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安德妃显然是没有想到,何琪玉竟然会当场攀咬她,神情慌张了只有一瞬间,随后狠狠的踹开了何琪玉。
“你竟然还有脸求本宫救你!瞧瞧你这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戕害嫔妃,残害皇嗣。就算有十条命,你都不够抵的!”
安德妃说着还偷偷看了一眼赵延睿,见他没什么反应,又示弱:“本宫也是做母亲的人,看着别人怀胎大肚,心里只会觉着心疼,又怎可能会给你出这样下作的主意?”
她甚至还落了两滴泪,“你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竟是将话都推到我的身上来……亏我之前还觉得你与小妹相似,对你多有怜惜,真真是我瞎了眼!”
何若水冷眼看着此时义愤填膺完又悲情的安德妃,心中难免觉得讽刺。
她自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曾记得自己害过几个人,杀过几个胎儿?
在这些人里面又有多少个人是曾差一点就能做了母亲的?
何若水垂下眼眸,安静的坐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总之,这些人总不会以为自己有错的。
“娘娘,你不能不管我啊,明明是你说,贞顺仪有了孩子还有宠爱,是个心腹大患,怕她的孩子抢了太子之位,所以才要臣妾想办法把这个胎儿弄掉的啊!”
何琪玉慌不择路,直接拽着安德妃的裙角,一边哭一边喊。
安德妃咬了咬牙,心里也确实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被当众爆出来。
安德妃怎么也想不到,何琪玉竟然能愚蠢到这个地步,她都已经逃不掉了,不想着在临死之前买她个好,让她帮忙护着自己的亲人,反而还急着攀咬。
两个人都倒了,对于何琪玉来说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本宫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这些话!反而是你一直看贞顺仪不顺眼,又嫉妒贞顺仪不仅能得皇上宠爱,还能怀有身孕,这才对她下手!”
安德妃急急的说着,心里想着该怎样才能摆脱这个狗皮膏药。
安芯看出来姐姐有些应对不暇,马上在旁边帮腔开口:“何婕妤也真是有意思,我姐姐只是训斥你两句,说不要对旁的嫔妃起了歹心,你就怀恨至今吗?”
又是三言两语,把安德妃头上的错都推得干干净净。
何若水想着这样确实能让面子上过去,可是皇帝心里却未必会这么想。
赵延睿也确实如此。
如今,朝堂之上还有用得着安家的地方,此时撕破脸面确实不好。
虽然说何家确实也有用武之地,可奈何此事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后宫争斗,已经动摇了国之根本。
赵延睿想了想,又抬眼看着何若水,令他没想到,她竟然并没有任何焦急的模样,反而垂头思索,不知在想什么。
何若水当然在想,如何保全何家。
“安才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是你们两个告诉我的,说,说这样子的法子能让孕妇滑胎滑的毫无痕迹!”
何琪玉到底是被骄纵惯了,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场面,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别的辩驳的法子。
安芯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们本以为,被我姐姐训斥之后,你怎么也会有些分寸,只是没有想到,你竟还是要这么做。”
她转过头去,皱着眉,似乎不忍看眼前的这个场景。
何琪玉瘫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们姐妹两个。
“明明是你们……”
何琪玉还在喃喃自语着,安德妃却生怕他再说出些什么来,让皇帝更加疑心,立刻转头朝着皇帝哭诉:“皇上,臣妾是没有想到的。”
她说着,跪在了赵延睿面前,“臣妾本以为这是为了贞顺仪好,可是没想到,却因为臣妾的训斥,害她丢了性命。”
何若水看了一眼安德妃,目光慢慢地落到了跪在人群后面的青锁身上。
她必须得看住这丫头了,她一向是个忠心护主的,见到自家主子被如此栽赃污蔑,还不知道要如何呢。
果不其然,眼看着就要开口,何若水马上打断了她的话:“皇上,嫔妾没有想到,何婕妤竟然会想这么弯弯绕绕的法子来害贞顺仪,也是嫔妾的失察。”
安德妃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暗骂何若水,可是事关自己也不能贸然开口解释,万一让皇上越发误会,这可就不好办了。
她会因为这一句话慌张,就是因为这一句话点醒了赵延睿。
他心里头其实一直判断不下,到底这两个人谁才是主谋。
究竟是安德妃真的觉得贞顺仪的孩子,影响到了她儿子的地位,还是何琪玉一心想求得庇护,做出的投名状。
想这些的时候,他自动认为这两人都能设这么一个局,可是他却忽略了,何琪玉实在是不具备这个脑子。
那这么说来,安德妃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
赵延睿静默着没有出声,低下头思索着这件事情如何处理,才能利大于弊。
何若水趁着这个时候,给身边的冬月使了一个眼色,冬月立刻会意自家娘娘想做的事情,偷偷的溜到了后面,跪在了青锁身边。
青锁声音压的不能再低,“为何娘娘阻我?”
冬月目光都没斜,但是声音十分的铿锵有力:“因为怕你白白送了性命,让仇者快,亲者恨。”
青锁原本眼眶里的泪又落了下来,只是此时趴伏在地上,眼泪都落到了地板上,也看不出。
“可是我们娘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丢了性命,孩儿也——就没人给她偿命吗?”青锁说话声音小,加上哽咽,听起来像是在低低的呜咽一般。
冬月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可惜。
就算是心里再恨眼下诉说,委屈时也只能装作在哭的样子。
“自然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只是你千万不要心急,一切按着才人的安排来,总有一日会大仇得报。”
冬月安慰着青锁,不禁又想到了之前青锁偷偷缩在宫门后哭的日子。
那时那般委屈,可是现在却愿意以命相酬。
“多谢提醒,之后才人不示意我说话,我是断不会再贸然讲话了。”青锁轻声回答,冬月叹了口气,跟着她依旧跪在这里。
方才过来,已经有些惹人注目了,如果现在贸然再回去,肯定会更叫人注意,避免麻烦。还是在这待着,倒也合理。
何若水瞧着冬月这丫头没有回来,心里是有些欣慰的,看过了这么多计谋,也算是自己懂得盘算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