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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萧晨竟然也在这个包厢露面。
他想做什么?又给她准备了什么礼物?
傅逸生倒了杯酒,递给萧晨:“来者是客,来,萧少,喝一杯。”
萧晨和他碰了下杯,一饮而尽,气氛很是融洽。
那位铬少招呼萧晨过去坐,傅逸生看沈浩态度始终淡淡,就知道他心里有数,没再操心,也去喝酒玩乐。
沈浩在包厢里寻找一个身影。
“城遇哥。”俞筱拿了杯酒小心翼翼地递向沈浩,沈浩没有接,目光甚至没有落在她的身上,俞筱脸上浮现出委屈的色彩,“城遇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在这里?我小文姐说带我来玩,我就来了,我不知道你们也在这里”
“那你怎么不去跟你的小文姐玩,跑到我们这儿做什么?”傅逸生似笑非笑,他们两一进门就看到这个女人在包厢里,谁知道她是碰巧还是故意?
俞筱犹豫地看向一个方向,那里一群男女在玩牌九,输的人要么喝酒要么tuoyi服,她脸上浮现出窘迫,小声道:“我不会玩”
傅逸生拿过她手里的酒,随手放在桌子上:“很容易的,你在旁边看两把就会了。”
俞筱肩膀微微一颤,有点怕的样子:“我、我酒量不好,输了喝不了。”
傅逸生轻笑,哪会看不出来她就是想赖在沈浩身边?
可惜陆先生一直在注意另一个人,眼神都没有分给她一个。
傅逸生摸摸下巴,随手拿起桌子上两杯没喝过的酒,一左一右塞到他手里:“拿着,去敬她一杯。”
沈浩看着手中的酒杯,再去看那边和旁人玩笑打趣的沈子清,唇微微一抿,起身走了过去。
他才站起来,身旁的俞筱也想跟上去,傅逸生手一拦,眨眨眼说:“诶,你过去干嘛?”
俞筱目光还追着沈浩的身影,斑斓的五彩灯光照出她眼中的踌躇,她扯扯嘴角说:“我我也想跟堂姐说几句话。”
傅逸生笑:“等会再说也不迟。”
他分明还是不想她过去打扰沈浩和沈子清,俞筱又不好强行过去,只能重新坐下。身边有位公子哥跟她说话,她答得有些敷衍,目光时不时看向那边。
沈子清刚好喝完一杯酒,随手将空了的酒杯放在吧台上。她坐在高脚凳上,姿态随意慵懒,一条腿曲着一条腿拉伸,肌肉线条十分漂亮,细长却不削瘦,套着一双水银色的高跟鞋,脚背上若隐若现着青筋。
她是这个包厢里最漂亮的女人,吸引了很多公子哥的注意,不过沈浩一走过去,他们都自觉都散开。
沈子清懒懒地回头,下垂的眼帘遮住一半瞳眸:“陆董事长,有事?”
沈浩将左手的酒杯递给她,目光里有诚恳:“昨天的事情,抱歉。”
沈子清接了他的酒杯,却没有喝,而是将杯口微倾抵在他的心口:“昨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但是陆董事长,再有下次,对着你这里的,就不是酒杯了。”
说完,她将酒杯随手放在吧台上,一口没喝。
沈浩看着她的动作,忽而想起当初在希尔顿酒店的房间里,她不就曾用shouqiāng抵在他的心口过
思绪一敛,沈浩低头看她:“今晚为什么会来?”
“傅小爷盛情邀请,我当然要给他这个面子。”沈子清托着腮,牵动嘴角露出一抹讽刺,“怎么?陆董事长觉得我来喝杯酒都是别有所图?”
沈浩蹙蹙眉,将要否认,沈子清却突然轻笑:“不过呢我还真是别有所图”她脚下在地上一蹬,带着高脚凳凑近他,语调颇为暧昧地道,“我有一件事,一直想告诉你,却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
沈浩偏头,能看到她近在咫尺的长睫:“什么事?”
