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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有时也挺憎恶自己虚弱的体质。
一场小雨就让她发了高烧。
她睡得不好,夜半多梦,又感觉浑身都热,闷出了汗来。
江稚试图踢开身上暖和的被子,却被人按住了手脚,她热得满头是汗,挣扎了几次依然被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
她实在觉得难过,“我好热。”
身边的男人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听清。
很快就陷入了沉睡里。
江稚第二天早上醒来,身上黏黏腻腻的难受,她昨晚发了不少的汗,脑袋没有那么晕也没那么痛了。
沈律言比她醒得要早,穿戴整齐,正在打领带。
江稚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男人转过身,看见她醒来沉默了片刻,他系好了领带,“好点了吗?”
江稚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钟。
沈律言还没去公司。
她对昨晚的事情记忆都有点模糊,好像她和沈律言又搞得很僵硬。
显然,他是不高兴的。
江稚说:“好点了。”
沈律言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江稚想先去洗个澡,躲避开他的目光,“我去洗漱。”
“去吧。”
江稚很快就洗好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她从浴室里出来,男人还没有离开。
沈律言打量了眼她的穿着,裁剪合身的职业装,身段极柔,她这样穿像是清纯尤物,“换一套吧。”
江稚昨晚刚发了场烧,气色偏白,思绪好像也有点迟钝,“哪里不合适?”
她平时上班都是这么穿,并无不妥之处。
沈律言没怎么解释,扯起嘴角敷衍道:“最近天气太冷了,你又刚生了病,还是多穿点。”
江稚还是不理解,“公司的办公室里有空调。”
沈律言静默了下来,他压着心里那点说不出来的烦躁,总归就是不想让她再这样穿,他丧失了耐心,表面看起来仍然客客气气:“你换不换?”
从某种意义来说,沈律言在江稚面前是最真实的自己。
懒得同她做戏,也懒得遮掩他蛮横的独占欲。
江稚还没说话,沈律言逼近她跟前,慑人的压迫感随之而来,他低头看着她:“我帮你换。”
江稚刚想说不用,沈律言的手已经抚上她的后背。
拉链缓缓下落,薄衫的纽扣一颗颗解开。
她身材是很好的,该细的地方细,纤弱匀称。
沈律言往她身上套了件宽松的卫衣,又给了她找了条很宽松的裤子。
如此一来,她看起来就像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江稚自从到他身边当秘书之后,几乎没这样穿过,显得不够成熟稳重,“这样穿有点奇怪吧。”
哪有人上班会穿得这么随意?
“不奇怪,很漂亮。”
“……”
和公司的总裁同乘一辆车去上班,是件压力非常大的事情。
从领证结婚到现在,江稚和沈律言的关系一直隐藏的很好。
她不想引人怀疑,至少目前是这样。
车里寂静,隔板被放了下来。
快到公司楼下的时候,江稚淡定开口:“能不能让司机在前面这个路口停一下。”
沈律言知道她的顾虑,今天就是不想如她所愿,他沉默不语。
江稚看着离公司越来越近的路,有点急了,叫司机停车。
司机只听沈律言的,对她的话自是充耳不闻。
沈律言长腿交叠,坐姿慵懒,面无表情吩咐道:“继续往前开。”
江稚的气息都不太稳定,胸口起伏波动。
沈律言淡淡朝她望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他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没有敢编排上司的谣言,那些难听的话只会砸到她的身上,她当初入职本来就是空降,已经足够叫人怀疑。
江稚听多了别人骂她婊子,并不代表她真的能无动于衷。
她一点都不想被公司的同事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江稚攥着男人的胳膊,眼神可怜望着他恳求,“沈先生,我怕被人误会。”
沈律言盯着她问:“误会什么?”
江稚被逼问的喘不过气,“我和你的关系。”
他以前明明不是像今天这样,今天怎么就不肯放过她了。
沈律言低眸就能看见她楚楚动人的表情,纤弱易碎,柔软漂亮,乌黑的眼眸渗着清凌凌的水,他面色平静,冷声问道:“你都不怕和别的男人传出绯闻,我怎么就不行?”
车已经停在公司大楼的门口。
上班时间,进进出出,有不少人。
江稚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异样的目光,“沈先生,我没有和别的男人有过传闻。”
沈律言本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看见她泫然欲泣的表情也会有一丝动容,可想到她昨晚和其他人约会到了将近十二点。
这点怜惜和动容就荡然无存。
沈律言潜意识里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可以肆意占有。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他不会听的。
沈律言觉着自己也没那么不堪,上过他的车,被同事看见了又会怎么样?
说到底,还是她想和他撇清关系。
睡都睡了那么多次,是她想划清界限就能划清的吗?天真。
沈律言面无表情,“下车。”
江稚只敢耍点小聪明,等人看起来没有那么多再下车。
沈律言一眼看穿了她的把戏,语气冰冷,带了点警告:“江稚,下车。”
江稚咬了咬牙,推开车门。
沈律言从另一边的门下了车。
短短几秒,江稚就已经冲到了电梯口,气息稍有些喘,上班高峰期,电梯里人多拥挤。她静静等待下一趟电梯,周围悄然安静了下来。
沈律言站在总裁专用的电梯旁,扫了她一眼:“江秘书,过来一起上去吧。”
江稚感觉得到四周的目光,她心都往下沉了半截,挤出客套的笑:“谢谢沈总。”
她硬着头皮走进了另外一间电梯。
门刚关上。
江稚就觉得密闭的空间窒息的可怕。
她几乎能猜到过会儿公司大大小小的群里会怎么传。
总裁和秘书。
上司和情人。
沈律言就是要在她的身上,打上自己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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