，她挺直腰背走到大厅，十分注意形象，别在外面丢公司的脸。林老说过新闻上播过机场那一幕，难保有人会认出她。
叶靖脩走过去接过钟妍羽的病历递到前台，展开大衣让她穿上，问道：“林老怎么说？”
“肌肉拉伤，肿了。”钟妍羽慢慢套上大衣袖子，轻叹：“我要和领导说说，等公司发官微的时候一定要标注切勿模仿。”
“你还有闲情管这些。”叶靖脩轻拽她的衣领整理好，扶她坐到后面的休息椅上。“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和林老打声招呼，出来给你拿药。”
“我去拿就行。”钟妍羽说着要站起来，被按住左肩又坐回去。
“你老实坐着，这会儿就别逞强了。”叶靖脩不豫地说她一句，穿上自己的大衣，转身去林老的办公室。
钟妍羽后倚靠背，朝右看着他高高的背影，小声道：“干嘛说我逞强。”
办公室里，林老脱下白大褂挂墙上，回眸见叶靖脩进门，夸起钟妍羽：“那小姑娘挺能忍，一声不吭。人也有礼道，我看着真不错。”
叶靖脩虚掩门，笑回：“她给您印象这么好，您想让她当孙媳妇？”
“我孙子能抢过你？”林老看得可清楚了，“我说没见过你怜香惜玉，小姑娘也不搭腔。你这是还没从人家那儿拿到许可证呢。”
“八字没一撇，您想哪儿去了。”叶靖脩含糊一回，走上前问：“她怎么样，没大问题吧？”
“她就是拉伤，先喷点药止疼，等过一两天冰敷消肿了再来我这儿按摩，别落下病根。”林老说，“她得休息几天，先别开飞机了，过一个周差不多。”
叶靖脩记下了，回道：“辛苦您了，我送您回去。”
林老摆摆手说不用，“我今天去小儿子家吃饭，就在这楼后面。你快带她回去吧。我刚听她接家里电话来着，她家里挺着急。”
钟妈妈看到新闻立马打电话来问钟妍羽有没有伤着，急得嗓音都有点发抖。钟妍羽向来报喜不报忧，谎称一点事没有和朋友在外面吃饭，今晚不去疗养院了。钟妈妈听闺女说话很正常没多想，强调好多遍在机场里也要随时注意安全，又问了问星航这边的安排才彻底放下心。林老将母女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可真是个孝顺孩子。”林老挺欣赏钟妍羽，“她都疼得咬牙了，还能吸上一口气面不改色跟她妈妈说话。”他拿外套和叶靖脩一起出门，望了眼在忙着回信息的钟妍羽，放低声音对叶靖脩道：“她撒谎说和你在外面吃饭。你不请人家一顿，说不过去吧。”
叶靖脩瞬间领会林老的意思，扬起唇说：“也是。我听您的，带她去补补。”
“上道。”林老会心一笑，到大厅和工作人员打声招呼，路过钟妍羽时点头示意，而后离开了。
叶靖脩到窗口拿药回大厅搭上钟妍羽的胳膊带她站起来，出门打车。
钟妍羽麻烦他一个多小时怪不好意思，站直了说：“我要回基地把飞行记录交上。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就行。”她伸手接药，“我今天又欠你一顿饭，回头补上。”
叶靖脩没给她药，挥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开了车门道：“我的车在你们基地。欠的这顿饭今晚解决吧。”
“今晚？”钟妍羽觉得突然，这个时间不好订桌。
“你晚上有事？”叶靖脩明知故问。她好不容易直起腰来，肯定不能在外面乱转。
钟妍羽摇头，先上车再说。
回基地的路上堵车一刻钟，叶靖脩打电话让自家餐馆备上一份开胃粥，将手机给钟妍羽。屏幕上是电子菜单，钟妍羽想吃什么可以直接选。
菜单首行有餐馆的名字，钟妍羽扫一眼疑问：“为什么是‘乔家菜’？”
不该是叶家菜？
叶靖脩望向前面堵车的情况，回道：“我妈姓乔。”
钟妍羽明白了，想他与母亲的感情一定很好，低头向下划着菜单，感觉这些图片都挺精致，开口道：“伯母很有口福。”
叶靖脩挪回视线看向她，略一沉吟，回她：“我妈很早就去世了，没这口福。”
钟妍羽正要勾选屏幕上的“桃子肉”，闻言戳到隔壁的脑花，僵了动作。
