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顺天府,牢房。
这里环境阴暗,空气潮湿,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霉味、汗味、屎尿味、臭味,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格外上头恶心。
“放我出去!”
“我是靳王最心爱的女人,你们不能关着我!放我出去!”
其他牢房的犯人都休息了,唯独苏落樱抓着栏杆,声嘶力竭的怒吼着,从午时被抓、一直叫喊到半夜。
官兵们在各自的岗位上站岗,昂首挺胸,目视前方,谁也没有搭理那大喊大叫的人。
苏落樱从未受过这种委屈,令她更害怕的是靳王的漠视。
失去靳王,她什么都不是;她完了,苏家也完了。
“我是冤枉的!”
“阿靳!王爷,王爷……”
她用力的拍打着栏杆,铁链子挣得哐哐响,但没有任何人回应,眼泪快要流干了,喉咙也快叫破了。
绝望之际,蒹葭来了:
“小主!”
苏落樱看见她,喜出望外,“蒹葭,你怎么来了?是阿靳让你来的吗?阿靳什么时候救我出去?”
蒹葭脸色凝重。
现在的靳王府已是冷气重重,阴气逼人,王爷一直在书房,关着门,前去搅扰的人,哪怕是送饭的,也全都被拖下去打板子。
她沉着半夜人少之际,把自己攒下来的私房钱给了官兵,哀求了好久,才换来一炷香的探望时间。
苏落樱的心逐渐寒了。
这次,她捅到大篓子了。
城西投毒,祸及灾民,影响的是靳王的声誉与前途,靳王不会轻易原谅她。
她白着脸色,踉跄的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急忙起身:
“蒹葭!”
她冲上去,紧紧抓住蒹葭的手:
“你快去我的梳妆台,最下面那一层抽屉,最里面放着一只锦盒,里面装着一枚玉珏,你快找到它,把它拿给我!”
这是十年前,靳王落水时,她救下靳王的信物。
“现在,就只有它能救我了!快去!”
“好,好!”蒹葭不明所以,但还是急忙点头应下,不敢有丝毫的停顿,赶紧跑着回靳王府。
苏落樱紧握双手,捂着心口。
靳王看见信物,报答十年前的救命之恩,一定不会放任她不管。
等她从牢房出去,有信心重获靳王的芳心,等她回到靳王府,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死南宫洛那个贱人!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放尽南宫洛的鲜血,把她做成一具干尸!
这时,廊道外,传来几道脚步声。
“走!”
她抬头看去,竟见自己的父亲和弟弟来了,眼睛一亮,欣喜道:“爹爹,苏轩,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二人还没开口,押送的官兵:
“不,他们是来陪你一起蹲大牢的。”
“?!”

昨夜折腾的晚,回到品茗轩时,已是三更天,有凤君御强行压制着,南宫洛终于得以小睡了一个多时辰。
天亮了。
她起得早。
凤君御向来浅眠,她刚坐起身来,他便醒了,看着女子赤条条的下了床,旁若无人的走到桌旁喝水。
他的目光有些深,也有些红,“你才睡了一个多时辰,又想去做什么?”
南宫洛心里有事,睡不踏实。
“皇叔,你答应我的事……”
男人阴了脸。
大冬天,外面冷得打霜,她起这么早,就是为了这事?
“本王一言既出,便不会反悔,用不着你这么积极地督促!”
南宫洛望着他,娇媚一笑,满足的抬头喝水,一缕晶莹的水渍溢出嘴角,滑到下巴,勾勒出脖颈处纤细的线条,滑到更深的地方。
男人喉咙发紧,“你一点都不像南宫家族的千金小姐。”
行事、做派、言语、风格,浪荡又不俗气,诱人又不下作,粗暴又不谄媚,复杂又神秘。
“你也不像一个叔叔该有的德高望重。”
“……你在顶嘴。”他沉眸,“把你的衣服穿好!”
每日绾发,夜里头发放下来时,蓬松而卷,就像波浪,凤君御看着未着寸缕的她,只觉得她那大波浪极其惹眼。
这个女人,又勾引他!-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