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江止脸上的表情有些许变化,但并不明显,“我们是夫妻,你说呢?”
宋立之,“既然你们要离婚,说明你们感情并不好,我记得前天在机场,好像见过你,你身边跟着另一个女人。”
职业原因,宋立之对于人脸的记忆能力很强,虽然当时只是一撇,但配合今天见到江止,他一下就识别出江止。
江止盯着宋立之说,“跟着个女人怎么了?她现在身边也跟着你,难不成你们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了?”
宋立之被他堵的无言以对,无奈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抬眸肃正道,“我和你身份不一样,我只是在执行我的任务。”
江止看了眼他的证件,脸上的表情几不可察的缓和了些,“她遇到什么事了?”
这个女人在过年那会就不对劲,他问过,但她却什么都不说。
他不明白,遇到什么事,到了需要找警方的地步。
宋立之皱眉,“身为丈夫居然不知道自己丈母娘失踪的事?”
“失踪?”江止是真的不知道,垂眸看向车内昏睡的人,脸色差的可怕。
他的心里莫名沉重,“找到了吗?”
“去世了,找到的时候就已经没了。”宋立之说。
江止似是被重击了一下,喉咙滚动,问,“什么时候?”
“昨天。”
江止身形动了动,喉咙发紧,有些喘不过气来,昨天……昨天他给她提了离婚……
他自诩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甚少会因为别人悲惨而可怜半分。
但现在他只觉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居然会在那个时候跟她提离婚。
就算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但到底是两年的夫妻,不应该做的那么绝情。
她最近总是心事重重,对他寡淡的厉害,他问她也说没事。
他也是有些骄傲在身上的人,问的次数多了,她不说,他也就懒得再继续问。
没想到……
宋立之瞧着他也不像是那么冷情的样子,又继续说,“她的身体……”
才刚开口,车门被付一打开了,打断了他的话,“怎么不叫醒我。”
她这么一开口,宋立之就朝她看了过去,付一用眼神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
宋立之只得将话收起来,没在继续。
付一看向江止,轻声说,“走吧。”
她真的疲惫,不知道怎么了,明明睡了那么久,却还是乏力,一点力气都没有,脑袋昏昏的总想闭上眼睛。
面前的女人瘦的单薄,风一吹就要倒下似的,刚下了雪,外面很冷,她冻得嘴唇发青,本身皮肤就白,两相对比之下,看起来格外病弱可怖。
江止眉心微蹙,恍惚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很久之前,他也看到过她这样病弱的模样。
付一见他不动,很不耐烦,“你走不走?”
江止没说话,打横将她抱起来,朝自己车子走,对宋立之说了一句,“我们先回去了。”
宋立之担忧的看向付一,还是说了一句,“她身体状况不好,还要回医院。”
江止,“我送她去。”
人家是夫妻,宋立之也不好说什么,转身上车离开。
到车子边,江止将她放下来,开了副驾驶的门,就打算将她抱上去。
付一躲开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越将手上的腕表递到她眼前,“你看看几点了。”
快七点了,付一还没反应过来时间,“怎么了?”
江止,“民政局下班了。”
她最近脑子总迟钝,很多事反应慢半拍,付一哦了一声,“那明天。”
然后就欲打车回医院,就算是不回医院,她也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江止伸手拿过她的手机,“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手机给我。”
江止却不发一言,弯身就将她抱上了车。
她本来就瘦,又生病乏力,没什么力气挣扎。
看着已经上了驾驶位的男人,淡淡说,“江止,你不用管我。”
江止还是没理她,启动车子,送她去医院。
付一病着难受,话也不想说了,靠着车窗,没一会又闭上了眼。
江止瞥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困,车内虽然开着暖气,她还是蜷缩着,江止靠边停车,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拿过来给她盖上,又继续开。
到医院距离不远,但他开的稍慢了些,五十多分钟才到。
她睡的沉,车子停下来,江止将她抱出来才醒。
“我自己走。”她说。
江止还是不说话,自顾自朝前走。
在路上江止就通知了助理联系医院,已经准备好了单人VIP病房,这不是之前的医院,是另一个江家旗下投资的医院。
躺在病床上,付一看着室内宽敞的环境,没在说话。
来的医生显然认识江止,跟他打了招呼之后,就有人来将她推去做检查。
付一麻木的什么都不想说,随他去吧,知道与不知道,不都那回事么。
检查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付一被推回来时,江止还没走。
护士将她安置好,对江止说了句有事按铃然后就离开了病房。
付一侧了身,看向窗外,背对着江止,胃部有些不舒服,她很难受。
空间里很安静,很久,她以为江止已经离开了。
而江止却突然出了声,“是不是不舒服?”
是不是不舒服……就这么几个字,穿透了她的记忆,仿佛回到那时候的体育课时,他问她的那句,【你不舒服吗?】
付一恍然间鼻子一酸,眼眶发热,曾经她那么努力的生病,想听他再问一句是不是不舒服,都没有生病。
而现在,却实现了,她真的病了。
他也真的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可是她的心里却没有半分的波澜,原来,在炙热的情感,在人间苦难之下,也会消磨殆尽。
死神仿佛在她面前,嘲讽着爱神的无能。
是啊,爱也不过如此吧。
“先喝杯热水,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江止将她扶起来,然后把杯子递到她手中,手心传来的温度很暖,亦如当年。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一滴泪掉到了杯子里,溅起微弱的水花。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觉得太难过,太难过了。
-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