沈子清上身倾向他,唇贴近他的耳边,呼吸尽数洒落在他的脖颈上。他耳朵是敏感区,一下子就变得通红,身体条件反射地避开,但那种细细密密的酥麻感觉却在心尖儿上挥之不去。
思绪一恍,他想起了当年,却在此时听到她声音轻柔,的低而缓地说:“我找到账本了。”
刹那间,所有的风花雪月尽数散去,昏暗的灯光也没能掩盖住沈浩一瞬间变换的脸色,他倏地扭头:“你找到账本了?”
沈子清的肩膀和他的身体还留有三五厘米的距离,没有和他肢体接触到,但在旁人看来,他们那姿势就像已经完全拥抱在一起,几个公子哥对视了一眼,目光都有些暧昧,还以为这位n女爵有多难搞定呢,没想到陆少一出马就被拿下了
傅小爷正跟人玩牌九,输了一把,被罚喝酒,抽空瞥了他们一眼,唔,进展还挺快
收回视线时,他留意到身边的俞筱比刚才还要坐立不安。
当事人却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旖旎,甚至隐隐有些崩盘,沈浩呼吸沉入丹田:“你说真的?”
沈子清就爱看他失去冷静的模样,心情大好,拿起那杯方才被她搁下的酒,摇了摇,闲适道:“是,我找到了,我明确告诉你,账本现在就在我手里。”
沈浩神色有如冰雪般的凛然,细长的眼睛静静凝固在她身上。
她敢当面告诉他这件事,无非有两个原因。
一是她算准了他就算知道账本在她身上,也无法拿她怎么样。
她现在今非昔比,身边有多少人明里暗里地保护她他都摸不准,又有女爵的身份加持,就算爵位本身没有实权,但毕竟是王室和当局都承认的皇亲国戚,不是说动就能动。
况且,她的后台是黑白两道均有涉猎的希尔伯爵,以及希尔整个家族。
二是她想拿账本跟他做什么交易。
这个交易,她笃定他会同意,账本问题会得到妥善解决,所以无所谓告诉他。
压下心中的思忖,沈浩低声问:“你想做什么?”
沈子清就势喝了一口酒,拿斜眼看他:“看到账本我才知道,原来黄金台做的是这种生意”别有深意的停顿,声音又低了些,“你说,我要是把账本交给警方,会发生什么事?”
沈浩盯住她,冷冷道:“把账本交给警方会发生什么事我想不到,我只知道,你如果敢去做这种蠢事,你会连自己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沈子清笑着拨拨头发:“我开玩笑的,陆董事长别紧张啊,这种蠢事我不会做。说白了,黄金台是干什么的与我何干?我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管天管地还管世界héping。”
倚着吧台带着笑:“我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做到了,我会让账本一直消失下去。”
“什么事?”
“第一,我要知道我哥为什么会偷走账本?”
最初他们明明是一个联盟,到底发生什么事才会导致她哥哥叛出联盟,甚至被联盟追杀?她必须要知道。
沈浩顿了顿,然后才颔首:“我可以告诉你。”
沈子清弯弯嘴角,绯色的唇被酒液湿透,泛着潋滟的光,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媚意。沈浩目光微微一滞,侧开头,也喝了口酒。
“第二,我要像我哥一样,进黄金台。”
沈浩霍然回头,毫不犹豫地驳斥:“绝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沈子清撇过头:“那就免谈。”
沈浩眸色深深:“你为什么要进黄金台?”
沈子清不语,脸色淡得好像谈判失败她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
沈浩非要她收起这荒唐的想法,一把将她拽到自己面前:“你看过账本,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别以为你有女爵的身份就可以肆意妄为,就算是你哥,最后也玩成那样的下场,你以为你有多厉害?”
沈子清不恼不怒:“所以我才佩服你呀陆董事长,白道经营得那么好,黑道也混得风生水起,这种手腕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有。”
沈浩松开她的手,将酒杯里的酒液一饮而尽,眼中暗色渐深,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思考什么,少顷,他再开口,声音沉哑了几分:“你既然不想把账本还给我,那你想留着就留着,但是记住一点,别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否则你的伯爵大人护不了你。”那边有人在喊他,他走之前丢下一句警告,“除非你也想尝尝被人追杀的滋味。”
沈浩走后,沈子清让调酒师再给自己配一杯。丽莎刚才也在吧台边,听得到他们说话,不解地问:“nxiǎojiě,你怎么会提那种要求?难道您真的想进黄金台?”
