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用血写下和离书,字体歪斜、颤抖,血迹斑斑。
她用尽全力,将那手帕扔到凤言靳脸上,复而虚弱的伏倒于地,苍白着脸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凤言靳垂眸,抓起那落在臂弯上的和离书,温热的血沾在了手心上,格外黏腻。
看向她。
一袭红色的薄纱之下,玲珑妙曼的身姿若隐若现,虚弱的趴伏着,呛咳声里带着血,喉咙里发出近乎嘶哑的苍老声音,像一只濒死的猫,做着最后挣扎。
忽然发现,她脸上的疤痕好像消失了,柳眉似弯月,狭长的丹凤眸媚而不妖,里面泛着破碎感,青丝泻下,脸色苍白,眉宇间充满的病态,竟泛着几丝无法言喻的哀凉凄美……
“主子,已经安排好了!”傅云奔进屋。
一句话拉回了凤言靳的思绪。
他厌恶的扔掉那肮脏的和离书,在衣摆上擦拭着鲜血,冷声道:“送到摄政王床上去!”
“是!”

城西死了十六个人,灾民惴惴不安,百姓议论纷纷,认为靳王监审不当、犯下了重大过失,应负主要责任。
众人议论得正凶时,不知从哪传出了这样的流言:
“听说了吗?灾民们药中的砒霜,其实是靳王妃放的!”
“靳王夫妇感情不和,南宫洛嫉妒靳王宠爱妾室,故意投毒报复!事发后,靳王第一时间休弃了南宫洛!”
“原来是南宫洛这个毒妇!”
“不仅是毒妇,现在还是下堂弃妇了!呵!蛇蝎女人,这辈子有哪个男人敢要这只破鞋?”
“倒贴给我我都不要!呸!”
都城中,人声鼎沸,骂声一片。
另一边。
南宫洛被扭住了双手,粗暴地塞进一个狭小的箱子里,她浑身失了力气,喉咙的痛逐渐扩散到全身,骨头像是被碾碎了般,整个人犹如在地狱里,痛苦不堪。
不知到了何处,外面有声音:
“摄政王息怒,太子殿下第一时间去了城西,安抚民情……殿下说,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摄政王笑纳……”
脚步声。
关门声。
箱子被打开,光线洒进来,刺得她被迫闭上了眼,被一双大手掐住腋下,抱了起来。
双脚刚沾地,便软得摔在地上,像一滩水,胸口绞痛得、一口血吐了出来:
“咳!”
血是黑色的。
江雪见状,立马出去,低喝道:“江影,快去请孙医官!”
“咳咳……”
她已经痛得麻木了,从头到脚、每一寸肌肤像是被辗得稀碎,那碗药灌下去,她才知什么叫杀人不见血,吃人不见骨,就连每一个喘息都是疼的。
她这是要死了吗?
可,怎么看见了一道眼熟的玄墨色衣角。
艰难地撑起头来,瞧见一张熟悉的脸庞。
逆光的方向,他像踏光而来,缓缓俯下矜贵的身姿,白色的光勾勒着他的轮廓,贵气、肃冷,不染尘埃。
他抱起了她。
是熟悉的薄荷味道,冷淡矜贵。
想不到临死之前,最后一眼见到的人竟是他……
“咳……咳咳!”她侧过身体,呛咳出几口黑色的血,手无力的垂了下去,疲惫的撑不开眼皮。
头顶上,响起男人的厉声:
“南宫洛,不准合眼!”-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