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赵延睿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赶着去上朝,现在这个时辰已经迟了些万不可再继续迟了。
何若水呆呆的站在原地,还是被冬月拉了一把,才跪下送皇上离开。
她半跪在地上,看着皇上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面不知道是凄凉还是害怕。
“冬月,贞顺仪没了,皇上赶去上朝了。”何若水同她说着,冬月知道自家才人心里面在想什么,也是只觉得心底酸涩。
她搓了搓何若水显然十分冰凉的手,声音有些哽咽,“才人,我们去看看小皇子到底怎么样了?”
何若水被冬月搀扶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小皇子,产婆紧紧抱着,看不出来,有丝毫的嫌弃。
“多谢你尽这份力。”何若水声音很轻,看了看身后的冬月,冬月十分了然的送上了银子。
产婆收下银子后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叹了一口气。
她自然是什么都不敢说的,这是皇家的事情,自己拿了这些银子,会不会有命拿没命花,还不知道呢。
“太医,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何若水声音有些发抖,杜太医摇了摇头,“孩子肯定不会凭空变成这个样子的。”
他说完之后,却闭上了嘴,一转头看到了安德妃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何若水看到了安德妃,心里面只觉得疲累,可是还是不得不要应对。
她给身边的冬月使了一个眼色,冬月悄悄的退下,从后门溜了出去。
何若水走过去朝着安德妃行礼,安德妃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进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杜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太医沉默了一瞬,随后拱手行礼回答道:“贞顺仪娘娘殁了。”
安德妃看起来十分震惊地捂住了嘴,惊讶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贞顺仪好好的生产,怎么会殁了呢?”安德妃怒气冲冲的说着,随后转头瞪了一眼何若水,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安芯看起来也受了惊吓一般,“姐姐,怎的如此可怕?”
何若水静静的看着两个人演戏。
果然,该到自己的总是逃不掉的,本来他也就没有想这件事情可以善终,不如现在一次性解决,省的有什么后顾之忧。
跟着安德妃后来的,是李修容,她急色冲冲的进来,一眼看到了安德妃,愣了一下,行了一个礼。
她走到了太医面前,正准备再问一遍,安芯此刻却替太医做了回答:“修容娘娘不用再问了,贞顺仪,殁了。”
李修容眼里都是震惊之色,完全没有料到贞顺仪竟然会死。
她回头看了一眼何若水,何若水轻轻摇了摇头。
李修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不敢置信。
“你也是怀过孩子的人,知道这生孩子是多么凶险,本宫知道你心里害怕,可不能失了仪态来人,把修容扶起来。”
安德妃看起来好像真的在替李修容着想,实际上,只是为了把人拖开而已。
锦华宫这么大的事,陆陆续续又来了各宫的人,冬月趁着人来人往十分多的时候,偷偷的跑了进来。
何若水压低声音问:“事情可是都办妥了?”
冬月点了点头之后,就退到了何若水身后,低头没有再说话。
众人听说贞顺仪已经殁了的消息,都叽叽喳喳的围成一团,吵嚷着,尤其是何琪玉,本来嗓门就大,这样子一嚷嚷,院子里都是她的声音。
“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福气,生了个皇子,如若还活着,那得是多大的荣宠?”
何琪玉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安德妃,心里半点没有对贞顺仪难产而亡,有任何的愧疚。
何若水冷眼在旁边看着,心想,果然,后宫争斗就是用无数人的白骨堆砌的,贞顺仪这一胎明明健健康康,如若无灾无难,确实是个有福气的。
可是并没有如果,眼下的结局就是,她为此丢了性命。
“都挤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做什么?贞顺仪刚刚生产,都散了,各自回各自的宫里去,不要吵了贞顺仪养身子。”
皇后姗姗来迟,冷了脸,斥责着聚在锦华宫的众人。
何琪玉这时候跳了出来,“皇后娘娘可不知道,贞顺仪现在恐怕也养不了身子。”
皇后自然是知道已经没了的消息,可是毕竟姗姗来迟,总要营造出个假象,她扫了一眼何琪玉,“哦?为何?”
何琪玉看了一眼内殿,装的好像很可惜的样子说:“贞顺仪殁了,也是没有福气享受之后了。”
皇后惊了一惊,脚步一虚,被身后的紫雁拖起来,“怎么会这样呢?阿弥陀佛,明明贞顺仪这一胎稳健的很,怎就会有如此结果了?”
安德妃十分适当的开口讥讽:“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总之这么长一段时间,臣妾等人可从来都没有靠近过贞顺仪。”
她说这话的隐喻就已经是十分明显了,可何琪玉还是要跳出来直指何若水。
“正是说呢,何才人,看着你和贞顺仪情同姐妹的,这人都没了,怎么没见你掉两滴眼泪呢?”
何琪玉问完之后还颇为挑衅地看着何若水。
何若水垂下了眼眸,摇了摇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冬月马上跪下,哭着说道:“还请婕妤见谅,我们娘娘知道消息后大受打击,此刻,也是有些说不出,做不出。”
何琪玉一下子让噎了回去,不知道要该说什么。
安德妃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何琪玉。
若不是她及时递了个台阶,何若水倒也不能这么顺利的,就顺驴下坡。
真是蠢货一个。
“话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事实如何,我们姐妹可都不知道。”安德妃又意有所指的开口。
何若水还是沉默着,不应答。
安德妃此时并不知道已经把糕点的事情查了个清清楚楚,还以为她是正在想办法解决此时的困境。
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算她何若水有通天的手段,肯定也逃不掉了。
安德妃马上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掩去了自己嘴角挂起来的笑意,免得被别人瞧见了,以这个为把柄与皇上一说,倒是一桩麻烦事。
待会儿就要有好戏看了,她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什么问题。-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