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你起来吧,别管了!”寻谷看得面沉如铁,“我把他们送到医馆去!”
苏晓却坚持地很:“医馆现在也没个大夫,这里也没药材……都带去曲水巷吧。”
寻谷张了张嘴,见那妇人抱着孩子哭得不行,孩子额头上一抹通红的印记,又昏迷不醒,不管,确实不行。
“抱上孩子,跟我走!”
“你……”妇人恨得咬牙切齿:“就是你的剑打到了我的孩子,你还……”
“大娘!”苏晓连忙转过身来调停,一时情急,还往前蹦了两下,好言劝道:“方才人多,我这个朋友她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人挤人才碰到了,何况我就是医馆的阿尧大夫,我刚看了,你家孩子没什么大碍,现在跟我回去,我给她开个方子,只喝一天就能好!”
一听她就是医馆的葛阿尧,再仔细看看,确实就是,妇人吸吸鼻子,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寻谷目光闪烁,朋友?
“好了,你别总是凶巴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找麻烦呢。”苏晓疼得倒吸凉气,膝盖上恐怕掉了一层皮,接下来可有的养了,“寻谷,扶我一把。”
“我背你。”寻谷冲上前,不由分说把人背了起来,快步往曲水巷赶去。
“我还能走……”
“闭嘴!”
苏晓摸摸鼻子,也对,她走得确实慢,就寻谷这个急性子,能有耐心才怪。
再回头看看那妇人,也是抱着孩子,走得有些吃力。
她拍拍寻谷的肩:“你慢些,后面那大娘要跟不上了。”
寻谷咬牙:“啰嗦!”
不为别的,就是两个字,后悔!
寻谷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本是主子的人不好好当差,怎么她反倒又气又急地担心上了?
而且说到底,就是因为苏晓太弱,太没用!
除了惹麻烦还是惹麻烦,一点忙都帮不上。
如今好了,都快被主子放弃不管了,活该!
苏晓对寻谷的坏脾气不以为意,只探头看向衙门那条街拥堵的人群。
远远的还能听到大家在吵嚷,说什么周扬达身为县令却残害百姓,畏罪自杀也是该死……
她暗暗发笑,看来,事件的发展还真被她说准了!
只是她不知道,元月和楼奇一直都在客房的窗户边盯着。
元月捏紧拳头:“看吧,我就说了,尘王根本就没有那么在意她!”
楼奇的眼睛里深不见底,无人知道他又起了什么念头……
……
寻谷背着苏晓回到小院,径直越过匆匆迎出来的子竹,往后院的房间去。
子竹不明所以,又见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进来,立即拧眉上前:“你是何人?”
“等等,等等!”苏晓叫停,挣扎着下地,冲着寻谷说道:“你去我房里把药箱找来,常见的药材都有。”
而后,她又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温声安抚这个被吓了一大跳的妇人:“大娘别怕,他们都是家里的护卫,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夫人?”子竹错愕地盯着苏晓:“你的腿……”
“去找……”苏晓才开口,又回想起暗卫说的,以后她的事,季衍尘的人统统不管。
无奈之下,也只能自己挪了两把椅子出来。
子竹的眼睛都看直了,没明白苏晓这是闹哪出。
也就在这时候,寻谷提着药箱冲出来,一看到苏晓伤成这样还在搬东西,立时火冒三丈:“你们是死了么?看不到夫人受伤了吗?!”
这一声低吼,把正在书房议事的季衍尘给叫了出来。
他一看苏晓坐下的姿势僵硬又难受,手掌上还有一小片擦伤,心头猛地一沉,抬脚就要冲过去。
可紧接着沈和言把他拽住:“且慢!”
季衍尘冷脸:“放开。”
“公子,你先看看啊!”沈和言不急不忙的,“她今日虽然受伤了,但也总算是明白,没有你的保护,她每天都要磕磕碰碰,所以公子你一定要忍住,别太上赶着关心她,适当一些,适当!”
“滚!”季衍尘低喝一声。
要不是沈和言那番不要太把苏晓惯坏的谬论,底下人也不至于信以为真,觉得不能对苏晓太过敬重,她也根本就不会受伤!
到现在了,沈和言居然还敢胡说八道?
“公子!”沈和言急得上前拦在季衍尘跟前,悄声道:“现在的夫人肯定在气头上,你若过去,她自会更加恃宠生娇!”
季衍尘目光一冷,直视着沈和言的眼睛:“我不想说第二遍。”
意识到季衍尘真的生气了,沈和言赶紧后撤一步,转而在心里连连叹气。
这个尘王,为了一个女人,也过于紧张了。
若按照他的计划,先让苏晓明白自己的地位和处境,再认识到季衍尘的强大和身份,肯定不敢再对季衍尘冷眼相待!
可现在正主破功,接下来,苏晓肯定会越发肆无忌惮,更不把高高在上的尘王放在眼里!
他还在焦头烂额,这边,季衍尘已经走到苏晓身后。
“你……”季衍尘一眼就看清了苏晓手掌上的擦伤,还有裙子的膝盖部位,也渗出了丝丝血迹。
他快步冲过去,急得要撩开苏晓的裙摆查看,“你怎么了?”
“你干什么?”苏晓伸手一推,冷道:“我在给别人看病!”
季衍尘猝不及防,往后仰了仰,低声道:“你流血了。”
“我知道!”苏晓不耐烦地白了他一样。
当众撩开她的裙摆?
季衍尘就算不想再管她了,也不用这样当众折辱她吧?
“我……”
“主子。”寻谷及时出声提醒:“夫人在给这个孩子看伤,烦请主子让让。”
周围的人也都愣住,没想到苏晓和寻谷都对季衍尘这般冷淡。
而苏晓没有理会那些,只在给孩子把了脉之后,迅速开了个方子,低声叮嘱道:“方才那么多人去看热闹,动静太大,其实孩子已经有些吓着了,这两天给他喝药,尽量别闹出太大的动静。”
“哎,哎!”
苏晓拿起药方,吹干墨迹,又从荷包里摸了些碎银子出来,“大娘,这是方子,这是银子,里面有药材的钱,拿到医馆去抓药就是,另外一两银子,是我向你赔罪,当时,我这朋友也不是故意碰着你的孩子的,是我们对不住你,若之后还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