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音落,她不给任何人多言的机会,加快脚步走出了房间。
裴月追上,席砚琛跟着。
容婳脚步轻盈,走出正门,望着院前的竹林和远处朦在雨雾中的青山,只觉得风景独好,世界也好。
席砚琛拿起门下屋檐的伞撑在了裴月身上。
裴月刚准备把容婳拉进来,容婳双手一背,跳下了脚边的台阶,朝前走了。
不刻。
这如山水画一般的别墅大院内,传响一道婉转清透的戏腔——
北风卷,贫窑寒;
十八年我独身孤人受熬煎;
直到那宾鸿大雁衔人还;
才知道,薛郎身在凉川。
室内。
贺凌舟听到这段唱腔,黑眸颤动。
容婳的母亲是戏曲演员出身,容婳受母亲影响,从小就会唱戏。
恍惚间,三年前。
容婳参加一场晚会,装成了青衣扮相,王宝钏。
她问他:“凌舟,你说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为的是薛平贵呢,还是自己当年抛给薛平贵的那个绣球呢。”
他当时懒得和她说这样文绉绉的对话,敷衍道:“婳婳,别太入戏。”
她甩了下身上戏服的水袖,笑:“我觉得,她为的是那个绣球。”
为的是,不想辜负最初少女时期,那个选择。
不想承认,自己最初瞎了眼,看错了人。
现在再听她唱,他懂得了她那时的暗示。
贺凌舟闭了闭眸,撑着剧痛的双臂从床上起来,连爬带摔的朝外走。
可是等医生搀扶着他走到正门口时,却正好看到大门外的银灰色超跑车尾,冒出的汽车尾气。
席砚琛开过来的超跑是柯尼塞格Gemera,有四座。
现在容婳坐在驾驶座,稳稳开车,席砚琛和裴月坐在了车后。
她踏油门踏的很干脆,没有一丝的犹豫。
与裴月把话说开的席砚琛彻底变成了一只粘人的大犬,双臂把裴月环在了怀里,头靠着她的肩膀。
容婳从后视镜看到那一幕,勾唇笑了笑,“七爷,我们现在去哪里比较合适。”
“回山庄。”
裴月皱了皱眉,老实说,她不想回那个地方。
她想回青舍。
想看看姥姥怎么样了,想见季雪。
容婳也觉得不解,“回山庄?”
现在门口肯定有凌梅等人的人在等着。
席砚琛没有回答,他向裴月讨要起了关心,“我头疼,需要照顾。”
裴月红着耳尖,侧过他,在他头上的伤口外“呼呼”了两下,“好了吗?”
“没有。”
裴月继续给他“呼呼”。
很快,他们到了清怡山庄的门口。
然后容婳和裴月也知道了他为什么要回来。
现在是上午九点多钟。
清怡山庄正门口那宽约十米的宏伟大门全部打开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