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午宴终于在千呼万唤中开始了。
这种场合,大家都不会吃很多,主要都是为了恭维皇上皇后。
凤仪殿这边,萧煜轩原本是想要留下来陪因为“虚弱”而头疼的煜北王妃的,但是被顾亦宁赶走了。
男人还是得干点实事,难道真的要靠她养吗?
顾亦宁终于把一群女人里唯一留下的男人赶走后,拉着阿音,坐到了长乐公主身边。
长乐公主和萧煜轩是亲姐弟,她作为煜北王的王妃,她们姑嫂一起坐很正常。
再说,大家都知道阿音粘着她,大家都没有过多关心她们这边。
场面客套话过后,曹皇后让大家开席,很快就有在场的贵女们出来表演各种项目。
有弹古筝古琴琵琶什么的,也有表演舞蹈的,甚至还有表演杂技的。
顾亦宁见阿音看杂技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笑道:“阿音喜欢看啊?”
阿音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眼珠子都没转开。
“那以后你来舅母这里,舅母让你舅舅表演给你看。”顾亦宁笑呵呵地给小丫头画饼。
这丫头真是越看越可爱,她最近比较空,想经常拐回家玩玩。
阿音听了一个耳朵,随即猛地转头看她:“舅舅会杂技?”
“嗯!”顾亦宁撒谎撒得一点都不心慌。
萧煜轩武功好,随便晚点什么都比杂技精彩,哄哄小丫头应该完全没有问题。
此刻,被妻子赶出来,正在承光殿陪酒的萧煜轩感觉后背一凉,总感觉好像被人算计的感觉。
而凤仪殿内,阿音看完杂技表演,开始拿着一个鸡腿啃着。
她以往到了冬天就容易发病,食欲不佳。
在顾亦宁的药膳调理之下,她今年冬天一次都没发病,食欲也好了很多,今天居然吃了一个鸡腿。
长乐公主给阿音擦擦嘴,十分欣慰:“阿音最近一顿能吃大半碗饭了,还长了点肉。”
以前一年都养不了两斤肉,今年入冬到现在,都长了不止两斤了。
顾亦宁捏捏阿音的小脸,笑道:“难怪觉得阿音越来越可爱了,将来我要是生个女儿,也要像阿音这么可爱。”
阿音看看她,随即道:“那要好久之后了。”
顾亦宁:“……”
“要先生弟弟的。”阿音嘟嘟嘴,又就着娘亲递过来的绢子擦了擦自己的油手。
顾亦宁:“!!!”
“不过四舅舅就可怜了,他家没有弟弟妹妹的。”阿音又拿了桌上的甜枣吃起来。
她吃饱了,都是咸的,现在吃饭后甜点。
顾亦宁愕然,忍不住冲着顾欣然看了一眼。
顾欣然正在思考晚上的事情,此刻看到顾亦宁带了几分惊愕的目光看着她,她有些看不明白,但心中是厌恶的,于是冷冷地回了顾亦宁一眼。
顾亦宁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叹口气,忽然有点同情顾欣然了。
但不多。
除夕的宫宴吃得各怀鬼胎,等回到煜北王府的时候,顾亦宁都快要散架了。
应付这些勾心斗角的场合真的太费心力了,还不如找人打几架呢。
萧煜轩好笑地看着她:“你这样没精打采的样子,要是被娘看到了,怕是要心疼了。”
顾亦宁这才想起来,还要去一趟松林苑。
她出门的时候虽然跟岑妙晚说让她不要等早点睡,但是看她的态度,应该是等着她一起守岁的。
横竖一年也就这么一天,再说今年是她们母女相认第一次一起过年,她想跟女儿一起过年很正常。
顾亦宁觉得可以理解,她守岁的名单里,也有岑妙晚的。
其实她也是第一次和家人一起守岁。
萧煜轩看她有些不安的样子,笑道:“我让人准备了围炉,我们一边烤火吃东西一边守岁,不容易犯困。”
“好!”顾亦宁很开心地跑了,“那我先去找娘亲。”
萧煜轩:“……”
怀里的女人又飞走了,除夕夜,这女人一直在他怀里飞进飞出,她操心的人太多了,需要她的人也太多了。
萧煜轩有些无奈,找白镜准备围炉去了。
顾亦宁飞快地跑到了松林苑,果然看到岑妙晚远远地在门口等着。
“娘,这么冷,你怎么在门口等?”顾亦宁赶紧跑上前,握住岑妙晚的手。
岑妙晚笑道:“没等多久,我用了晚餐,想着你们也快回来了,才出来等一下。”
顾亦宁捏了一下母亲的手,发现没有很凉,看来衣服还是穿得很够的,当下也就没再苛责,拉着她往屋子走。
“王爷说晚上围炉守岁,他准备围炉去了,一会儿过来。”顾亦宁脚步轻快地拉着母亲,一边说着。
岑妙晚脚步一滞,“王爷也跟我们一起守岁吗?”
顾亦宁奇怪地道:“都是一家人,难道我们要丢他一个人吗?”
这……好像也有道理。
但岑妙晚略微有些不自在起来:“我还以为,王爷会在宫里过年,或者再陪皇上皇后多待会儿。”
很多皇子都会这么做,即使十六岁出宫开府,为了争宠,也会在重大节日多在皇上皇后面前秀存在感。
“宫里已经有很多小皇子和小公主陪着皇上和皇后了,大过年的,让王爷自己开心点吧。”
那个人人都戴着面具的宫里,确实挺累的。
难得一年一次的过年时间,已经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去应付他们了,夜晚的时间总该属于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了吧?
听到她这么说,岑妙晚这才点点头。
她接触过几次,也知道煜北王对她女儿极好,对她这个亲娘也是爱屋及乌,十分尊重,真的当个长辈一样。
不过守岁这种事,大家围得比较近,岑妙晚觉得毕竟王爷平日里不苟言笑,不知道适不适合这种围炉守夜。
岑妙晚想想就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顾亦宁看着母亲的不安,转移话题:“楚叔叔呢?”
“哦,他也还醒着,坐在轮椅上,我看他神智清醒多了,有时候问他话,他也能正常回答了。”岑妙晚说起楚耀阳,还是叹口气,“就是还没想起自己的家人,说起来,这事都怪我。”-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