叶母早在叶靖脩十岁时就因病去世了，叶靖脩将这家餐馆以母亲的姓氏命名，自然是为了纪念母亲。餐馆里留着一间包厢专门给家人用，就算店里的桌供不应求，他也不会将这间包厢拿出来公用。钟妍羽不清楚这些缘由，感到相当抱歉。
“对不起，我……”钟妍羽忽然想起除夕夜问候叶靖脩的父母和滑雪时问叶靖脩名字的事，更加懊恼。她侧过身观察没怎有表情的叶靖脩，都忘了疼，谨慎地问：“你生气了？”
叶靖脩看着她转身的动作皱了皱眉，随即笑道：“我要是生气了，你要怎么办？”
第二十六章你别冤枉我
出租车经过堵车路段开到快速路上，车速比较快。沿路的灯光迅速掠过，叶靖脩的侧脸忽明忽暗。
钟妍羽瞄见叶靖脩右唇角边的梨涡显现，然而拿不准他是不是又在调侃，抿起唇想了想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你要是实在不高兴……”她想不出别的辙，总不能再约顿饭，那就太敷衍了，她干脆道：“你要不骂我几句，我不还口。”
叶靖脩哪儿料着她会这样说，一时怔松，而后低头轻笑出声。她颦眉不解，并不觉得好笑。
对钟妍羽来说，自己的母亲非常重要。尤其钟妈妈去年做过手术，她开始意识到钟妈妈已步入中老年，更加珍惜和钟妈妈待在一起的时光。所以她听到叶靖脩的母亲去世多年感到惋惜，同时也有些难过才会那样说让叶靖脩解气。
不过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叶靖脩提起母亲多少会伤感，生气倒不至于。他抬眸道：“你不知情，没必要在意。”
钟妍羽望着平静的面容没接话，低眸看手机却发现屏幕锁了，将手机还给他。
“怎么了这是。”钟妍羽丢下一把豆角，追出去问：“我听你的话，你还生气了？”
“你眼看就要三十了，一个人飞来飞去，回家连口热汤热饭都吃不上。我看着着急啊。”钟妈妈坐到沙发上忧愁，“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今年五十好几了，再能活几个十年？我要是走了，能安心吗？”
“你乱说什么。”钟妍羽蹙眉不悦，“你身体好着呢。医生不是说你开春就不用轮椅了么。再说我不缺吃不缺喝，赚得也可以，自己不会做就买呗。你以后再说这种话，我就不理你了。”她说完回厨房，带了点火气。
钟妈妈发觉说错话，不再吱声。
自从李少衿离世，钟妍羽真真切切体会到失去至亲的伤痛，尤为不喜听到这些不吉利的话。她要是真恼了，别说季思綦，连钟妈妈都能不理几天。
钟妈妈在客厅坐了会儿，又回到厨房哄哄闺女。谁让她闺女脾气倔。再者母女俩待在一起的时间少，不值当为了这点小矛盾连节都过不好。
钟妍羽被哄两句气顺了，由钟妈妈指挥做了一桌菜，品相一般，味道凑合。算起来母女俩已经大半年没在家正儿八经吃一顿饭，菜没啥滋味也无所谓，心里高兴就行。
往年季思綦都来家里吃饭，今年只打电话祝钟妈妈节日快乐，说有事不过来了。
钟妈妈问钟妍羽：“思綦又惹你不高兴了？”
钟妍羽在收拾碗筷，抬眸道：“他跟你说的？”
“他没明说，无缘无故不来吃饭，不就是跟你闹别扭了么。”钟妈妈对这俩人可清楚了，“你们这又是为了什么。”
“他女朋友回来了，可能跟她吃饭吧。”钟妍羽拿碗筷到厨房，“我没和他闹别扭。”
钟妈妈一听季思綦的女朋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想了想道：“等我跟你季伯伯说说，找个好日子认思綦当干儿子。他那个女朋友就不用顾虑这些了，你们也能更好相处。”
钟妍羽没意见，原本钟妈妈也拿季思綦当儿子看待，只是郁梦佳这人的目的不单纯，钟妈妈认不认季思綦都不会妨碍郁梦佳找事。她想让钟妈妈安心，说道：“你看着办吧，我都行。”
“那我和思綦说说，你先别告诉他。”钟妈妈挪到沙发上捶腿，“隔壁间的大姐送我两盒花茶，在我包里。你沏上叫你刘姨过来玩，我有一个月没和她聊聊了。”
