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今晚的夜应该是帝都最冷清的一夜,家家户户都在家里团聚,商铺关了门,街上冷风清烟,大家都关着门、烤着火、点着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街上,萧条,风吹影动烛光晃,一抹纤细的身影笼罩着昏黄的烛光,越发萧瑟。
南宫洛坐在冷冰冰的台阶上,曲着双膝,抱着自己,下巴搭在膝盖上,看着街上偶尔一两个路过的人,孤零零的模样,有些像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狗。
如果死能回现代的话,她绝对马上吊脖子。
又怕白死了,回不了现代,死得窝囊,还没人给她收尸。
宁静的空间里,总会有思绪不受控制的弥漫开来,有关凤君御的画面好像幻灯片、在脑中一帧一帧的播放。
‘洛洛,生一个我们的孩子,我喜欢孩子。’
‘南宫姑娘,天冷,这是主子特地吩咐煮的姜茶,你喝了暖暖身子吧。’
‘我怀孕了。’
他的惊愕与慌张,那一瞬间的反应映在她的眼底,叫她羞辱至极,永生难忘。
她好像在不要脸的上赶子一样。
想起这些,她心里凉,难受得像针扎一样,一抽一抽的。
低下的头缓缓埋在腿间,疲惫的深吸一口气、又松开,脑袋拱了拱自己的腿,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虽然孤独,但好歹活着。
不远处。
一道墨色的身影缓缓走来,凝视她,嗓音喑哑:“洛洛……”
凤言靳悄然无声的走来,弯下尊贵的腰,心疼的摸着她的小脑袋,苦涩道:
“洛洛,我早与你说过,摄政王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更不可能喜欢你,你跟他在一起与自取其辱没有两样。”
跟他在一起,他会呵护她一生。
“回到我的身边来。”
她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她永远都属于他。
南宫洛坐久了,脖子疼,有些僵硬的扬起了头,这看狗一样的怜悯眼神,到底是在安抚她,恩赐她,还是来看她笑话?
无论是什么,她都对他不感兴趣。
“你要我说的多明白,我这个人看得开,但也很记仇,说不回头就不回头。”她挥开他的手。
“你难道还寄希望于摄政王?”凤言靳冷声说,“洛洛,你醒醒吧!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南宫洛笑了。
他根本就不懂她,也不了解她,是怎么信誓旦旦的说爱她的?
她从来没想过高攀摄政王,他一边说喜欢她,一边低贱的贬斥她,在他眼里,她就是个想要攀高枝的贱人!
“我们复婚,我再八抬大桥的娶你一次,洛洛,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我,难道一定要我把心脏剖出来,捧到你面前,你才相信我是真的爱你吗?”凤言靳痛苦的抓着她的肩膀。
自她走后,一颗渴望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飞速成长,他几乎要疯了一样。
说不出她到底哪里好,可就是想要。
“真的假的,与我何干?”她冷冷地站起身来。
“洛洛!”他着急的抓住她,“想想从前,想想我们年少时的初遇,我们订婚、我们成亲,我们以前那么爱、那么爱,现在,换我来爱你……”
“我求你爱我了吗?”
南宫洛横眉冷眼,眼中毫无温情可言。
凤言靳瞳孔微缩,看着她此时此刻的神情,以及这句话,与脑中的某一幅画面完全重合。
那天,他要求南宫洛给苏落樱献血时,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说:‘凤言靳,你就仗着我爱你,豪无人性的践踏我。’
他说:“我求你爱我了吗?”
他从不相信风水轮流转,现在,他好像遭报应了。
南宫洛提步便走,他要追时,她眼底寒芒闪过,反手一掌推向他的肩头,力度不轻,推得他都后退好几步,撞到墙了。
“咳!”他脸色微变,下意识捂住胸口,只觉得心如刀绞般撕裂。
一口黑色的血吐了出来。
蛊虫死了……
他看向自己的掌心,一条线黑黑的,黯淡得没有光泽。
“为什么……”他薄唇轻颤,脸色愈发的白,“你不是说种了情蛊,她就能回到我身边吗?为什么蛊虫死了?”
暗处,一个苗疆女子缓步走了出来,抿唇道:
“你体内的蛊虫暴毙了,证明她体内的蛊虫已经死了,她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
天底下,没有万能的东西。
情蛊只是一种辅助的东西,帮助一对男女巩固感情、加深坚固,可南宫洛心里没有他,种再多的情蛊都是空的。
“不、不可能……咳,咳咳!”他踉跄的倒退数步,像是遭受打击般,黑血直图,
“不会的……咳!洛洛……咳咳……”
她说不爱他,只是恨他曾对她做过的事,他已经悔悟了,只要他真心改过,她就会原谅他,跟他在一起的。
她心里怎么会没有他?
他不接受!-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