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坤宁宫中,皇后眉头紧皱,问道:“皇上当真天天都宿在锦华宫?”
紫垂首答道,“是的,娘娘,那贞顺仪日日都派人去大明宫守着,只说自己不舒服,心慌难安,必得要皇上伴在身边才得安睡。”
皇后骂道:“荒唐!这贞顺仪也太过分了!今儿正好初一,皇上要过来本宫这里用膳,待本宫好好劝劝皇上。”
贞顺仪,你还真会作死啊!本宫派去的人你理也不理,连你的身边都挨不着,你防范得可真好啊!你以为只要霸着皇上就安全了?
本来,本宫还没打算这么快对你下手的,是你自己作死,就休要怨恨本宫!
皇后心里发着狠,目光越发阴沉。
掌灯时分,赵延睿照旧例来了坤宁宫,帝后共进晚膳。
皇后细心地亲自布菜,小心地观察着皇帝的反应,见他神色愉悦,这才慢声道:“皇上,臣妾听闻您连日来宿在贞顺仪宫中?”
赵延睿顿了顿,点了头。“贞顺仪自有孕以来,心神不宁,多有忧思,朕怕影响到她腹中皇儿,这才对她多有关,注。”
皇后斟酌着词句,说道:“皇上,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延睿猜到她想说什么,却也不便拂她的面子,点了点头。
中宫本就有直言劝誎的权力,纳誎也是他作为皇帝的职责。
皇后打起精神,说道:“皇上这话虽是不错,但就怕贞顺仪仗着腹中皇儿恃宠而骄。后宫嫔妃无人不仰望着皇上,皇上自当雨露均沾,方能保得六宫和气,如此专宠一人,哪怕是这人有孕,皇上此举也有不当。”
赵延睿有了几分怒意,眸色冰冷。怎么,他宠爱哪个妃子,还要皇后批准?
当下冷声道:“皇后于此事倒是消息灵通,后宫之中流言蜚语遍布,倒不见皇后彻查?”
血色瞬间从皇后脸上褪去,半晌,才呐呐地道:“皇上可是听到了什么传言?”
赵延睿起身,“有什么传言,皇后一查便知,难道还要朕来给皇后复述?”说罢,一摔袍袖,便欲离去。
“皇上!”皇后扑通一声跪下,“皇上,臣妾刚才俱是肺腑之言。还请皇上息了雷霆之怒,听臣妾一言,贞顺仪胎儿未足三月,皇上夜夜宿在她宫中,难免,难免有失控的时候,万一伤着胎儿,可就后悔莫及了呀。”
赵延睿更加恼怒,皇后这说得是什么话,当他是急色,鬼吗?不过,他每天拥着美人入眠,却不能碰,确实有些难捱。
皇后见他脸色似有松动,感觉已经说动了皇帝,又接着说:“臣妾向来口拙,不善言辞,若有言语冲撞,还请皇上恕罪。适才皇上所说后宫所传流言之事,臣妾确实不知,臣妾这就彻查,整肃后宫,请皇上放心。”
赵延睿摆摆手,“罢了,皇后所言也有理,朕今日起,便不再宿在贞顺仪处了,你平身罢,朕回去了。”
说完,也不再看皇后,转身径自离去。
皇后目送他离去,目光中满是不甘。为什么,皇帝答应了不去贞顺仪处,就不能赏脸留在她这里么?
皇帝对她这个皇后竟是半点留恋都没有?她只是占着皇后的名号,日夜守着活寡罢了。
偏偏她还没有做母亲的命,做为一个女人,既得不到丈夫的疼爱,也没有孩子承,欢膝下,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皇后突然觉得一阵心灰意冷。
出了坤宁宫,赵延睿一时踟躇起来,他在想去哪里?
“皇上,贞顺仪的宫女还在等着呢,皇上可要去锦华宫?”进忠小心翼翼地问道。
“罢了,你去告诉贞顺仪,朕夜晚不过去了。让她宽心些,少想些不开心的事。”
“是,那么皇上今晚……”
“去云台殿。”赵延睿冰冷的眸子也带上了几分温度,一想到那个软语呢喃的女子,他心里都有了几分柔软。
云台殿左殿,何若水正和两个丫头闲话,听得殿外通报皇上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赵延睿大步走过来,拉起她,眼睛亮亮地。“才人在做什么呢?”
“正等着皇上呢。”何若水眉眼弯弯,盛满了笑意。
“好大的胆子,又来欺君?”赵延睿的声音温柔,毫无威慑力。
“真的没有呢!”何若水柔弱无骨般靠在皇帝身上。
“嫔妾才卜了一卦,卦像上说皇上今晚要来,这不就来了么!”何若水咯咯笑,抬起那双酷似尹芷惜的明眸,看着皇帝。
她知道皇帝最喜欢看她这个模样,这个角度,这个神态。
果然,皇帝的眸光愈加温柔。搂着她腰的手渐渐用力,呼吸也急促起来。
何若水看到皇帝的反应,心想火候还不够,若直入主题,便少了些趣味,她需得再liao,拨一番,让皇帝欲罢不能,心痒难耐。
“皇上,您好些天都没来了,也不召见嫔妾,嫔妾心中,好生想念。”她娇,羞地说道,连那一段皓颈都泛起了红色。
果然,赵延睿心中一动,手掌便移上去,在她颈中轻抚着,低下头,“是么?如何想的,说与朕听听?”
“就是,就是总想着皇上,盼着皇上能来瞧瞧嫔妾,昨儿夜里,做梦都梦到皇上了呢!”她眨着眼,认真地说道。
赵延睿忍不住笑了!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呀,越发大胆了,都是朕把你宠坏了!欺君的话张口就来,当真不怕朕办了你?”
何若水涨红了脸。“嫔妾说的是真话,皇上偏偏不信。嫔妾今天还悄悄去了大明宫,怕打扰了皇上,在宫门外头转了好半天,也没敢进去。”
她说着,委屈地翘起了唇。
赵延睿见她面色亦喜亦嗔,还带着几分委屈,那潋滟的红唇娇艳欲滴,忍不住俯首轻啄一口。
“下次再过去大明宫,只管进去便是。”
何若水顿时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皇上,您说得可是真的?不会责怪嫔妾不懂规矩?”
“朕是皇帝,金口玉言,岂会骗你这个小女子。”赵延睿认真地说,呼吸急促起来,大手从她脖子上滑下去,探进衣襟。
“皇上!”何若水一声轻吟,整个人已是化成了春水,融化在皇帝的怀抱里。-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