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凤君御那残败不堪的身躯,如何跟他争?
南宫洛看着北凌皇帝,眸光隐隐地发颤。
听闻北凌皇帝也是少年有为、足智多谋的人,既能上阵杀敌,也能提笔安邦,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他倒下时,不过才四十五岁。
五年了,如今正好五十岁。
可他躺在那里,满头花白,身上皮肤萎缩得皱皱巴巴,睁着一双木然空洞的眼睛望着上方,苍老的像一位八十岁的迟暮老人。
怪不得凤君御做了那么大的一出戏,要将她赶走。
他那么骄傲的性格,怎么能容许她看见他这般狼狈不堪的样子?
“为什么?”
她缓缓抬起眼眸,“你也姓凤,为什么得这种病的人不是你?”
为何自古以来,总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凤言靳笑了:“因为我的生母是宁贵妃。”
宁凤两家交好了几百年,正是因为宁家拿捏着凤家的命脉,只有宁家能拯救凤家,而凤家能给宁家无上的荣耀、权势、地位财富。
两个家族就像正与邪,昼与夜,是与非,阴与阳,世代紧紧地缠在一起,永远都不能分开。
南宫洛忽然明白了什么:
“是你外祖父杀了我娘吧?”
“何以见得?”
“几百年前,宁家就已经握着凤家的命脉了,但十六年前,我娘的出现威胁到了宁家,因为她是神医谷的嫡传弟子,医术了得,而她手里的医书能治这种病。”
南宫洛语气平稳的说道,
“如果我娘治好了这病,宁家就再也不能仰仗于此,要挟皇室,我娘的存在威胁到了宁家的利益,宁家自然是不择手段的制止。”
于是,她娘死了。
她娘手里的医书也被分裂成两半。
“就是定国公爷杀的,对吗?他手中的那只紫砂壶,当年,我娘是不是选错了?”她直视他的眼眸,渴求捕捉到想要的答案。
凤言靳惊讶的挑了下眉,很快轻笑一声:
“十六年前我还小,当年的事我怎么知道?”
“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外祖父手里确实有药,不过,你觉得我会救凤君御么?”
他不会。
相反,他会等凤君御倒下时,当着凤君御的面,明目张胆的将南宫洛抢过来!
这一刻,他笑得如此张扬,眼角的神采恣意,如登大宝。
他慵懒地展着臂膀,像极了君临天下的地王,指腹捻磨着指尖,沉哑的嗓音像只魅惑的狐狸:
“洛洛,凤家玩不过宁家的,你更救不了他,别再挣扎了,乖乖做我的靳王妃吧。”

傍晚,一座位置较偏的二层阁楼小院,屋内,哭声嘤泣。
宁娇娇抓紧被子盖住身体,痛哭不止,挣扎过、嘶喊过,也尝试自尽,但都被宁嵘华拦下来了。
看着床单上那抹刺眼的褐色血迹,痛哭声更大。
毁了。
她的人生与未来,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全毁了!
“娇娇,你别哭了,我喜欢了你好多年,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宁嵘华跪在床榻前,卑微的轻碰着她的脚尖。
“虽然我不当官了,可我有一身本领,也存的有一笔可观的私产,还有一帮死忠于我的部下,我们寻个无人认识的地方,以后的日子会很好过,我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他郑重其声。
再狠辣无情的人,都有软肋。
宁娇娇就是他的软肋。
宁娇娇绝望地哭着,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哭都挽回不了,没了清白,她已经是定国公府的一枚废棋了。
她将所有的过责归咎于南宫洛。
都是南宫洛害的!
她缓缓攥紧双手,用力的喘着气,眼中的憎恨越来越深,越来越怒,“你什么时候走?”
宁嵘华喜得抬头。
娇娇终于肯跟他说话了!
“上面的命令是三日内离都,可娇娇如果你舍不得爹娘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多留几日。”
“那就等到这个月的二十五日再走吧。”
五月二十五,是摄政王与紫炎郡主的大婚之日。
大婚上,她会备上一份厚礼。
南宫洛,你给我等着!-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