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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华灯璀璨。
鹿岛酒店内一片欢声。
“我代表铁路建设局宣布,此次铁路修建的总工程师是薄宁天!”
主持人高亢的声音像是火苗点燃了气氛的线引,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安笙坐在台下,抬头看着台上众星捧月的男人,眼中满是与之共荣的欢喜。
薄宁天,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
等薄宁天致完辞,安笙站起身迎了上去:“恭喜你……”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女声截断。
“师哥,恭喜啊!”
一个身形娇小,柳眉杏眼的女孩走上来挡在了她面前,眉眼含笑地看着薄宁天。
安笙看着身前的许明娜,微微蹙眉后退了一步。
而她似乎毫无察觉自己的失礼,继续和薄宁天说着话。
薄宁天也回应着,和她并肩慢慢走远。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安笙一眼。
望着两人的背影,安笙眸色微黯,缓缓垂下了眼睫。
宴会上高潮迭起。
她却始终没能和薄宁天说上一句话。
安笙站在角落中,脸上挂着的笑容却掩不住眼底的黯然。
晚春的风夹杂了几分初夏的炽热,也带来了一丝沉闷。
安笙先回了家,习惯性地去厨房热了牛奶,等着薄宁天回来给他解酒。
可时针绕了一圈又一圈,杯中的牛奶表面已经冷凝出一层奶皮,奶香味也渐渐散去。
紧闭的屋门却没有半点被打开的迹象。
窗外如墨的夜一点点亮起。
安笙怔怔看着,沉默的拿起牛奶仰头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灌进了胃中,冷彻了全身。
“咔哒”一声,门开了。
安笙身子一僵。
她回过头,就见薄宁天穿着一身与昨晚不同的衣服走了进来。
而薄宁天见站在沙发前一脸疲惫的安笙,不由一愣。
可转瞬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这么早,你在这儿站着干嘛?”
“我们聊一聊吧。”
安笙熬了整夜的声音沙哑不堪,更透着几丝倦意。
薄宁天自顾自地脱掉外套往房间走:“我很累,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
看着他的背影,安笙垂在两侧的手不觉收紧:“我想出去工作,继续做一名铁路工程师。”
闻言,薄宁天脚步一顿,却没回头:“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不用问我。”
说完,他大步跨进卧室。
“嘭!”
房门被甩上,如同雷震的声响劈落在安笙的心上。
这一刻,她只觉鼻头莫名的发酸,心底也泛起阵阵的苦涩。
在原地站了很久,安笙才压下那些难忍的情绪,迈起沉重的腿走进卧室。
看着床上那抹身影,喉间又是一紧。
她和薄宁天是大学同学,大一时在一起,毕业就结了婚。
仔细算算他们已经一起走过了七年,可真说起来也不过六年。
从一年前开始,他们之间能说的话越来越少,薄宁天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她不明白,原本亲密无间的他们究竟是怎么走到了如今的形同陌路。
晨风吹动着窗帘,点点阳光透进来洒在木地板上。
安笙回过神走上前,侧身躺了下去,复杂的目光描摹着薄宁天的面容。-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