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她的话音就像石沉大海,没有引起丝毫的涟漪,男人就像没听到一样。
她又道:“夜里寒凉,南宫姑娘没穿厚衣服……”
话落之后,屋内仍是一片死寂。
江雪垂眸,眼底的光愈发苦涩,明明主子放不下南宫洛的,在医馆、在学堂、在街上,他总会藏在暗处看,明明二人有心,却始终隔着一堵墙,遥遥相望。
她知道,主子认为自己是怪物,外加险些掐死她,心中愧疚,不想再靠近,害怕伤害。
可……
她重叹一声,无可奈何,去偏房取了一件厚实的披风,走出王府。
“南宫姑娘。”
夜里,女子立在逆光的街角,身影黑乎乎的,暗沉沉的,有着说不出的低垂孤寂。
江雪走上去,给南宫洛披上披风,“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当心受凉。”
过几天立春,立春后,还有大半个月寒冷的时日。
南宫洛垂眸,见自己披的这件狐狸毛大氅、正是去参加祭祀大典时,他特地命人定做的,眉间划过一抹低垂,声音很淡:
“他还是不愿见我?”
江雪抿唇。
其实两个人想要在一起很简单,她迈出三十步、他迈出七十步,便可风雨无阻。
爱赢万难。
爱迎万难。
可主子却胆怯了,那么雷厉风行、运筹帷幄的一个人,竟然因为自卑,望而却步……
“南宫姑娘,你的手很凉,马上就是一更天了,还是先回吧。”江雪没有多言,简单的关心了两句,便回了。
“咳,咳咳!”南宫洛冷得闷咳几声,手握着拳头、头转到一旁,一连咳了四五声。
“咳咳……”
江雪闻声回头,看见女子扶着墙,纤瘦的肩膀轻颤着,脸色愈发的白,迈着虚浮的步伐、亦步亦趋的走了。
见此,她的眼角不禁有些红。
是心疼,更是惋惜。
跟了主子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见主子铁树开花,有了感情、动了心,也有了温度与生气,终于能过上正常人该有的生活,却犹如水中倒影,大梦一场空。
这场梦甚至只有短短两个月。
待女子的背影走远,江雪才收回目光,准备回府时,竟见一道玄墨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惊了一跳:
“主子!”
长街长,烛影暗,男人静静地立在那里,望着空荡荡的街头,眸色黯淡的没有光,好像万物都映不进眼底。
江雪不敢多言,低下头,先走了。
夜风轻拂,掀起男人的衣角、悄然无声的轻晃着,他的目光落在她消失的街角,久久的伫立眺望,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不动声色的强忍着什么。
不知站了多久。
他回了身,愈走时,旁边的巷内,一抹纤细的身影走了出来:
“我找你,只是想给你治病罢了,你为我赶走了凤言靳,于我有恩,我想报答,你总躲着我干什么?”
他后背微僵。
原来,她一直没走……
他缓缓转过身体,望向那缓步走来的女子,单薄的身子、熟悉的眉眼,脸上挂着清冷又轻浮的笑,双手环胸、勾唇道:
“你不爱我,我不爱你,互相交易的关系,还要我三更半夜来找你,怎么,你是打算跟我偷情?”-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