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皇后与安芯不同,看着安德妃如此大闹,心里一点都没有被羞辱的感觉,反而是长舒了一口气,捏到了把柄,自然高兴。
她还是笑盈盈的坐在位子上,屁股都不曾挪一下。
何若水起身走到了李修容身边,轻轻的拉开她的手,看了看脸上的伤,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声音压低:“对不住。”
李修容抬起眼眸来看着何若水,看着她眼里的歉意,轻轻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
这个时候安芯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应该是要给安德妃找补些什么话,皇后见缝插针,直接把话插了进去:“安才人也要回去了吗?”
安芯被这句话一下子噎住了,都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她勉强还挂着笑,“皇后娘娘说笑了,您还在这坐着,嫔妾怎么能走呢?”说着朝着她们两个那边看过去,“姐姐真是莽撞,这么多年性子也不见有丝毫收敛!”
安芯一边假意说着安德妃的不是,一边朝着她们两个走了过去,“就算是修容娘娘失言,可下手怎么能这么没轻重呢?”
何若水心里清楚,安芯惯会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招数,把自己人的错轻飘飘一句话带过去,反而是着重了对方的错处。
“安才人这话说的,倒像是李修容的不是了。”何若水还是开了口,“不过,娘娘你也是,言语说话为何不对安德妃再尊敬些?”
李修容瞬间就明白了何若水言外之意,无非就是在说安德妃如今架子比皇后还大。
“是我的错了,我倒是也不知,拿着对皇后娘娘的态度对德妃,能引来这样的……”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伸手捂住了脸。
安芯暗地里咬了咬牙,心想这个何若水可真是会说,明明都能找不回来的话,竟然被她就这样子截胡了。
“好了。”
皇后看事情发酵的差不多,终于站出来说话,“李修容,你这脸上受了伤,快些回宫去擦些药吧,小心日后落了疤。”
她故作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本宫这身子呀,就是好不得,倒是平添了许多麻烦出来,歌宫姐妹都先回宫吧。”
众人自然都想立刻离开,纷纷都站起身来,向皇后行礼告退。
皇后起身往内室走去,剩下的众嫔妃才慢慢的往出走。
安芯虽然比她姐姐聪明,可到底也是年轻气盛并沉不住气,眼见的皇后离开,转头就沉着脸走了。
“你瞧瞧,把她气成了什么样子?”李修容突然在她耳边开口,还带着些笑意。
何若水看着李修容,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都已经这样子了,姐姐竟然也笑得出来,瞧瞧这脸,如若留下了什么疤啊痕的,可有哭的时候。”
李修容笑着摇摇头,“我如今有了阿启,这容貌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反倒我这伤,倒是有些让皇上发作的理由了。”
她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压的很低,但还是藏不住笑。
何若水脸上却还是担忧,“这都怪我,如若我不逞一时之气,定要回嘴,姐姐也不会因为要帮我受这么个伤。”
李修容十分不在乎的摆摆手,“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安德妃自己心浮气躁。”
“就算今日没有你进言,安德妃难道就能够绕了我去?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她说完之后拍了拍何若水的手背,“你呀,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在这后宫之中,迟早得把你吃了。”
李修容转身往前走去,“不过我这伤倒是也确实得好好养一养,总不能以后面见皇上,还顶着这个尊容。”
何若水欠了欠身,站在后面看着李修容走远。
冬月从旁边走上来,扶着何若水,声音轻轻的问道:“娘娘又何必如此歉疚呢?”
何若水回过头来看着冬月,哪里还有刚才一脸愧疚的样子?
“你瞧见了吗?适当的做出一副温良的样子来,旁人就会觉得你可怜,会同情你。。”
何若水声音清清淡淡的,随着风消散在了空中。
“冬月,我们得快些回去了,找一找我那的膏药赶紧给修容娘娘送过去,她那张脸若是留了疤,我可是真的要愧疚死了。”
何若水转过头去,声音陡然间大了些,扯着冬月匆匆离开。
等她们两个离开之后,我们后面赫然出现了紫雁的身影。
何若水刚刚就看到了,紫雁在旁边等着,恐怕就是皇后派来探查虚实的,看看他们两个是不是真的关系那么好。
不过皇后会想这么多,也是应该的,毕竟前面她刚经历了贞顺仪的事情,按照常人而言,肯定是不会再轻易相信别人了。
她也的确是如皇后所料,可是她却并不会在人前表示。
关系好不好的全在别人眼里,只要他表现的关系很好,那么众人也都会这样以为。
甚至是包括李修容,也会这么觉得。
何若水带着冬月回了宫,确实是认真的,翻找起来放在这儿的膏药。
坐戏需要做全套,要是被皇后察觉出了端倪,确实也不好收场。
“娘娘,奴婢记得这盒膏药上一次被何采女抢走了。”冬月忽然想起来,有些无可奈何的冲着何若水说。
何若水这也才想起来这件事,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去太医院求个方子吧,总不能放任不管。”
她把话说完之后,起身往外走去,却没有想到迎面撞上了青竹。
何若水微微一愣,青竹则是缓缓行礼,随后抬头看着何若水笑。
“青竹姐姐怎么在这里?”她如今的称呼依旧十分尊重,青竹笑了一下,“娘娘,如今是贵人,怎么还能叫奴婢姐姐呢?”
何若水笑着摇摇头,“倒不在乎尊卑,只在乎亲近。”
青竹叹了一声,“这些称呼娘娘还是要分别出来的好,免得被有心人听了去。”
何若水想了想,现在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自己已经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更不能给太后添乱了。
“这么长时间,太后娘娘还一直没有召见娘娘,娘娘为何也不去找太后娘娘呢?”青竹问着。
她看了看青竹,马上明白过来。
这哪里是青竹要问的话,明明就是太后的意思。
她从善如流答道:“也不是我不去,只是最近我在后宫中是人人盯着的,若是我现在去找了太后娘娘,岂非是给太后娘娘寻了麻烦?”
“哀家可不觉得。”-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