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夜已深,沈凌音正准备歇下,虎子来报,说沈靖将梅姨娘和沈凌芸都抵压给了黑市。
沈凌音笑了笑。
她早就猜到沈家舍不得丢了这个香馍馍。
并且会趁热打铁。
人一天没嫁进来,他们的心里一天就不安稳。
万一中间又发生什么事,把婚事搅黄了呢?
因此,他们一定会加急加快!
过了一日,沈家便备好了一百八十八抬聘礼,雇了五百人,浩浩荡荡的抬去了长公主府。
沿街的百姓议论纷纷。
“谁家送聘礼?这么大的阵仗?”
“你还不知道吧?是沈家,沈家攀上了长公主府,可不得搞的风风光光的!”
“沈家?”
“说的可是被赶出沈府的那家人?”
“可不就是!”
“啧啧啧,想不到藏的够深啊!”
都落魄到租住小宅子了,还能拿出这么多银钱办聘礼。
聘礼很快送到了长公主府。
一百八十八个箱子,塞满了整个前院。
长公主命人一个一个的打开,见里头倒还真装了东西。
有的装的是珠宝玉器,有的是盆景摆设,还有的是布匹绸缎……
摆放的倒是齐齐整整,乍一看上去,也还算能入眼。
可长公主拿起来单个看,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都是什么货色?”
全都是下等货!
“沈家自然不能与咱们公主府比,听说前些日子还落魄了,能拿出这么多聘礼来,怕是已经砸锅卖铁了吧?”长公主身边伺候的嬷嬷笑道。
长公主点了点头。
倒也是这个理。
诚意还算过关。
但很快,长公主又发现不对劲了,她翻找着各个箱子,嘴里念叨着,“怎么不见了?”
“母亲,什么不见了?”陆真走了过来。
长公主回头瞪了她一眼,“那日,我不是让人带了许多贵重物品去沈家吗?其中便有一箱子夜明珠,还有数百件名贵珠宝,我是顾全他们的脸面,让他们拿着撑场面的,可那些东西,他们却没有送过来!”
陆真也帮着一块找,可找遍了一百八十八个箱子,愣是一件贵重物品都没找到。
长公主气的火冒三丈,“好你个沈家,居然敢贪本宫的财,拿些便宜货胡弄本宫,还妄想本宫将女儿嫁过去!”
长公主说罢便要去找沈家人算帐。
陆真连忙拦住她,“母亲,先别冲动,兴许这里头有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
陆真便将她前几日在宫外给沈耀轩塞银票,却被沈耀轩拒绝的事说了出来。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让长公主的火气更大了。
她伸手,原本想重重戳陆真的脑袋,可到底还是没忍下心,最后只轻轻戳了两下,嘴上却不饶人,“陆真啊陆真,你这是要气死我是不是?气死了我,你好继承我的万贯家财!”
陆真撇了撇嘴,“我可不敢!”
“我看你啥都敢!”
“母亲,这事还是先查清楚再说,我相信沈耀轩不是爱财之人,他的父母也定不会为那点小财而错失了攀附咱们公主府的机会,您说是不是?”
“不行,我要再去生一个,免得被你气死!”
“母亲,你再生一个,指不定比我还气人呢……”
长公主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又过了一日,长公主府派人给沈家传话,将成亲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九。
就在当日,沈靖重新回到工部,职位虽被降到了四品郎中,但却不影响他再一次风光。
工部众人皆过来祝贺沈靖。
长公主府可不是人人都能攀上的高枝。
长公主和驸马早些年已不问朝中事,但长公主得太后喜爱,她和崇光帝虽不是一母胞生,但却情同亲姐弟,因此,长公主的地位是极高的。
沈家这下是彻底安心了。
就在沈家欢天喜地的时候,京城中爆出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安平候府新进门的媳妇,前一晚去城外福灵寺上香回来的路上,被山匪奸杀了!
沈凌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身子猛的一颤。
安平候府新进门的媳妇不就是傅文霜吗?
上一世,她身边没什么朋友。
而这一世,傅文霜算是她唯一的一个朋友了。
她一边不敢相信,一边飞快的去了安平候府。
此时的安平候府已挂上了白灵,安平候夫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周有为也悲痛欲绝,整个人呆愣的跪在灵位前。
沈凌音一把揪起周有为的衣襟,“这是怎么回事?”
周有为呆滞的说道,“昨日,她说想去福灵寺为母亲上香,我便由她去了,哪知,晚上便发生了这种事!”
“你便没有派人跟着她吗?”
“派了,跟去的三名护院全都被杀死了!”
“那杀文霜的人可有抓住?”
“抓住了,是两名山匪,那两名山匪也受了伤,因此,在下山的途中被村民发现,之后报了官,今天一早官府的人便将那二人抓住了!”
“事情果真是这样!”
“应该不会有错,有村民作证!”
沈凌音恍惚了一下。
事情听起来没什么漏洞,但细想却又觉得太过简单和顺利了。
“快来人啊,相爷晕倒了!”
外头突然有小厮喊道。
沈凌音和周有为同时起身,便见傅文卿被两名小厮搀着走了进来,他脸色苍白的不像话,腿脚连路都走不了了。
安平候夫妇怕他出事,原想去唤大夫。
却被傅文卿制止了。
来到灵堂,他突然挣开搀扶他的那两名小厮,踉踉跄跄的朝着傅文霜的尸体扑过去,嘴里说道,“我不相信,你们一定在骗我,我妹妹她明明好好的,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相爷,人死不能复生,相爷别太伤心了!”安平候夫人上前安抚。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找大夫为我妹妹医治!”
“相爷……”
“这里这么冷,为什么不给我妹妹盖被子?她嫁进你们周家,你们就是这么对她的么?”
“我……”
一向风光霁月的傅文卿发疯了,他不相信傅文霜已死,在灵堂又哭又闹。
最后晕了过去。
安平候只好将他先安置在厢房休息。
约摸半柱香过后,大夫前来禀报,说傅文卿醒了。
沈凌音道,“我去看看他!”
安平候正不知如何是好,听沈凌音这么说,立马点头,“如此最好,我怕他见了我们这些人,又要难受!”-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