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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江稚竟然觉得沈律言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没有姻缘,所以就算不准也没有关系。
“我以前去过这种地方,人还挺多的,你要去挤吗?”江稚现在怕的事情越来越少了,痛也罢爱他也罢,都能够忍住。
沈律言说没关系。
江稚点点头,只要沈律言到时候不要嫌人多而不满就好。
喝完了咖啡,沈律言牵着她的手顺着镇上的指示牌,带着她找到了在这个小镇上出了名的姻缘桥。
桥上已经挂满了红绸和心形锁。
还有许多情侣在桥上拍照。
看着都很年轻。
江稚停下了脚步,两人沉默着站在桥头,谁也没有先迈出那一步。
她自觉和桥上的人隔绝出一段距离,陷入热恋中的小情侣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幸福。
沈律言偏过脸,低头看向了她。
她一言不发站在他身边,身上还是有那种近乎透明的清冷感。
沈律言心血来潮买了个看起来就很幼稚的心形锁,他忽的开了口:“要不要去挂上?”
江稚望着他掌心里的心形锁,她伸手小心翼翼碰了碰。
原以为自己心如死水,原来还是会有涟漪。
她心口酸酸胀胀,又酸又麻。
“我们现在这样好像情侣啊。”
也是她曾经梦寐以求过的童话故事。
像普通的、单调的、偶尔甜蜜的爱情。
沈律言为什么现在才开始对她温柔?他应该要就像以前那样冷酷的、公事公办维持和她的关系。
江稚抬起酸痛的眼睛,冷风吹过,双眸干涩。
她看着他,她知道只要远离了过去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她和他才会有这么难得静谧的时光。
等回到北城,什么都会变回原样。
他依然为她不忠的事实耿耿于怀,他依然会只想满足自己的占有欲,而罔顾她的想法。
痛苦的依然只有他。
沈律言永远立于高高在上永远不败的位置。
江稚几乎没见到过他的眼泪,当年他和江岁宁分手的时候,在校门外的一家酒吧里坐了很久,那时正是寒冬,那是一间静吧。
他在那里坐了一整夜。
江稚坐在角落里的位置,也看了他很久。
很多次,他回头都能看见她,但那个时候他眼里没有别人。
就像现在,他眼里也没有他。
她看不清当时的沈律言有没有落泪,大概是有的,只是她隔得太远,肉眼无法看清楚。
江稚的脑子里开始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她忽然间开口:“沈律言。”
“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我出什么意外死了,你会为我掉一滴眼泪吗?”
男人握了握她的手:“别做这种几乎零概率的假设。”
江稚释然笑了笑:“万一呢,谁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车祸、绝症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
沈律言像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记忆,握紧她的手:“不会。”
她竟然有种果然是如此的释怀感。
紧接着,她听见沈律言说:“所以你不要死在我前面。”
江稚忽略了心头阵阵的灼痛,她若无其事的笑笑:“好啊,我尽量长命百岁。”
卖锁的老板打断了他们的话,看这对夫妻长得好看,忍不住就想多搭讪两句:“你们要不要在锁上刻名字啊?这样好像更灵验呢!”
江稚望着手里的心形锁,沉默了会儿。
沈律言拂了对方的好意:“不用了。”
江稚的睫毛颤了两下,也不失落。
两人平静的挂完锁,又被小摊上的老板叫住了,小老板拿着个相机,“拍张合照呗?照片洗出来免费送给你们。”
长得这么好看,到时候留一张放在他的摊上,更加吸引新顾客。
江稚刚想拒绝,沈律言紧紧搂住她的肩膀,“麻烦了。”
除了结婚证上的照片,江稚和沈律言的合照屈指可数。
她僵硬的被他搂在怀中,对着镜头也很紧张,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压在她耳边用用温柔的嗓音:“别紧张,笑笑。”
江稚靠着他的肩头,快门按下的那个瞬间。
她对镜头扯起了一抹极淡的笑。
老板当着他们的面把照片洗了出来,交到两人手里。
照片上的两人,确实登对。
两个神色冷淡的人,唇角都挂着若有似无的浅浅笑意,眉眼平和,神色极其温柔。
小摊上的玻璃小橱窗上还贴着几张高中毕业生的合照。
穿着蓝白色的校服,青春正年少,爱意正浓时。
江稚望着玻璃上贴着的照片,失神了很久,指尖忍不住轻轻蹭了蹭,这曾经是她想象过的画面。
而她高中毕业的时候,不配站在他身边。
沈律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挺好看的,我收起来了。”
江稚忍了半晌,片刻之后,她低头看着地上两人的倒影,她说:“我出境了,照片也有我的份。”
沈律言已经将照片收了起来,他说:“江小姐,我付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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