“我进去干什么?随便试探他一下而已。”沈子清用眼角扫了一眼萧晨的方向,想进黄金台的人不是她,是萧晨。
当初他们达成合作,她答应他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帮他进黄金台,她不知道他想进去做什么,也不太清楚黄金台的利害,所以才随便试了下沈浩,看沈浩的反应,这个条件好像不太容易能达成
沈子清心里打着一个主意,对丽莎勾勾手指:“你去帮我办一件事。”
丽莎靠近过来,沈子清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明白地道:“好,我马上去。”
聚会进行到一半,气氛一直很热闹和谐,萧晨一直没什么动静,反倒是傅逸生突然站起来,拍拍手,音乐声小了下去,他举着酒杯呼朋唤友:“这是我们今年第一次聚会,来,大家先一起干一杯!”
“好!”男男女女欢呼着举杯,跟身边的人碰一下。沈子清也喝了一口,倒是看见萧晨脸上笑意深深,心情很好似的。
“今晚我还准备了一个有趣的节目给大家助兴,”傅逸生一边说一边从沙发上走出来,拿起**在手里掂量着,笑得很意味深长,“你们懂的这可是我花了重金弄回来的好东西,男女咸宜哦”
有人受不了了:“小爷,你就别再吊我们胃口了,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快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傅逸生笑笑:“好吧,不玩套路了,现在就让你们瞧瞧”
包厢内正对着沙发的那面墙是一个巨大的屏幕,刚才一直放映着歌舞,傅逸生在**上按了一下,屏幕突然暗下来,旋即,屏幕缓缓往下缩,露出背后的玻璃。
玻璃是隔开两个包厢的墙,因为刚才玻璃墙那边一直是黑暗,以至于大家看了怎么久的屏幕都没能发现那边有什么。
但随着傅逸生的**一按,那边的房间灯光大亮,透过玻璃,所有人都将房间里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房间里鸦雀无声。
寂静里,沈子清倏然站起身!
沈浩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傅逸生是背对着玻璃的,他看到所有人的脸色都惊愕,自是以为是被自己准备的好戏惊艳到,还笑着问:“怎么样?刺不刺激?”
但是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他这才发现大家的表情好像不是惊艳,反而像是见了鬼,他奇怪了,一边转身一边说:“你们这反应也太浮夸了,不就是几个měinu”话音戛然而止,他也睁大了眼睛。
哪有什么měinu?
明明只有一个男人!
一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
一个身上脸上被鞭子刀子各种刑具弄得全身鲜血淋漓的男人!
一个他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最不应该出现,最不可能出现的男人!
220章像有一团火在烧
宋!
包厢内一度只剩下音乐的声音。
旁人是错愕于怎么敢拿活人当靶子?
傅逸生是错愕于他安排的明明是几个蛇形大měinu,怎么变成宋?
唯独沈子清在短暂的讶异后,若有所思地看向某个方向。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萧晨送她的礼物。
嗯,这个礼物选得真好,不仅表达了他合作的诚意,还顺带掀了傅小爷的场子,甩了陆少的脸子,一举三得,一箭三雕。
身边悄无声息靠近来一个人,萧晨拿了一**酒,往她空了的酒杯里注入六分之一,含着笑问:“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沈子清哪会不喜欢?粗略一看宋身上那些伤痕,连位置都和当年她的哥哥身上那些类似,真算得上诚意满满。她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下,用行动代表回答,又很好奇地问:“在哪里找到他的?”
萧晨道:“非洲,索马里。”
战乱国家,的确很适合藏匿,难怪她之前用了一年都没找到人,只是沈子清忽将目光瞥向沈浩:“谢谢你的礼物,不过,你不怕引起他对我们的关系的猜疑吗?”
