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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溪抿紧了唇,跟偏瘫似的造型反驳他,“你哪只眼睛看我紧张了?”
男人神色一怔,揉着手腕的动作也跟着停下。
陆景溪看到他似有似无地勾了下唇角,心中警铃大作!
下一秒,一阵风伴随着淡淡的檀香气扑面而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张在眼底无限放大的俊逸面孔。
她心脏失了节奏,又没法控制脖子躲开,只能双眼紧闭。
脸颊感受到了浮动的呼吸,但那股热度却没贴上来。
她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缓缓睁眼,就见男人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她。
就算他没开口说话,陆景溪也看出了他眼底的深意。
你,紧张了。
他漫不经心地直起腰,撤下脖颈两侧的退热贴。
一夜没睡好,导致陆景溪的脾气有些收不住,又看到他跟耍猴似的逗弄自己,气急败坏拍像僵硬的脖子,“你有没有良心?我是因为照顾你才这样的,还在那看笑话!”
她眉间生动的情绪,让连承御心脏一动。
错开她投来的视线,他弯下腰,将枕头捡起来,垫在她的后颈处。
瞬间,陆景溪觉得颈部的酸拉僵硬被缓解几分。
因为距离太近,他一动作,她便轻而易举地窥见宽松的睡衣下方,线条饱满流畅的胸肌。
眨了眨眼,此刻的内心想法是……
肌肉比五年前更漂亮……
连承御整理好枕头,退开两步,和歪着脑袋的她四目相对。
这种压迫性的沉默对视,持续了长达十秒之久。
陆景溪想开口的时候,就见对面身高腿长的男人,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下楼了……
楼了……
了……
不管她了?
他的良心,就仅限于给她垫个枕头?
她龇牙咧嘴地瞪大眼睛,抬手按压肩颈,却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正卖力地敲打脖颈时,楼梯很快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她歪着眼睛看过去,就见连承御拎着拿着吹风筒和毛巾上来。
风筒连上电源,她知道他要做什么,朝身后伸手,十分硬气地开口,“我自己吹。”
连承御默不作声,不容置喙地推开她的胳膊,将毛巾裹在她的肩颈上,按开风筒上的热风开关。
一边吹,一边用那双宽大的手掌按压揉捏。
迅速改善落枕的最佳方法,用电吹风吹,再用热鸡蛋滚。
显然眼下找热鸡蛋不太现实。
她起初脊背绷得很紧。
他站在身后,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总觉得不自在。
可温暖的风很快舒缓了凝固的经络,身体放松下来后,便由着他伺候了。
昨晚上她也伺候他很久,算是找回来了。
寂静的空间里,唯有吹风筒发出低低的嗡响。
这一瞬间,时光仿佛倒流回了五年前。
两人浓情蜜意那段日子是真的幸福开心,每次她洗完头发懒得吹,男人便站在床边,耐心地给她吹干。
是每一次。
他对她从未有过不耐烦。
陆景溪盯着落地窗上的一个小污点出神,这样的清晨……
好像做梦一样,更像是她偷来的……
不多时,楼下传来熟悉的呼唤声,打破了平和的氛围。
“先生?”
因为风筒的声音遮盖了脚步声,以至于江松走到转角处,两人才发现他的存在。
陆景溪第一反应是把江松抻过来揍一顿!
她现在的遭遇,全都拜他所赐!
连承御的第一反应是,扯起被子将身前的女人捂住。
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因为动作幅度过大,陆景溪的口鼻都被布料捂住,让她往后仰的同时,眼睛上挑看斜后方的男人,“……”
连承御面不改色,并不觉得他刚刚的动作过大,淡定地关了吹风筒。
江松一上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杵在那,面上吱吱唔唔,“呃……我先下去……”
“等等。”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听不出一点不自在。
江松立刻站直听吩咐。
“去煮几个水煮蛋。”
江松,“……”几个蛋?做了什么事要消耗这么多蛋白质?
睡衣,吹风筒,洗澡了?
嗯,懂了!
陆景溪将被子从脸上压下来,怒视江松。
他自然是感受到了那股怨气,立刻转身下楼,“好的我马上就去。”
等人走后,连承御打开风筒的开关,继续刚刚没完成的任务。
又吹了十来分钟,她终于能将脖子挺直了。
站起身后,察觉到空气里洋溢的异样气息。
他们两人都穿着睡衣,但她不同,她是真空状态。
这是重逢后,她第二次穿着睡衣见他。
男人偏开视线,伸手将额头上的退热贴撕下来。
陆景溪立刻开口,一副正八经公事公办的态度,“昨晚上发现你晕在天台,我把你拖进来的,江松说他在外出差,这里没有信得过的人,不让我送医院,他还说你身体脆弱,我就给你贴了这个,给你喝的也是儿童退热药。”
男人在听到儿童退热药时,英俊的面孔浮现一丝难以言说的无语,他攥着那枚发热贴,低声道,“辛苦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