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夕阳之后,很快,夜色降临,夜风习习,几许凉意迎面扑来,坐在台阶上的女子指间夹着一点一明一暗的星火,袅袅的薄雾揉碎了她的眉眼,惺忪而慵懒。
她在等。
等谢家来人。
她自诩,只想自由的活着,不想找麻烦,可麻烦总是隔三差五的找上她。
或许,她是天生的招黑体质。
薄烟微呛,她的眸子有几分恍惚,那厌世的随性,仿佛万物都入不了眼,好似天底下、没有她在意的东西。
她坐在那里,真实的存在。
她懒散的模样,又好像不真实,仿佛一碰就会消逝。
夜,静,铺着青石板的道路上,一道脚步声很沉稳,直至一道阴影笼罩在她身上,她才不急不缓的抬眸。
四目相对。
他低头:“你在等我?”
她抬头:“不是。”
“……”
很美的夜色,有月光,有神邸般降临的他,还有遗世独立般的她,极其美好的气氛,因为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毁了。
凤君御觉得这个女人很不解风情,从来不会说点好话、哄他开心。
“不必等了,”他说,“谢家现在自顾不暇,没空管你。”
南宫洛指尖的烟微怔。
他知道白天发生的事,并且又帮了她。
他不是掌管朝政、日理万机吗?怎么总会在每一个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为她解决所有事?
她有些怔然的望着他。
逆光的方向,面容隐约不太瞧得清,可男人的墨眸似黑洞般,低沉、深邃,只是那么随意地站在那里,骨子里散发的矜贵之气,像雪山之巅的雄鹰,傲视万物,令人不敢轻易高攀。
无疑,他是完美的、极有魅力的,任何女人都抗拒不了。
无论是容貌、家世、手腕,还是床上。
可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总帮她?
她除了自己的身体之外,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给他了。
“想就做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缓缓弯下腰,捏着她消瘦的下巴,往上抬了几分。
喜欢她清冷的性子,不服输的孤傲,就像绝境里开出的花,悬崖上傲然的松,哪怕是被践踏到泥泞里,她都能坚强的绝处逢生。
喜欢的,她的直爽,以及痞坏。
他更沉迷的,大概是她骨子里的野性。
“听说,你今天跟凤扬去逛窑子了?”他语气喜怒不明的问。
“……”
南宫洛默了一秒。
“让你先跑半柱香。”他忽然说。
她愣了下,有些呆的望着他,“什么?”
他粗粝的指腹轻柔着她的眼角,忽然很喜欢她此时呆傻的表情。
“让你先跑,也算是给你一个抢救自己的机会,不然,等下本王收拾你,怕你心里不服气。”
“?”
看着男人慢条斯理挽起衣袖的模样,像极了那天晚上、他暴揍凤扬的姿势,怵得南宫洛皮子一紧。
他该不会要打她吧?
想起凤扬那天的惨状……她两腿一晃,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凤君御,不准用轻功!”
男人懒懒的掀起眼皮子,睨着她一蹿六七米的背影,危险的舔了下嘴角,“抓你,一只手就够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