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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然很是不解,他哥怎么忽然发作起来。
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他努力想了想,可能是小嫂子提前离席,他哥才不高兴了。
沈景然以为他哥和嫂子感情很好,就像他和善善。
妻子生闷气,他心里也不痛快。
“哥,你和嫂子吵架了吗?”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做出这种幼稚的行为。”沈律言不喜欢争吵,这毫无意义,他也不会是被愤怒操纵行为的人。他总能很快的冷静下来,理智的解决问题。
沈景然当然知道他哥在工作上雷霆严厉的手段,但对妻子又不是对下属,不用那么较真,“因为我和善善吵架,我就会像你现在这样生闷气。”
沈律言抿直唇瓣,平静叙述:“我没有生闷气。”
沈景然摊手:“你看,现在这个死鸭子嘴硬的样子也和我一样。”
沈律言揉了揉眉角,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他简直头痛,过了会儿,他才问:“你很喜欢善善?”
沈景然感觉他问了个废话,“对啊,我和善善刚毕业就结婚了,我做梦都想娶她回家。”
沈律言扯起唇角,毫不犹豫吐字:“恋爱脑。”
沈景然就很纳闷:“难道你不喜欢嫂子吗?”
沈律言没有作声。
沈景然自以为发现了他理智冷酷的兄长的难题,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哥,女人都是要哄的,老婆是用来疼的。”默了半晌,他接着唠叨:“可能你们现在不喜欢孩子,但我感觉和喜欢的人生下孩子,还是挺幸福的。”
沈律言依然保持缄默。
沈景然感叹:“生孩子就是她比较遭罪。”
沈律言对他弟弟的婚姻,丝毫不关心,也不想再往下听,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他心里是这么想的,脚下却迈不开步子。
沈景然回想起当初善善生孩子遭遇的惊险,依然心有余悸:“她身体不太好,当时还没到打麻药的条件,痛的在产房惨叫,真的,我听着她的哭叫声心都像是被撕裂了。”
沈律言想起了那天在医院里,她支开他之后,也是在病房里哭得撕心裂肺的。
他这会儿真的是一点好心情都没有了,懒洋洋站起来,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沈景然。”
三个字,咬得冰冷僵硬,带着点警告的意思。
沈律言继续没说完的话:“以后不要在你嫂子面前提这些。”
他的语气实在太硬,眉眼的冷冽也不容忽视,沈景然怔了几秒,“哦。”
江稚在洗手间平复了会儿心情,她刚才只是有点听不下去,其他真的没什么。
整理好情绪,她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沈律言靠着走廊的墙边,身材优越,光影偏爱于他,他站在和煦灿烂的阳光里,皮肤晒得发白,压低的眉眼似有挥之不去的阴翳,他遥遥看着她,“你忘了沈景然说的那些话吧,以后也不会有了。”
江稚点头:“好的。”
沈律言仔细扫过她的神情,也许就是他多虑了。
男人觉着烦躁,摸出烟盒里的烟,打火机的火光摇摇晃晃,随即燃起星火,薄薄的烟雾缭乱眼前的视线,他吞下一口气息,肺里呛得发疼,良久过后,他对江稚说:“也忘了从前不愉快的事情吧。”
忘了对她才好。
总记在心里,难过的只有她。
江稚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在他面前她最擅长的就是点头说好的。
可这会儿,这两个字在嘴边打转了好几圈,她也吐不出来。
江稚心头胀痛,艰难吐息:“我尽量。”
说完这三个字,她的脸色愈发惨白。
她说话都有点颠三倒四:“我先回房间,还有稿子没画完。”
忘记。
要怎么忘记?
江稚走得太急,脚下趔趄差点摔倒,还是沈律言在她身后扶了她一把。
江稚站稳之后,慢慢推开了他:“谢谢。”
一个下午,江稚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稿图其实早就画好了,剩下的就是选材和工人交接。
但是江稚没办法让自己停下来,忙碌是麻痹思想最好的办法。
直到傍晚,手机响了。
江稚才从麻木中回过神,于安安在电话里催她:“你快点出门哦!我已经订好了包厢。”
江稚觉得出去透透气也好,“那你等我一会儿。”
“好好好!”
江稚很快打车去了夜色,于安安打扮火辣性感,拉着她的胳膊就去了顶楼的包间。
江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夜色好像是沈氏集团旗下的产业。
极有门槛的娱乐场所。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
她不怕别的,就是怕在这里遇见沈律言的朋友。
“安安,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不不不,夜色的男模是最帅的。”
“什…什么?”
“男模!就是男公关!”
“……”
“听说个个18厘米。”于安安回味无穷说完这句话,又挤到她身边,贴着她的耳朵特别好奇的问:“沈律言有18厘米吗?”
江稚的脸一下烫得不行,连周围的空气都急速升温,她深呼吸:“应…应该差不多吧。”
于安安发自内心竖起大拇指:“牛啊。”
不论江稚怎么拒绝,于安安还是强势给她叫了个小男生作陪。
长得白白净净,身高目测不低于一米八,还是个大学生。
本来小男生还有些不情愿,瞧见江稚的脸就眼巴巴凑过去,特别懂事搂住了她的腰,“姐姐,你好香啊。”
江稚有些招架不住,“你先把手松开。”
小男生不情不愿,“姐姐,你不喜欢我吗?我很厉害的。”
江稚如实说道:“我有老公。”
哪知这样不仅没吓退他,他反而笑起来,“那不是更刺激吗?姐姐。”
血气方刚的男大学生,口出惊人。
江稚脸上快烧起来了,她趁机推开了他,红着脸语无伦次:“我去买瓶水!”
她推开包厢的门,逃了出去。
有时候缘分就是那么巧妙,江稚抬头就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眸。
男人站在走廊的另一边,神色舒展,姿态慵懒,他本就生得好看,尤其是做出这幅懒洋洋又随意的样子,加之冷冷淡淡的神态,就更惹眼漂亮。
他身边也有女伴。
看着年纪不大,二十左右,模样清纯,眼神澄澈。
小姑娘乖乖挽着他的胳膊,像一朵柔弱动人的菟丝花。
江稚没想到今晚会在撞上沈律言,他像是来玩的,一件黑色衬衫,下摆没入腰线里,腿长个高,优越的骨架衬出凌厉挺拔的身段。
盛西周和顾庭宣也在场。
倒是热闹。
江稚本想转身就走,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包厢里的小男生追了出来,将她扯到了怀里,委屈巴巴地问她:“姐姐怎么跑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江稚感觉沈律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充满了戏谑,可是他眼里那点笑又特别的淡漠。
沈律言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朝她走过来,他甚至看起来都不生气,唇角噙着淡淡的笑,冷漠的离开了。
江稚忽然觉得好没意思,她推开了身边的小男生,回包厢里坐了会儿。
兴致已经全无,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她实在没心情,叫来经理,打算结账离开。
哪知经理对她说,“江小姐,沈先生已经付了您的账单。”顿了半晌,经理客气把话说完:“沈先生还说让您好好玩,不要有心理负担,有分寸即可。”
分寸就是她只要不和其他人睡了。
怎么着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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