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情绪烦乱,她胡思乱想至此,贺父开口对她说了话:“月月要不要进去看看凌舟?”
突然间,裴月好像懂得了贺父的用意。
“好。”
容婳一听要让裴月进去,她慌了,又道:“伯父,求求您,让我进去见他一面。”
而这时,贺父看着容婳弯起了双眸,温柔道:“我儿的性格极端,丫头,让你受委屈了。”
这话倒是令在场所有人都惊讶。
贺家虽是名门望族,但是比起席家这样的家族来说,人丁并不旺盛。
贺父同辈只有两个兄弟,一个妹妹,而他的后代,就单传了贺凌舟这一个儿子。
自己的独苗因为容婳而性命垂危,作为他的父亲,贺父不仅没有失去理智,甚至还能拎得清,知道是自己儿子的错。
但是,没有人会觉得这位长辈不在意贺凌舟,因他头上的白发和脸上的倦容足可证明父亲的深情。
容婳呜咽地摇头。
贺父又说,“你愿意见他,那叔叔自然要让你见他。”
这句话,贺父依旧站在了容婳的立场上。
甚至他对容婳如此的温柔,也让主动过来的那些容家人,尤其是容姀,脸上都挂不住了。
要知道她已经在这里呆了四五个小时了,这位贺家家主别说给她说话了,连看都没往她身上看。
很快。
裴月先一步全身消毒穿好无菌服进了病房。
之前的贺凌舟虽然不算多好,但也不至于狼狈至此。
浑身插满了管子,一张冷峻好看的脸没有任何生的气息。
裴月伸手探了探他。
身体是冷的。
人的身体是不能冷的。
一下子她整颗心疼的厉害,哽咽的呼喊道:“哥哥,哥哥你睁开眼啊......”
......
周围是一片混沌,他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但却有两个地方都亮着一束光。
他顺着光换了个站姿,左边的光冷,仿若还带着他入了海的那种冰冷蚀骨的寒气。
右边的光暖,就像寒夜里的篝火,身心都是暖洋洋的。
跳海去死的感觉可真不好受,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他便毅然的迈开脚步,朝暖光而去。
可怎么往那处温暖的地方走去那么费力,脚步怎么都迈不开,就好像冷光那边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再拉着他。
好烦。
他呼了口气,努力把全身的力气都往双腿上凝聚,希望下一步自己的脚步可以迈大一点。
就在他如此艰难行走时,突然冷光处传来了一道哭音:“哥哥!”
他一顿,下意识就转了脚尖,往冷光处冲。
一边走一边想,月月怎么会在那里哭?
但没跑几步,他停住了脚步。-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