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苏晓故作不解:“不应该吗?”
“长姐!”苏娇彤急切道:“难道你真的全都忘了吗?明辉太后性情乖戾,和尘王殿下并没有母子情分,而且她树敌太多,从前尘王殿下还养在她膝下之时,更没少因为她的缘故遭人暗算啊!”
“所以?”苏晓追问。
苏娇彤怔住,没弄明白苏晓究竟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试探自己。
“长姐,尘王府的风言风语,就算是妹妹也有所耳闻!”她认真道:“你我都是苏家的女儿,注定难以遂心,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皆因尘王殿下宠信照拂,若……若长姐你一意孤行,当真得罪了尘王殿下,那以后可怎么办呢?”
对于苏娇彤这些话,苏晓半个字都不会信。
苏娇彤怎么可能真的关心她过得好不好?
皆是因为她多活一天,多嚣张一天,就能多和苏家做一天的对!
只有这样,苏娇彤和其幼弟才能有喘息之机。
“你知道的,我从前不怎么进宫,也不怎么出门,即便出去也没什么玩伴,所以许多事我也是两眼一抹黑。”苏晓知道苏娇彤并非真心,但假装这种事,她会。
苏娇彤垂下头,仔细想想,确实如此:“长姐从前的不容易,妹妹都是知道的。”
苏晓缓缓开口:“明辉太后和王爷没有母子情分,甚至还因为明辉太后受过委屈?为何会这样?”
听到这话,苏娇彤怔住了,怯怯地瞟了守在不远处的寻谷一眼,压低声音:“长姐没听说么?宫里许多人,其实都是不待见明辉太后的,她从很久以前就恃宠生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便是如今的圣德太后,就深以她为恨!”
“哦?”
见苏晓有了兴趣,苏娇彤忽然觉得受宠若惊。
一直以来,苏晓都是冷冷淡淡爱答不理的,今日却来了兴致。
看来,苏晓极为在意季衍尘,往后若想接近苏晓,还是该从这方面着手……
苏娇彤脑子里飞快转着,同时说道:“这还不算,妹妹听说,实则皇上也不喜她,只因注重孝道,这才小心养在宫里,但这么多年以来,她过的日子,可是连宫里的奴才都不如的。”
苏晓睁大眼睛追问:“难道所有人都想让她死?”
“长姐或许还不知道,早年间,明辉太后的身子还好,虽然不喜走动,但后宫嫔妃为了替皇上尽孝,平日也没少去探望,就连荣贵妃,当初也是因为她才小产的,直到今日也没能再怀上!”苏娇彤不怕把荣贵妃卖了。
一则是因为荣贵妃和苏晓,和季衍尘之间,都没有仇怨,所以说与不说的都没所谓。
二来,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惊世秘密,不过是因为荣贵妃如今受宠,所以没几个人敢时常挂在嘴边。
但如果是苏晓想知道,难道还能查不出来?
苏晓却暗暗吃惊,她还真不知道,荣贵妃和明辉太后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恩怨。
那上次明辉太后中了三种毒,其中是不是还会有荣贵妃的手笔?
再有,荣贵妃的母族卫家,和皇后的母族刘国公府,那是向来不对付的。
多年压制地翻不了身,换谁,谁心里痛快?
说不定,这次皇后突发红疹没法出宫,或许也有荣贵妃在背后推波助澜?
“你对宫里的事,果然知道地很清楚。”苏晓神色淡淡。
苏娇彤长舒一口气,不枉她不辞辛劳等了这么久,总算是让苏晓看到她的好了。
正要开口再说,苏晓却起身了:“你回去吧,告诉苏家,本宫会给他们准备厚礼。”
“长姐真要给银子?”苏娇彤的脸色瞬时就变了:“可是长姐,他们……”
话还没说完,苏晓已然大步走向尘王府。
见此,苏娇彤毫无办法。
她还以为,苏娇然这次是不可能如愿的。
却没想到苏晓居然松了口。
苏家那样对苏晓,苏娇然从前对苏晓也并不好,苏晓居然还舍得给?
不行,就算苏晓舍得给,她也绝对不能让苏娇然如愿以偿!
回到苏家把此话一说,上上下下都无比振奋,尤其是张如雪,恨不能把得意二字化成金子聚在头顶。
“本夫人就说了,哪个女子能不在乎娘家?娘家没有能力倒也罢了,只要娘家有权有势,那么不论怎样,也是轻易割舍不得的!”
张如雪冷哼,又道:“娇彤,你果然是个能干的,这样吧,等你回头去找苏晓拿银子的时候,告诉她,我和你们的父亲,愿意跟她各退一步,等娇然的喜事办完,她的名字,照旧写回族谱上,也叫她别再闹脾气了,往后多些乖巧,常来常往的,于她也是莫大的好处。”
苏娇彤不动声色,始终低垂着脑袋:“可是她并没有说会送银子来,只说让女儿回来告诉爹娘,请爹娘放心,她会给苏家准备厚礼,女儿好不容易等到她,本来想问明白些,她却不愿多说了。”
“不是银子?”苏娇然在一旁听着,有一瞬间的不安。
“无妨,她给林家送的也不是银子。”张如雪摆摆手,开恩般地正眼瞧着苏娇彤:“这几日,府里内外都要忙于娇然的婚事,你没事便多去看看你弟弟,别让他捣乱!”
“是。”苏娇彤看上去没有多少悲喜,缓缓退了下去。
等人走远,苏娇然才紧张地抓着张如雪的衣袖:“娘,苏晓当真会送东西来?莫不是扯谎骗人的吧?”
“傻孩子,你怕什么?”张如雪彻底放下了心:“此事,为娘细细想过了,也仔细打听了,如今的苏晓,在尘王府的处境并不好,眼看都要过不下去了,恐怕早就急着要和娘家缓和关系,只是拉不下脸来!”
苏娇然的脸上,飘起一抹奇异的红晕,眼神也明显变得期盼:“娘,难道传言说苏晓和尘王殿下一直没圆房的事情,是真的?而且这件事,还是苏晓自己说出来的?”
张如雪笑得满脸痛快:“自然是真!”
“她果然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苏娇然得意洋洋。-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