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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的额头出了点汗,她挣扎的太厉害了。
她渐渐察觉到他的变化,听见男人低哑的声音,逐渐冷静下来,静静躺在沙发里,睁着双眸看着他,“你起来。”
沈律言哪里是会听她话的人,将她扣在怀中,纹丝不动。
江稚有点恼火,如果沈律言大半夜在她家楼下守着她,只是为了来睡她,那她也无话可说。她有点无奈的看向了他:“沈律言,你这样纠缠我,我很容易怀疑你是不是因为离不开我。”
沈律言眼神一顿,停在她脸上的拇指稍稍用力,沉默半晌后,男人冷笑了声:“你以为你是谁?你算什么?”
江稚实实在在松了口气,这样再好不过。
她继续用激将法:“那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沈律言说:“不能是想折磨你吗?”
他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手指上的力气一点都不轻。
江稚偏过脸,也不想再面对他:“有个期限吗?”
沈律言掰过她的脸:“不知道,看我心情。”
江稚很是心累,心里还是觉得他很幼稚。
但是又实在是真的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上船容易下船难。
确实。
这场交易,决定开始的不是她,现在决定要不要结束的也不是她。
江稚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如果时光能倒流就好了。
回到原点,回到故事刚开始的地方。
她和他重新来过。
就当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这辈子都没有交集的平行线也好过现在这样。
沈律言很快松开了她的手腕,暂时对折腾她没了兴趣,他缓缓起身,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男人不紧不慢整理好衣服,看了眼缩在沙发深处默不作声的女人。
“今晚喝酒喝得还开心吗?”他忽然间问。
江稚反应了一段时间,他怎么会知道她今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她想了想,明白了过来。
八成是他找人去监视了她,这段时间恐怕她每天做了什么和谁说过话,他都一清二楚。
饶是猜到了,她也还是不可置信。
“你派人监视我?”
“不可以吗?”
于安安有句话说对了,相比较而言,沈律言确实更吃软不吃硬一点,他冷冷看着她:“免得下回出了什么事情,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江稚说:“你真想知道我喝酒喝的开不开心吗?”
沈律言抬了抬眉,不置可否。
江稚笑了笑:“还不错,还认识了两个新朋友,很年轻的男孩子。”
沈律言显然知道她今晚都和谁见了面,眼瞳微冷,“我不是警告过你吗?程淮安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要往他面前凑,以后折在他手里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江稚与他对视:“传闻不可尽信,我看程小少爷人还不错,挺可爱的,说话也很温柔,多交个朋友也多条路。”
她故意又笑着说:“程小少爷还说要介绍工作,这人不是挺好的吗?”
沈律言的嘴角噙着冷冷的笑意,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一时半会儿竟然也没从她的眼睛里找出什么破绽来,好像她说的都是真话。
他冷声道:“怎么,夜色现在容不下你了?”
江稚沉默。
沈律言这人刻薄起来无人能及,怒极之下从口中说出的都是伤人的话,“我看你回去重操旧业,一定比当秘书要出色。”
“你不是让我和我的兄弟们多照顾你的生意吗?你放心,等你捡起老本行,我和他们一定夜夜都去光顾。”
“你也不能担心会被夜色拒之门外,我现在就能给你打电话,明天你就能去入职。”
江稚胸前起起伏伏,她气得厉害,却又不想在他面前败了下风。
她冷眼看着他:“你打吧。”
两人斗气,也不知在和斗。
谁也不让谁。
谁也不想输了谁。
江稚抱着双臂,冷冷望着他的脸:“你最好多打几个,发个朋友圈昭告天下,想必沈先生的朋友圈一定是最好的广告位。”
沈律言盯着她的一言不发,脸色愈发阴沉。
江稚又说:“你不是问我,盛西周给我的钱,是不是比你更多?我现在也想知道。”
她说完就当着他的面拨通了盛西周的电话。
沈律言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冷冷摁了挂断键。
江稚还以为他会继续无动于衷下去,原来也不是如此,她好笑般看着他:“沈先生,你也不用太气急败坏了。”
沈律言绷着冷脸,声音也很僵硬:“我不生气。”
江稚觉得好笑,弯起了唇角:“你非要断了我的事业,叫他们都推了我的面试,我确实只能去做一些不入流的工作。”
“人嘛,总是要吃饭的。”
“你不肯给我活路,那我就去找别人。盛西周也好,程淮安也罢,现在对我来说,谁都行,谁都无所谓。”
她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一寸寸冷了下去。
江稚确实不太在乎了,她想她难过了太久,心里已经麻木的不会难过了。
她又对他笑了笑,其实她笑起来是很漂亮的。
眉眼弯弯,气质柔和。
江稚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沈律言笑过,男人怔了怔,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她接着说:“而且盛西周的技术也不差,和你比起来,一点都不输。”
这句话,刚刚落地。
眼前的男人就变了脸色,无比的阴沉,覆满了寒霜。
眼底淬着冷冷的冰碴,盯着她的脸。
沈律言脸上的表情已经许久没有如此难看过。
他不是说她是个下贱吗?
那她就下贱给他看。
沈律言并没有大发雷霆,他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生气,非常的平静。
可是越平静,反而越叫人觉得可怕。
沈律言捏住她的下颌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眼神晦暗,声音喑哑低沉:“不要在提那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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