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袁珪胖脸上不悦一闪而逝,转动着手头上鸽子蛋大的钻戒,皮笑肉不笑道。
“这人呐,很多时候就分不出个好赖,这不上赶着热脸贴了冷屁股,心中还怪不好意思,我这是打搅你们了吧,这就走,这就走。”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阴阳怪调,都赶得上阴风阵阵了。
说是走,屁股都不曾动一下。
李淑芬冷冷看着袁珪,哪怕经过七年的磋磨,性子改了很多,但贵妇人的底子印刻在骨子里了,需要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拿出来。
有道是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七年后的现在,洛尘已经从小树苗长成了参天大树,已经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了。
她需要做的就是默默站在孩子后边,永远不让孩子为她担心。
让孩子知道,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富贵还是贫穷,无论大起还是大落,总有一个温暖的家等着他。
洛尘没说话,只是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淑芬,这是不欢迎我?”
袁珪脸上笑容敛去,语气逐渐变得阴沉起来,“当年你洛家如日中天,所有人自然以你马首是瞻,没人在乎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现在不同了!”
啪!
袁珪狠狠一巴掌拍到桌上,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狰狞,“洛家没了,你自己也扫了七年厕所,真以为你这个坐监狱的儿子回来,你洛家就能死而复生?我告诉你,你是在做梦!”
“做梦!”
“洛家的底蕴还有多少?谁家的好女儿愿意嫁给你这个坐过牢的儿子?看看你自己,一身穷人的腐臭味,还摆你洛家太太的架子呢?真以为还有他护着你?!”
那叫一个歇斯底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洛家对她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恶事。
啪!
洛尘甩手就是一巴掌,“不会说话就别说,小心嘴会烂!”
洛尘仔仔细细擦拭着手,仅仅只是眼神就让即将爆发的袁珪冷静下来,泼妇的本事连一成都发挥不出来。
“你……你……”袁珪身子一个劲的哆嗦,心中怒火中烧,各种各样折腾的手段在脑海中浮现,可是每一次接触到洛尘难冰冷的双眼,什么年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让她咽下这口气,不可能!
不敢面对洛尘,她将怒气发泄在了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李淑芬身上。
“李淑芬,你家就是这教养?怪不得他郁郁而终!有你这样的妻子,就是他命中的死劫,是你害死……”
袁珪泄愤的话还没说完,一股厚重的气势从天而降。
扑通!
袁珪死猪一般坐在地上,她屁股下面是碎裂的椅子碎片,双眼混沌莫名,嘴巴耷拉着,口水流了一地,就好像傻子一般。
“尘儿,别惹麻烦。”李淑芬有些担心。
毕竟,这不是家里。
“只是让她受点教训。”洛尘淡淡说了一句。
其实没他说的那么简单,功参造化加上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哪怕没有亲自动手,仅仅只是气势,就足以将袁珪的神智震慑。
用不了几年,袁珪就会发现自己的记忆力越来越差,还时不时会忘记事情,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这种症状会越来越严重,就好像老年痴呆症。
医院的诊断也会是老年痴呆症。
然而无论她吃什么药,症状都会加重。
最折磨的应该是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清醒过来,并且会记起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发生在她身边以及她自己所做的事。
事无巨细,想忘都忘不掉。
这是最终惩罚?
不。
是她清醒过来的这段时间,根本无法向别人表明她清醒了,对于所有人而言,她都是一个严重到连自己都忘记的老年痴呆症患者。
她可以听到、看到、闻到、触碰到……别人是怎么对待她。
她将面对最真实的人性,以及自己种下的因结成的果。
好半响,袁珪才在浑浑噩噩中醒来,之前的嚣张气焰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第一时间朝着门外跑去,直接撞上了回来的凌诗情。
“你是谁?”
凌诗情皱眉问了一声,随后朝着洛尘和李淑芬笑道:“李姨,尘哥,都安排好了,老板亲自动手,绝对香的让你们连舌头都吞下去。”
那亲近之意溢于言表。
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的袁珪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匆匆离开。
她认出了凌诗情的身份。
以凌诗情对洛家人的亲近,要是被凌诗情知道她之前说的那些话,她家就完了。
毕竟,她老公从事的行业,只是吃一些凌家留下的残渣剩饭。
凌家一句话,她老公的公司就要破产,现在优渥的生活一去不返。
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冤枉你的人,比自己还清楚他到底怎么冤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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