钟妍羽在厨房应一声，收拾好餐厅烧上水，去对门叫刘姨过来玩。
刘姨昨天也瞧见新闻，打电话问过钟妍羽，一进门先和钟妈妈数落闹事的男人神经病，就这个事说了二十分钟。钟妍羽添上茶水岔开话题，免得钟妈妈察觉出点什么就不好了。
俩老姐妹挺长时间没见面，有说不完的话。钟妍羽不擅长聊家常，到玄关拆快递，接到李蕊打来的电话。
李蕊前天飞欧洲补觉来着，起来看到网上的新闻吃惊，终于挨到这边变白天才打电话过来问，劈头盖脸先把闹事男人骂一顿，小词儿听得钟妍羽直笑。
“妍妍心大。”刘姨朝玄关望一眼，回头对钟妈妈说：“这样挺好的。她凡事不往心里去，心情好。”
“谁知道她是不是真不往心里去。”钟妈妈比谁都了解闺女的脾气，小声道：“我上午闻到她身上有膏药味，香水都盖不住。她肯定伤哪儿了，也不跟我说。我看她没大事才不问，要不非得说说她。”
“她是怕你担心。”刘姨宽慰一声，凑上前说起悄悄话：“她那个爸没再找上门吧？”
“让我赶出去了。”钟妈妈说起这事来就气愤，“他当年扔下五百块钱没影了，妍妍都不知道亲爹长啥样。现在他想认回闺女，做梦吧。”
“他看妍妍是机长收入高。”刘姨也恼火，“钻钱眼里的东西，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钟妍羽接完电话回来倒茶水，“刘姨说谁呢，这么生气。”
刘姨打个激灵，慌张掩饰：“没谁，我一穷亲戚，借钱的事儿。”
“啊对，你刘姨回老家碰见的。”钟妈妈跟上一句，忙打岔：“你又买那么多快递，快去把盒子收拾收拾。”
钟妍羽不爱打听别人家的事，斟满茶水去楼下扔垃圾了。钟妈妈和刘姨顿松一口气。
晚上刘姨邀请钟妈妈和钟妍羽到家里吃饭。人一多气氛就好，有团圆的感觉了。
第二天午饭过后，钟妍羽送钟妈妈回养老院，瞧那盆蝴蝶兰养得不错，照着叶靖脩的办法修剪一番又施了点肥。
叶靖脩三点来疗养院接钟妍羽，老远瞧见她抱着一个粉色大桃子从坡上下来，坐在车里一愣，下车帮忙。
钟妍羽拎两大包礼物和一袋吃的怪沉，不跟叶靖脩客气，将一大半东西给他拿着，抱大桃子和他往停车的地方走。
“你又买这么多东西。”叶靖脩很无奈，伸手捏一把大桃子，手感特别软。“这是什么。”
“抱枕。”钟妍羽抬头道，“我送熙熙的礼物。”
叶靖脩了然，开了后车门说：“你俩就是桃子克星。”
钟妍羽笑而不语，等他往车里放东西，顺势打量他。
他今天是居家运动风，oversize卫衣叠穿白t恤搭直筒裤，没穿外套。他的头发许是刚洗过，顺直还量多，一点不乱，看得钟妍羽生出想揉两下的冲动。
难怪好多女人喜欢他，他不止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好，不笑也瞧着无害，关键他人高、肩膀宽阔有安全感，长相就更不用说了。哪个女人对他能有抵抗力。李蕊上午问了许多他的事，钟妍羽都有点愁了，和受欢迎的人做朋友挺有压力。
叶靖脩关上后车门见钟妍羽盯着自己看，问她：“怎么了？”
钟妍羽感慨：“我现在能感受到熙熙和斯博的难处。”
“难处？”叶靖脩不解，“说来听听。”
“还不是对你感兴趣的人太多了。”钟妍羽说，“她们的问题千篇一律，我都想找个复读机放给她们听。”
叶靖脩挑眉，随即一想，笑道：“所以她们都是坏蛋。”
“？？？”钟妍羽凌乱了，果然沈知熙没听进去！
第二十九章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
钟妍羽后悔和沈知熙说那么多，正要解释，见叶靖脩唇边的笑意扩大，顿时明白又被他套路了。
“你故意的。”钟妍羽单手夹住大桃子，抬起头略有恼意。“我根本不会说那种话。”
叶靖脩瞧她有点生气，打开副驾的门，正经道：“我没说是你说的。下回再有人问你关于我的事，你就说我不喜欢别人打听隐私。聪明人自然听得懂。”-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