“不会,我都安排好了。”萧晨一笑,搁下空了的酒杯,无声无息地离开。
他前脚刚走,随后沈浩的目光就看了过来,乌黑的眸子带着深究和复杂,沈子清嘴里含着一口酒,腮帮子鼓鼓的,很是无辜地耸耸肩,叫人看不出来这一出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
短暂的安静后,包厢内又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有人没忍住吐槽:“这是什么啊小爷,这就是你要给我们的惊喜?我看惊吓还差不多。”
胆子小的已经白了脸:“他、他是死是活啊?”
还有无语的:“小爷,你怎么那么重口味?这玩意哪里男女咸宜了?”
傅逸生脸上早就没了笑,一阵阵发青,且不说什么宋不宋,就说偏偏挑在他的节目来这一出,砸他场子?桃花眼一横,风情不在,隐隐浮现出阴鸷。
这时候,角落里响起一阵笑声,有个人边走出来边得意地说:“哈哈,不关小爷的事,这是我准备给大家的游戏。”
傅逸生回头,面色森凉:“铬少,你什么意思?”
铬少浑然不觉不妥,还勾着他的肩膀,哥俩好似的说:“这是个非洲死刑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是个怪物,特好玩,他不怕疼,不管怎么虐待他,他都毫无感觉,我今晚特意带来分享给大家小爷,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的节目,我是这样想的,等会让你的měinu去玩我的怪物,两相结合,刺不刺激?”
傅逸生拿下他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不怕疼算什么?你不怕死才是真稀奇。”
铬少缺心眼地哈哈大笑:“小爷你真会说笑,我怎么可能不怕死?我又不是怪物。”
有个公子哥忍不住好奇:“真的假的?还有这样的人?不怕疼?”
铬少拿了把枪递给他:“当然是真的,你不信开他两枪试试看,我保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公子哥一看那把黑黝黝的shouqiāng又缩了:“还是算了吧,我长这么大就玩过玩具枪。”
铬少哧声:“怂货。”
闹剧里,最主要的两个当事人沈子清和沈浩,都没有立即做出什么反应,直到此刻,沈子清才从高脚凳上走下来,笑着开口:“我来试试吧。”
话一出,包厢内的所有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其中有一道尤为深沉,沈子清全都视若无睹,一副对怪物充满好奇的模样:“我挺感兴趣的,让我试试。”
铬少稀罕地看着她:“nxiǎojiě,你真要试?这可是真枪。”
“我玩过射击,拿枪没问题,就是枪法不太准,要是失手把人”沈子清故意停顿,眨着眼睛看铬少,铬少立即就接下话:“没事儿,本来就是个死刑犯,我买下他的时候他都要被人枪决了,失手把人打死也没关系,横竖没人追究。”
沈子清听着越发满意,萧晨真是会办事,给宋安了这么一个身份,还找了铬少这么个少根筋的替罪羊,笑着从他手里接过shouqiāng:“那我去试试。”
刚接过的shouqiāng,下一瞬又被另一只手抢了过去,沈子清手上一空,脸上笑意淡了不少:“陆董事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浩转手就把枪给了身后的人,波澜不惊道:“射击馆的枪和真枪不一样,没练过的人,开真枪容易伤到自己。”
沈子清挑眉:“陆董事长怎么知道我没练过?我们来比划比划,你都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沈浩静肃着一张俊脸,下颚绷得很紧,线条利落,基于对他多年的了解,沈子清知道,这是他愠怒的表现。
他啊,是不想她去碰他的利益伙伴吧?
沈子清低声一笑:“行了,就算我枪法不好,顶多就是失手把人打死,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吧?铬少不都说了,他是个死刑犯,本就该死。”最后四个字,咬得很清晰。
沈浩暗了双眸,低声说:“你一个女人,手上别沾血,更别沾人命。”
他不想她沾血。
更不想她沾人命。
沈子清笑意微微凝固,复而又弯唇:“可是我实在很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怕疼,要不,”她上身朝他倾斜,提出建议,“你替我去开枪?”
