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另一边,跟着皇上离开的何若水,完全没有察觉到安氏姐妹已经盯上了她,此刻,与皇上并排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气氛竟然有些甜蜜。
赵延睿转头看着低着头,闷头往前走的何若水,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却并没有直接把人拉住。
他问道:“若水,你今日夜里怎么会突然去找安才人呢?朕记得你们二人,并没有如此亲厚的。”
何若水抬着眼看着赵延睿,只是盯了一眼,就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皇上相信臣妾吗?”她只是这么问了一句。
她心里在赌,赌皇上其实也是因为怀疑安才人才去的,不然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又跟着她离开了呢?
赵延睿眼底笑意更深,“你倒是说说朕如何就不信任你了?”
何若水难得表现的有些急促,“皇上,臣妾不是说这个意思,臣妾是害怕安才人这胎保的不好,所以想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说完了,立刻又说:“毕竟之前,臣妾是亲自照看过一个孕妇生产的,只是到了最后却并没有能保住那孕妇的性命。”
何若水现在已经不会光明正大的直接提起来贞顺仪,可是她知道,像贞顺仪那般与尹芷惜长得相像的女子,在皇上心里一定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赵延睿确实在心里也为她留下了一席之地,自然也还没有忘,贞顺仪究竟是被谁害了的。
“这件事情,确实也怪不到你的头上去。”何若水听着皇帝沉默许久之后如此说道。
何若水有些奇怪地转过头去看着皇帝。
“这明明知道贞顺仪已经怀有身孕,在这环狼饲虎的后宫中,她这个孩子一定是被人盯着的,朕却没有留下来陪着她生产。”
诚然,何若水听到皇帝的这番话时,心里隐隐一动,心想着皇帝怎么竟然如此体贴自己的妃嫔?
“不过斯人已去,我们活着的人要活得更好,才能对得起她。”赵延睿又继续说道,“现在天色是真的不晚了,走吧,朕与你回云台殿。”
赵延睿没有再提起来,她为何去敬宁宫的事情,何若水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二人一夜倒是过得充实,何若水一觉醒来,听说皇上又帮她和皇后请了假,不必前去请安。
也不知道赵延睿这么做是不是得了什么信?
何若水发现自己有了这样子的想法之后,迅速的摇了摇头,把心里的那点念想全都摇走。
有些事是可以想象一下的,可有些事一旦想了得不到,那对于她来说就是极大的落差,人在产生极大落差时,总会干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她才不想不理智。
何若水缓过来之后,冬月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她在这个时候醒了,立刻叫人进来沐浴更衣。
“娘娘,今日可是睡的时间有些长,皇上甚至还派了进忠公公过来了一趟。”冬月一边梳头发,一边说着,这对她们主仆二人来说,这对话稀松平常的,像是在问对方吃什么?
何若水闻言面上一窘,“那公公过来可有说些什么别的话?”
冬月轻轻摇头,“也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皇上嘱咐娘娘可得记得吃些早饭,免得……”
她接下来的话说着已经红了脸:“免得再累晕了过去。”
何若水微微张着嘴,有些惊讶于赵延睿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可又有些不好意思。
这种私房闺话,她长这么大以来是真的很少听。
“我知道了。”何若水慌里慌张的答应下,随后,直接从桌子上随便抄了一只簪子,“就带这个簪子就好,漂亮。”
话说完才发现,这竟然就是赵延睿昨日送她的流苏簪。
冬月看着这个巧合,也忍不住打趣:“看来娘娘和皇上真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竟然这么有缘分。”
何若水立刻喝止了她,“不许再说这样子的话了,皇上是后宫所有嫔妃的丈夫,怎么会是和我天生一对呢?”
冬月立刻正色也想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主仆二人刚刚坐到了花厅里面,准备用些早膳,就听到有人来报说是敬宁宫来了一个小丫头,要来送信。
何若水心里感觉奇怪,这个时候,安德妃的人怎么会跑来送信呢?
她想着要一探究竟,就把那个宫女叫了进来。
小宫女见到她也是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随后将一封像是信笺的东西,递交给了她。
何若水摆摆手,让小宫女站起来,随后拆开这信笺,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既然没有什么别的挑衅的话,简简单单的,不过只是一封邀请函而已,而且这邀请函还不是白日,是晚上。
安芯心血来潮的,竟然要办什么赏月宴。
何若水觉得奇怪,正要开口询问那个来送信的小宫女,就先开口了:“回禀贵人娘娘的话,这一信件我们娘娘送到了六宫各处,邀请了后宫所有的娘娘,还请娘娘也能给我们娘娘一个面子。”
何若水把自己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看着这回答的滴水不漏的小宫女,甚至疑惑是不是早就已经把要说的话排练好了。
她确实如安芯所料的一般,并没有拒绝。
只不过这个事情确实是很奇怪,所以当下立刻就差遣了冬月去禀告赵延睿。
后宫的宴会,她想要邀请皇帝一同参加,这自然也不是什么错事吧?
何若水做足了准备,心里面还是有些担心,所以立刻就去找了李修容。
她到了李修容宫里的时候,发现安德妃的人竟然刚刚才走,看来这各宫都送了信,这件事情恐怕是真的。
何若水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拎着裙摆进了李修容宫里。
李修容瞧见了她来她手里也是拿着和同样的信封,面色凝重的走到了何若水面前。
“恐怕是你也收到了这个东西,所以才过来找我了,就算你不来,我也是要去找你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定是不安好心,今天夜里这赏月宴,就怕是一场鸿门宴。”
李修容毫不避讳的说着,“无论如何,今日夜里,你我都必须待在一处,如若真出了什么事,你我互证,倒是也不好叫人借题发挥。”-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