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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澜在江稚旁边的位置上磨磨蹭蹭了许久,还没见到沈律言的人就被她的新男友不情不愿拉走了。
江稚看了眼宋小姐的新男友,长得也不差,但也算不上多好看。
五官端正,个子很高。
宋云澜站在他身边还挺显得小鸟依人,她一步三回头,忽然间冒出了句:“我在看以前的情分上,再提醒你一句,沈律言喜欢的那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自求多福吧。”
宋云澜自认是个心机小白莲,江岁宁的手段和狠劲连她都望尘莫及。
江稚笑了笑:“谢谢你,宋小姐。”
宋云澜还在嘀嘀咕咕,陪在身边的秘书到底还是陪到了床上,“我看你比我清醒多了,到时候多捞点钱和房子就跑吧。”
把心落在沈律言那里,是会难过很久很久的。
永远得不到回应,换不来心软。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了宋云澜来开导她。
沈律言叫人送了个保温杯过来,他回来的时候江稚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语音。
他将粉红色的保温杯递给她,“水。”
江稚伸手接过杯子,“我刚才又遇见宋小姐了。”
沈律言坐在她身边,男人架起了腿,漫不经心交叠在一起的手放在腿上,语气淡淡:“哪位宋小姐?”
江稚拧开水杯,抿了口温热的白开水,“宋云澜呀。”
沈律言好像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人,“然后呢?”
江稚说:“她还挺讨人喜欢的。”
她不可能把宋云澜对她说的话告诉沈律言。
沈律言对宋云澜的事情没什么兴趣,连听都不耐烦听,“你以前也喜欢她吗?”
他印象中宋云澜好像来公司闹过两回,江稚脾气虽好,应付这种事恐怕也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江稚还真就很认真的回忆起来:“但我不讨厌她。”
没有觉得烦。
相反还有泛滥的同情心。
沈律言握了握她的手,没那么凉,他还是攥到了自己的掌心里,“江稚,你还挺大度的。”
江稚半开玩笑似的开口问:“沈先生是想要我吃醋吗?”
沈律言帮她暖着手,一时半会儿不想松开,江稚接着说:“我不会那么不敬业的。”
男人听了这句话,并没觉得她很识相,反而多了几分不快。
江稚开始夸起自己:“沈先生,我一直都很懂事的。”
很乖巧。
很听话。
尽可能不给他添麻烦。
江稚不想让沈律言看出她对他有一丁点的感情,也不想让他觉得她现在是在逞强,她继续故作洒脱,宁肯自揭伤疤来打消他的怀疑:“哪怕是上次怀孕,我也不是故意的,真的就是意外。”
她和沈律言,几乎不提这件事。
双方默契的保持沉默。
江稚不想提,这个伤疤对她来说太痛了。
每次揭开这道看似已经愈合的伤疤,都还会血淋淋的再痛一次。
结了痂的伤口下是腐朽的烂肉。
血肉翻覆,钻心透骨。
江稚想她已经拿出足够的诚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知道你怀疑过我是故意不吃药的,我只是忘记了。”
沈律言掐紧了她的手指,她叫了声疼,男人才缓缓松了松力气。
江稚甚至对他笑了下,“后来是我糊涂,你知道的我一个人孤独太久了,就想有个孩子能陪陪我也挺好的。”
沈律言哑着声:“别说了。”
江稚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现在急着自证清白,“那个时候就是换成其他任何人的孩子,我都会想要留下来的。”
她最怕的就是沈律言发现她其实爱了他很多年这件事。
这个占据了她的青春的男人,好像永远都那么耀眼。
沈律言的脸色用难看两个字已经不足以来形容清楚,他绷着锋利的下颌线,冷峻的脸庞一点表情都没有,他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不提这个。”
江稚松了口气,他没误会她吃醋就好。
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吃醋呀。
她说:“谢谢你,点醒了我,不然我还不知道要糊涂多久。”
沈律言抬眸,黑瞳里覆满冰霜,他又快要把她的手腕掐断了,她说的这些话,就像是刀插在他的心里,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只知道他不想再听下去。
沈律言淡道:“不客气。”
两人的谈话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逢千凝今晚也在受邀名单内,她是逢家唯一的千金,身份高贵,平日这种场合也少不了有她。
“江秘书?”
江稚下意识要把手从沈律言的掌心里抽出来,被男人牢牢扣在掌心,纹丝不动。
她抬起脸,不得不对逢千凝笑脸相迎,“逢小姐。”
逢千凝的目光扫过两人紧握的双手,眼神冷了冷,“江秘书,你这么客气干什么?就和在公司一样,叫我逢助理就好啦。”
江稚很尴尬。
逢千凝在她右手边的空位坐了下来,探出半边身子:“沈总,你一直抓着我们江秘书的手是不是不太好啊?”
沈律言对逢千凝这位脾气骄纵的大小姐没什么好印象,“你不是知道?她是我的妻子。”
逢千凝愣了愣,还以为沈律言会和这个家世普通的女人隐婚到离婚那天。
没想到今晚就大大方方承认了下来。
“哦,我差点忘了。”
“现在记住也不晚。”沈律言这会儿心情本就不好,逢千凝可不就是撞上枪口了吗?他太了解逢千凝,哪能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逢千凝,我警告你。”
“在公司也好,在外面也好。”
“离我老婆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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