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雷声隆隆,云层越浓,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没几秒钟就湿了窗台,连靠窗的那一片地板也潮了。
薛慕春深吸了一口气,光着脚走过去将窗户关上。脚底下已经踩了一脚的雨水。
她掀起脚底看了看,恍恍惚惚的。
隔着窗玻璃,雨点砸在上面像是钉子敲打,薛慕春回头看了一眼,实在是沉不住气,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尤美珍。
只是,电话响了好几声,薛慕春等了差不多一分钟,电话那头都没有接通,直到传来自动挂断的声音。
薛慕春抿紧了唇瓣,开始脑补尤美珍在沈城可能会遇到的事情。
她说她知道季千鹏的东西,藏在哪里,按说两天时间足够她拿到东西,应该在往回赶的路上了,怎么会不接电话?
薛慕春翻看了一下微博,关于辰欧的新闻还在发酵,至于亨利,股价依然飘红。别的,不见什么异常。
她特意关注了沈城的本地新闻,某镇菜市场缺斤少两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她都看了,没有网民发布什么奇怪东西。
薛慕春只后悔当时去沈城的时候,没有找那边宾馆前台要一个电话号码,不然就能直接打过去问问了。
对了,宾馆前台,她怎么给忘记了!
薛慕春马上在各家旅游网搜“四季宾馆”这家小旅馆,但愿这家宾馆老板挂上去了。
她也庆幸,季千鹏盖宾馆的时候挺会挑地方的,沈城很多地方都拆迁了,就连季家老宅都拆了,宾馆那地儿过去了二十年,反倒因为古街保护而保留了下来。
薛慕春查了查,终于在某家旅行网瘦到宾馆,把电话号码记了下来。只是她打电话过去询问时,对方说尤美珍确实去过,不过已经离开了。
“……对,是被两个男人带走的,说是她的朋友,尤小姐病了,特意送她去医院的。”
病了?
薛慕春皱了皱眉:“那两个男人,有留下信息吗?”
“小姐,我们怎么会管那么多事。尤小姐又不是我们的住客,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先挂了。”
尤美珍的那套婚房,是季千鹏唯一保留下来的独立房,宾馆确实管不到那边,薛慕春沉了下气息,直觉告诉她,尤美珍不是生病!
心完完全全的悬了起来,她当即站起,着急忙慌的抓了件外套就往外冲。
她应该跟尤美珍一起去沈城的,亨利那边应该是查到了她,派人过去抓人了!
“薛小姐,你要去哪里?”
薛慕春抓着门把时,一个便衣警察过来问。
薛慕春回头看着他,说道:“我的朋友,可能在沈城出事了,我现在要立刻过去。”
两名便衣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提醒她:“薛小姐,你现在还在危险中,我们不赞成你离开江城。”
江城与沈城隔开距离太远,两地办案不方便。
薛慕春握紧了门把,眼眸坚定:“我一定要去。”
其中一个警员拿着手机给上面问询,正在这时,薛慕春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盯着她的警员一眼,先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薛慕春,尤美珍在我这里,她很安全。我们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你别乱跑了。”
薛慕春听着对方的声音,悬着的心稍稍松了下来,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也就只能等他们回来再说。
薛慕春返回客厅,警员诧异的看她一眼,不是说要去沈城吗?
薛慕春道:“不用了,你也说了,我还在高风险中,去了,也只是去添麻烦。”
那警员看了她一眼,皱皱眉。
薛慕春没再说什么,走到书房处理诊所那边的工作。她最近没有去诊所上班,都是居家办公。好在秦医生已经能够独挡一面,能做一些高难度手术。有时候薛慕春会做场外指导,在幕后制定手术方案,给予指导。
她处理了半天工作,外头的狂风暴雨没有再能影响她。
只是她心里还在打着小九九。
曹贵华被抓了,曹典躲藏了起来……曹典苦心经营了那么长时间,一朝皆输,薛慕春在想,他会不会狗急跳墙,联系了当年亨利那边的人帮他?
谁都不比谁干净,曹典手上肯定有对方的把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背叛之后,还能在辰欧呼风唤雨那么长时间,早就被亨利的人干下来了。
薛慕春捏了捏手指,那么就是曹典通知了亨利那边,亨利的人才能找到沈城去抓人?
薛慕春揉了揉太阳穴,一抬头,外面还是天黑,完全看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看了眼时间,算着飞机从沈城抵达江城的时候。
江城这边大暴雨,机场应该是停飞了的,但愿不会再出什么事儿。
她咬着唇,尽管有些困了,可还是死撑着,等候消息。
门口有人来敲门,薛慕春走过去开门,却见徐自行正站在门口。薛慕春微蹙了下眉,但是没有心情说话,便转身回到了座椅上。
徐自行看了她一眼,将带过来的晚餐给她放到桌上,道:“先吃点东西。”
薛慕春抿了抿嘴角,淡声道:“不饿。”
徐自行也不说什么,从袋子里将吃的拿了出来,说道:“只是抓住了一个曹贵华,还有曹典正在缉拿。你要是还这么虚弱,如果再遇上什么事情,你要怎么办?”
男人打开盖子,拿着勺挖了一口米饭递到她的唇边。
薛慕春闻着米粒的香味,喉咙动了动,抬手:“我自己来。”
徐自行将饭盒让给她,自己则拿了剩下的另一盒盒饭吃了起来。
薛慕春吃了几口,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吃饭,两人没再有什么交流。
徐自行却放下了手里的盒饭,又打开盛汤的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喝汤。”
盛源记的药膳汤一绝,对身体滋补很有好处。
薛慕春就这么被他催着吃完了晚餐,还把汤也全部喝完了。
徐自行看了一眼餐盒,这才满意,动手收拾桌子。
薛慕春奇怪的看着男人,虽说没见过他洗手作羹汤的模样,但见他这么收拾,还是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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