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青竹被吓得不轻:“安德妃竟这么狠心?太后若是知晓了,定要恼火!”
何若水看到她看见了,十分慌张的把袖子又落了下来,马上摇了摇头,“青竹姐姐,不用担心,这也不是德妃娘娘的手笔……”
“只是我该做的,其实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低垂了眼眸,“太后在外免不了是要劳累的,如果再让她知道后宫这些污糟事,让她劳心劳神,那可是为儿孙的不该了。”
青竹叹了一口气,“你这是要让人欺负死的。”
她是太后身边经年的人,说话间也将何若水当了小辈。
“怪奴婢多嘴,才人,昨日你夜闯敬宁宫请太医的事情,现在后宫之中,也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
青竹说起来表情有些隐晦,“这件事情才人是立了功的,等太后回宫之后,奴婢一定禀告太后娘娘。”
何若水看着青竹的表情,就知道昨天夜里她受辱的事情,恐怕是已经被宣扬了出去。
她其实很奇怪,安德妃这样子对后宫嫔妃一定是会被斥责的,究竟是谁会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呢?
何若水要是细细想一想的话,就只能想得到一个人。
皇后。
按理来说,敬宁宫应该是对皇后千防万防的,谁知道了敬宁宫里发生的这件事情,皇后都未必能知道。
难不成是敬宁宫里,也有皇后的眼线不成?
若是如此,皇后只怕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这是奴婢特意带来消肿的膏药,没想到又在才人身上看到了这么许多伤。”青竹叹了口气,拿出来一个小药瓶子。
冬月立刻伸出手,双手接过。
“先前奴婢对才人说的那句话,到如今也还是有用的,只是可怜才人隐忍。”青竹说完这句话之后,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何若水什么都没有多说的,微微低了一下头目送人走远。
“才人,青竹姑姑知道了,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太后吗?”冬月有些担心的询问着。
何若水这个时候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说完之后,回头笑了一下,“恰好得了一瓶伤药,冬月,快回宫里帮我敷上,这伤要是时间长了,淤血可就化不开了。”
说着往大殿里面走去。
冬月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何若水又意味深长地往青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想着这事儿太后会不会知道。
如果青竹将此事特地禀告给了太后,那就说明她在太后的心底,或许还是十分重要的,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样,对子侄的疼爱。
如果是这样子的疼爱,那她可就真算是有一个大靠山了。
何若水趴在床上,背后也都是被贞顺仪掐出来的红痕。
冬月看到她白皙的背,被掐成这个样子,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才人,这又是何必呢?既然人家并不把你放在心上,你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让自己吃力不讨好?”
冬月一边轻轻的上药,一边说着。
“冬月,隔墙有耳。”何若水说完之后,又回答:“你又怎知,我这一番行为将她感动不了?”
冬月抹药的手微微一顿,脸上马上浮现出了一丝喜色,“原来才人心里是这么想的,那奴婢就放心了。”
何若水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心想这个小丫头,还是得说清楚才好,不然的话真的在天天在锦华宫甩脸……她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戏,就要毁于一旦了。
戒掉糕点并不是一日之功,所以何若水日日都会去锦华宫,每日夜里回来时,身上的伤痕都会重一些。
冬月不止一次的叹气,看着自家才人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心疼的都落下了泪来。
“才人,就不能让贞顺仪宫里的婢女盯着些吗?”冬月一边抹药,一边问着。
何若水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我之前就说了这个糕点有害,并且让他们劝着自己家娘娘,可到了最后还是谁都没有劝住。”
“如果她们得用,早就不需要我出手了。”
锦华宫里的人都太依靠借鉴旁人的力量。
只有何若水知晓,这后宫里真正唯一能靠的就只有自己!
何若水趴在软榻上,其实撑着身体的胳膊上也有伤口,此时压着还是疼的。
冬月只得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她是知道自家才人的,决定了什么事情就一定要做,不管成不成功,总要尽力一事。
何若水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最近这几日为了贞顺仪,连着好几日都没有睡好觉,整个人困乏的很。
“叩叩叩”
忽然,门被人敲响,何若水立刻坐了起来,把衣服拉了上去,披着外衣坐在软榻上。
冬月走过去开门,竟然看到了青竹。
“冬月,你家才人在吗?”青竹没有看到何若水,便问冬月。
冬月转头朝着内室刚要说话,青竹摇了摇手,“才人在就好,奴婢只是过来传个话,皇上和太后娘娘不日即可回京,眼下已经踏上了返程的路。”
何若水心里面一松,但登时又紧张了起来。
“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何若水还是问了一句。
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有些惶恐。
青竹叹了一口气,“也就再有四五日的光景,这段日子辛苦才人了。”
她打听到了,何若水身上看到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如今看着何若水,就越发心疼了起来。
到底也不是自己亲姐妹,但是却愿意做到这个份上。
这确实尽心尽力。
“多谢青竹姑姑来给我吃这颗定心丸,只是我现在在上药,衣冠不整就不好去见了。”何若水坐在软榻上说着。
青竹笑了一声,“才人这说的又是哪里话?原本奴婢就是做下人的,主子不来相见也是应该的,倒也不用与奴婢解释。”
何若水隔着屏风也是轻笑一声,“您是太后身边的人,我多敬重些也是应该的。”
青竹微微一愣,心里面叹了一声,“才人真是至纯至善,对咱们这些当奴婢的也从来不看轻。”
她那头没有回话。
“才人最近这两日都没有睡好,此刻恐怕也是困的又张不开嘴,还请见谅。”冬月听着自家主子没动静,立刻开口解释。
青竹摇了摇头,“这有什么见不见量,原本就是你们家娘娘受委屈了。”
说着退后了几步,“我话已带到,便告辞了。”
“才人好好保重自己……之后,自有人帮您做主的。”-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