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话音未落,就被赵延睿一记冰冷的眼刀打得再不敢作声。
两人只得退了出去。
“走了?”太后在郁雯姑姑的搀扶下坐起身子,半靠在床头。
“以后不用让她们来做样子了,她们别扭,哀家也心烦。”转而看着何若水,笑道,“只要何宝林陪着哀家就行了。”
赵延睿见太后笑了,心情一时大好,也凑趣道:“太后只管霸着何宝林,也该让她歇歇。”
“谁说不是呢?哀家早就让郁雯在后殿给这丫头收拾了房间,累了只管去休息。”
太后看着儿子只是笑,“皇帝一来哀家这里,就能看到何宝林,难道不好吗?”
“太后!您取笑嫔妾。”何若水微微垂眼,羞红了脸。
赵延睿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何若水抽了一下没抽,动,便由着他了,唇角扯出一丝浅笑。
上一世的她,是何琪玉的丫头,和赵延睿并无多少交集。
后来何琪玉为了笼络皇帝,把她送上了龙床,也只是没名没分的一个小玩艺。
赵延睿临幸她,既象是给何琪玉面子,更像对待一个方便取用的物件。
她的生活,她的地位并没有因此有任何改变。
反而在何琪玉醋意大发的时候,充当了她的出气桶,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
这一世,哪怕赵延睿宠幸她,升了她的位分,她也始终保持着清醒。
她步步为营,筹谋策划,经历了前世的磨难,她早就明白了,她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只能坚定地向上爬,把其他人踩在脚下。
赵延睿可以宠一个女人,却不会为任何女人动心。
江山社稷,国家朝廷,在他心里比什么都重要。
只有尹芷惜是他的软肋。
有时何若水也想过,假如尹芷惜还活着,只怕也早就从天上的白月光变成了衣襟上的饭粒子了吧?
失去的才是最珍贵的,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这就是人性,哪怕贵为九五至尊的赵延睿,也不例外。
这一世,她只要保持和赵延睿若即若离就好,不会让任何人掌握她,包括赵延睿。
“宝林在想什么?这般出神?”赵延睿见她出神,忍不住沉声戏谑。
“哦,嫔妾在想,这毒到底是谁下的,可查出来了吗?”
“还没有。”赵延睿一提到这个就微眯起眼,有些气怒,“宗人府这帮废物!”
“哎,皇帝你这么大声,吵得哀家头疼,太医一会就来请脉,若看到你在,又要束手束脚的。何宝林,你陪皇上出去走走,在哀家这儿守一天了,都闷坏了。”
何若水正想推辞,赵延睿已经拉了她的手站起来,“母后先歇着,朕一会再来。”
“去吧!”太后打起精神,冲他挥挥手。
慈宁宫后面也有一个不大的园子,里面种了各式花草。因是寒冬,显得有些萧瑟。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踩得脚下的积雪咯吱作响。
“宝林这些日子辛苦了,难得太后喜欢你,也是你们的缘分。”赵延睿停住了,执了她的手,在掌中摩挲着。
“既是缘分,更是嫔妾的福分。自嫔妾入宫以来,蒙皇上皇后垂怜,又得了太后的宠爱,嫔妾常常在想,怕是没有那么大的福分承受……”何若水低了头,声音渐不可闻。
“说什么傻话!”赵延睿失笑,干脆将她揽进怀中,“朕贵为天子,朕说你有,你就有。”
“皇上!”何若水娇羞地靠在他胸前。
赵延睿鼻端忽然飘进一阵幽香,情不自禁地深呼吸了一口,“宝林身上熏的什么香?闻之令人心神舒爽。”
何若水掩口一笑,“嫔妾一直在太后宫中侍疾,不曾熏香。”
赵延睿干脆把脸进她的脖子,“不对,就是你身上的香,真好闻。是梅花?”
何若水推开他,欲拒还迎。
“嫔妾的确没有熏香,不过这梅花香,倒是有的。”
“你也会制香?”赵延睿想起贞顺仪是会调制香料的。
“嫔妾不会那个,只是一直喜欢梅花,闲时便采些回来,以清酒泡上一天一夜后过滤,得到汁液再以小火慢慢熬制,便可得到香香的梅饼了。”何若水笑道。
“熬制时,上面加上盖子,留一小孔,将那水汽接出来,香气就更为浓冽。嫔妾这都是随手做着玩的,比不得贞顺仪娘娘是制香高手。”
“况且……”她忽然住口不言。
“怎样?”赵延睿发现他很喜欢这缕梅香,情不自禁将鼻子贴进她的发间,那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况且要制真正的梅花香精油,需得加冰片,零陵香,甘松、辛夷,龙脑、麝香沉香,嫔妾比较穷,用不起这些名贵药材。”何若水坦然道。
“哈哈哈!”赵延睿忍不住笑了,“你这是怪朕对你太吝啬?”
“嫔妾不敢。也绝无此意!”何若水赶紧认错。
赵延睿越想越好笑,忽然正色道:“什么麝香沉香的,用得起也不许用!懂了吗?”
何若水秒懂。
她抬起那双神似尹芷惜的秋水明眸,看着皇上,什么也没说,只乖巧地点了头。
赵延睿轻抚着她的的黑发,沉重地叹了口气。
麝香活血通经,女子若使用便不易有孕,而孕妇用了更有滑胎之虞,看来赵延睿对自己子嗣艰难的事,并非一无所知。
众多嫔妃除了安德妃生了赵锦舜之外,再无所出。
几年前李修容曾生一子,不久夭折。其他嫔妃也有怀孕的,却都没能活下来。
可赵延睿却一直隐忍不发,也不追究,那是因为还不到动某人的时候。
但他刚才的意思,是想让自己有孩子?
“今晚宝林可还在太后宫中侍疾?”赵延睿搂着她纤细的腰肢,问道。
“在太后未痊愈之前,嫔妾都会留在太后宫中。”何若水不敢看他深邃热切的眼神。
“那,岂不是要朕忍得辛苦……”赵延睿握着她腰的手渐渐用力,热力透过锦袍,烫到了她的肌肤。
“皇上后宫美人众多,忍什么?”何若水轻哼一声,红了脸。
“这话听着像是吃醋了?嗯?”赵延睿一向厌烦后宫争风吃醋,但此时他却觉得十分有趣,禁不住想逗逗她。-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