两双眼睛对上,他深沉她寻衅,又是谁都不肯让谁。
有机灵的公子哥感觉出气氛不对劲,打着哈哈圆场:“要不今天就算了吧,包厢里毕竟还有女士,好歹怜香惜玉一点,这么血腥暴力的玩意儿咱们男人们私底下玩玩就行。”
原本没什么存在感的俞筱,这时候倒是怯怯地说了句:“就算是个死刑犯,但也是个人,shārén不过头点地,这么折磨也不好”
沈子清莞尔,反嘲:“没干过畜生不如的事,会被判成死刑犯吗?畜生算人吗?”
俞筱没敢顶嘴似的低下头,但离得近的人,还若有若无地听见她细弱蚊吟的争辩:“本质是个人,这样做太残忍了吧”
嗯,残忍。沈子清抚了抚裙摆,忽然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越过沈浩,从他身后的人手里抢回shouqiāng,转身就出了包厢。
宋在另一个包厢,不多时,玻璃后就出现沈子清的身影,众人只见那穿着银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十字架前快速举枪,一字肩的领口裸露出她的圆润的双肩,因着她的动作形硈hāshou钡囊蛔窒摺br/>
包厢里充斥着血腥味,宋身上那些伤口是刚弄上去的,都还渗着血,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瓷砖和瓷砖之间的缝隙都被染成了暗黑色。
有一瞬间,眼前故景重现,被铁链锁在十字架上的人的脸变成了那个曾温柔过岁月的男人,他苍白着脸,眼下的泪痣清晰夺目,唇齿间虚虚地吐出字:“笙。”“笙。”
沈子清持枪的手抖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此刻在她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哥哥俞温,而是导致她哥哥落得那样下场的宋!刹那间,周身又凛然起杀气。
宋好像感觉到了危险,从昏迷中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对准他的枪口,以及持枪的沈子清,他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嘴里唔唔地发出声音,整个身体都剧烈挣扎起来。
然而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住,嘴巴也被贴上厚厚的胶带,他连喊都喊不出来。
门外快速走进来一个人,沈子清知道是谁,情绪就好像突然被人投进入一颗巨石,搅乱原本的冷静,她杀伐决断,拉枪上膛,旋即接连四下扣动扳机:




宋仰起头尖叫,脖子上的青筋蹦了出来,整张脸因为疼痛而扭曲。
双手肘关节,双腿膝关节,沈子清瞄得很准速度很快,但子弹卡在关节里的剧痛已经足够让宋生不如死。
这边包厢,众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宋的痛苦,即便被堵住了嘴,但那痛苦的呼喊声也阻挡不住地传了过来,听得人心尖颤抖。
有人去拉铬少的手:“不是说不知道疼吗?叫成这样”
铬少挠挠脑袋,他也想不明白,把这个人卖给他的人明明说不疼的啊。
鲜血的颜色红得刺眼,沈子清脑海中飞快掠过几个画面,是当年倒在雪地里的哥哥,他也曾这么疼过!也曾这么痛过!沈子清的眼神一狠,阴森肃杀,枪口偏移,对上宋的心脏!
还没瞄准,就有一只手快速横过来抓住她的手腕一折,枪口转向天花板,男人紧绷的嗓音一斥:“够了!”
血像岩浆,在她每一根神经里沸腾,沈子清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杀了宋,那些仇恨失去控制地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恨不得破体而出。她含了狠劲儿使劲挣了挣,没挣开,目光狠狠剜向沈浩:“放开!”
沈浩将她的手腕抓得更紧,盯住她的眼睛,再次重复:“沈子清,够了。”
“轮得到你来管我!”沈子清抬脚就往沈浩腹部重踹他以为他是谁?她想杀他比想杀宋强烈多了,还敢来拦她?自己找死!
沈浩侧身躲过那一脚,和她缠扭在一起,她攻击他躲避,两人贴着墙翻滚了一圈,沈浩瞥见桌子上的水杯,拿起,直接泼到她脸上。
沈子清一下停住。-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