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听到了这个问题,太医也是有一些犹豫不能打保证一定生的下来,毕竟,贞顺仪这算是早产,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微臣一定尽力。”太医只能这样子回答,赵延睿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何若水从里面出来就听到了这个问题,心里面忍不住觉得有些心寒。
不论是妻是妾,一个女人为了皇帝在里面生儿育女,痛得撕心裂肺,而皇帝却只想着自己,怕是来不及上早朝。
她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寒光,走出来,站在了皇帝面前行了个礼。
赵延睿看到何若水竟然在这里,有些困惑,“这大半夜的,何才人怎么在锦华宫中?”
何若水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回答:“贞顺仪娘娘夜里突然发作,要生产,她身边的贴身宫女来嫔妾的宫中,唤嫔妾去瞧瞧。”
她在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泪眼朦胧,“顺仪姐姐怕的厉害,所以嫔妾刚才进去陪着顺仪姐姐。”
赵延睿在对上她那一双水蒙蒙的眼睛时,一瞬间晃了神,加上贞顺仪难产的喊声,他脑海中一瞬间闪过的,是另一张脸。
“皇上,顺仪姐姐她好痛苦,她紧紧拉着嫔妾的手,说她好疼,她生不下来。”何若水一边说一边声音就有些哽咽,举起自己的手微微的颤抖。
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眸中滚落而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赵延睿有些忍不住心疼。
他伸手把何若水扶了起来,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爱妃,不用害怕,朕在这里。”
何若水十分顺从的靠近了皇帝的怀里,扮演着柔弱的模样,心里只觉得一阵恶寒。
贞顺仪在里面痛苦喊叫,他不想着进去陪着贞顺仪,反而是对一个外面的嫔妃如此眷顾,如果被里面贞顺仪的知道了,还指不定有多寒心。
“啊!娘!”
贞顺仪痛苦的大喊着,已经出现了幻觉,觉得自己的娘亲在身边,可伸手去抓的时候,又是一团幻影。
何若水虽然见过了后宫中许多险恶,可女人生孩子,她依旧会感觉到心底心疼。
母亲不在身边,想来贞顺仪应当是很想念。
她的手还是微微颤抖,脑海之中是刚刚贞顺仪浑身是血的样子。
生孩子不愧是女人的鬼门关,实在是可怖的很。
天际泛起了鱼肚白,贞顺仪难产了整整一夜,赵延睿在外面等的也是颇为心急,茶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各宫娘娘起身,也得到了贞顺仪生产的消息。
和生产的消息一起传出去的,是何若水在锦华宫陪了皇帝整整一夜。
嫔妃们大都没有去在意生产之事,反而十分嫉妒何若水提前到了,可以陪在皇上身边。
太医匆匆忙忙的从里面跑了出来,“皇上,娘娘生产时大出血,现在,已然垂危了!”
赵延睿皱紧了眉头,“怎么会这样?朕要你们太医院是做什么的?还不快想想要怎么办!”
太医没有多说别的,而是直接回去,想了想之后还是选择先施针,止住了大出血,并让贞顺仪有了力气继续生产。
赵延睿有看了眼天色,回头看了看进忠,进忠十分了然地走过来,低声:“还有半刻,皇上不需要着急。”
他摆了摆手,“朕自登基以来,从未有一日不去早朝,如何能随意坏了规矩?”
赵延睿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里面依旧还在生产的内殿,贞顺仪喊的已经声音沙哑,听得出来,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皇上去上朝吧,这里有嫔妾就足够了,嫔妾一定好生照顾顺仪姐姐。”何若水此刻,宛若一朵解语花。
赵延睿眼神柔和的看向何若水,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贞顺仪自怀孕以来便一直是你照料,朕也知道你十分心细,那朕就把人托付给你。”
何若水盈盈一拜,“是,嫔妾遵旨。”
赵延睿交代完之后就转身往外走去,心里确实着急,早朝要赶不上。
“哇哇哇!”
赵延睿才刚刚走到了门口,就听到了身后大殿之中有婴儿的哭声响起,哭声嘹亮,十分强健,听着就是个健康的孩子。
他一下子顿住脚步,猛然回头看去。
产婆和太医抱着孩子从里面出来,按理来说,生下了孩子,这两人脸上应该是十分高兴的,可都是一脸凝重。
“是个皇子,还是公主?快让朕瞧一瞧,这孩子可真是把他母妃折腾坏了。”赵延睿愁容舒展,带上了笑。
太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是个男胎。”
说着给产婆使了个眼色,产婆战战兢兢的抱着孩子走到了皇帝身边。
赵延睿拉开襁褓,一看这孩子竟然浑身乌青,去哭声还是仍旧十分嘹亮。
“这是怎么回事!”赵延睿怒声喝问,吓的产婆抱着婴孩直接跪了下来。
“杜太医,你一向是太医院里最老道的太医,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延睿脸色阴沉的询问着。
他久久膝下无子,好不容易又生了一个皇子,却生下来浑身乌青,这若要是传了出去,恐怕,会招致民心不稳。
太医也跪了下来,犹豫着不敢开口。
何若水往前走了两步,半点都听不到,里面有贞顺仪的声音,转头问道:“贞顺仪怎么样了?孩子的情况自然是母亲最清楚。”
她说着,看向了赵延睿,他沉下脸不说话。
青锁此时哭着从里面跑了出来,跪在了院子中间,朝着皇帝磕了一个头,“皇上,贞顺仪娘娘,殁了。”
她说完之后就只是哭,旁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若水如遭雷劈一般,定在原地怔愣的看着青锁,有些不可置信。
倒也不是震惊旁的,只是这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产妇又怎么会在生下孩子之后去呢?
而且,而且昨天夜里她也瞧了,贞顺仪虽然说脸色很差,可是却也是有力气生产的。
再加上这一碗又一碗的参汤送进去,不管是如何虚弱,也不该把自己的性命断送了才是。
何若水浑身只觉得发冷,看着跪地哭的爬不起来的青锁,心里十分难受,却并不敢先开口说话。
她带着愁容转头看着赵延睿,他这时候则没什么心情。
赵延睿摆了摆手,“进忠,先随朕去上朝,此事等朕下朝之后再解决。”-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