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何琪玉这段时间的日子极是不好过。
安德妃见她没有了利用价值,也不再理她。而每天看着何若水和安德妃亲密无间,更令她嫉妒万分。
皇帝每日来云台殿却看都不来看她一眼。
那边传来的欢声笑语,飘来的美食的香味,激得她直流泪。
就连绿枝也不像从前那样恭敬了,有时她抱怨得多了,绿枝不仅不宽慰她,反而要不冷不热地说她几句。
何琪玉心里恨极!可她也没办法,虎落平阳被犬欺,再说绿枝是安德妃安排的人,她还不敢责骂。
只得掰着手指头,天天数日子,盼着自己被放出来的那天。
度日如年啊!
但是,她也不傻,不相信那两人之间的友谊是牢不可破的,终于这天等到了机会。
何若水去太后那里请安了,贞顺仪有些孕吐,便独自留在殿中。后来觉得好些,见阳光正好,便出来晒晒太阳。
何琪玉守在门边,一见她出来,便大声招呼道:“贞顺仪好!”
贞顺仪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她。
何琪玉心中暗骂,好大的架子,现在一个个都看不起她了!
脸上却依旧是满面春风,“贞顺仪搬来云台殿这些日子了,我这个主人还没尽过地主之谊,今日顺仪可有空来我这里坐坐?”
贞顺仪客气地回说不必了,她就是出来走走,稍后便回房。
何琪玉见请不动她,酸溜溜地说:“我如今失了宠,又被罚禁足,后宫中人人避着我,难怪贞顺仪不愿意搭理我。”
贞顺仪见她这么说,倒不好再躲她,便说道:“何婕妤多心了。要说受罚,谁又没被罚过呢,只是我一向好静,并非有意避着何婕妤。”
何琪玉这才笑道:“我早知贞顺仪人品高洁,并非那等趋炎附势的小人。所以我才替你担心呢。”
贞顺仪本来心里没底,听她这么一说,明知她就是想挑拨,还是忍不住问道:“何婕妤这话怎么说?”
何琪玉拧紧了眉头,深深叹了口气。
“贞顺仪现在如此信任何才人,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何才人的心机手段可不是一般的,她是我庶妹,这宫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
“怎样呢?”贞顺仪皱眉道。
“她一惯会装好人,表面真诚无比,其实内心阴险,全是算计,我就是被她算计了,才落到这步田地,你可要小心。”
贞顺自然知道何琪玉是为什么被罚的,忍不住问道:“何婕妤给太后送的寿礼,是何才人的主意?”
何琪玉被揭了短,一张脸通红,正在想如何措词,何若水已经回来了。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尴尬。
还是何若水先开口了,“何婕妤财大气粗,才送得起重礼,我可不敢居功。”
何琪玉的脸色白一阵黑一阵。
贞顺仪扑哧一声笑了,亲热地拉着她的手,问道:“妹妹这就回来了,没陪太后多坐坐?”
“我惦记着姐姐身子不舒服,就跟太后说了先回来。结果太后知道了,特地赐了青梅粉和玫瑰香露,让姐姐时时记得喝呢。”
何若水说着,示意冬月把东西给了青锁。
“如此多谢太后了,咱们进去吧,”又回头问路冲何琪玉说道:“何婕妤也请回房吧,毕竟还在禁足中,还是在房中待着比较好。”
两人携手回房了,只把何琪玉气了个半死。
悻悻地回了房,倒在榻上开始想心事,算算日子,自己快刑满了,想想这段时间的悲惨生活,越发痛恨何若水。
凭什么她受罚了,何若水反倒得宠了?升了位分,在后宫中混得风生水起?她才是嫡女,是尊贵的婕妤,她一个庶女,采女,凭什么比自己过得好?
何琪玉从不肯静心想想,她有今天完全是自己作的,既蠢又坏,完全活该。
绿枝来报,说安德妃要来看她。
何琪玉十分意外,安德妃有些日子没搭理她了,今天纡尊降贵的上门,难道是想拉她一把?
眼看她快出来了,想招揽她?
何若水,贞顺仪,看你们能嚣张几时?等我和安德妃娘娘联手,不怕收拾不了你们这两个小角色!
何琪玉瞬间充满了斗志。
赶紧梳妆打扮一番,一定不能让安德妃看到她颓废慵懒,蓬头垢面的样子,而是要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安德妃娘娘,让她看到自己的价值!
何琪玉手忙脚乱的,才收拾停当,安德妃便到了。
安德妃粉面含春,仔细打量着何琪玉,“有些日子没见何婕妤,倒是越发娇媚可人了。”
何琪玉心中暗喜,嘴上谦虚。“谢娘娘夸奖,只是嫔妾这些日子真是闷呢。”
安德妃拍拍她的手,“不急,就快出来了。”
“嗯,”何琪玉乖巧地点头,“嫔妾禁足这些日子,只有娘娘关心嫔妾,实在令嫔妾感动。”
“应该的。何婕妤,出来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何琪玉见安德妃这样问,知道是该自己表态了。
忙起身行了个礼,“嫔妾受罚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以前是我糊涂,识人不清,从今往后,嫔妾唯娘娘马首是瞻,还望娘娘不要嫌嫔妾愚钝。”
安德妃满意地点点头,又故意叹息一声,说道:“你当真这样想,我岂有不答应之理?不过我现在也不比从前了,自从贞顺仪与何才人同住,两人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连皇后娘娘都要让她们三分,何况是我。”
何琪玉嫉妒得两眼冒绿光,却也知道自己不是这两人的对手,没敢接话。
安德妃看她怂了,心中暗骂废物,脸上却不露声色,继续拨火。
“其实呢,连皇后都不说什么,我更没有立场说话,我只是是为婕妤鸣不平。”
何琪玉略显迷茫,“啊?”
“明明你们才是亲姐妹,她却和外人这般亲密,由着自己的嫡姐让人欺负不说,还,还,”
何琪玉等着她这个还,等了半天,安德妃就是不说。便急了,“娘娘,何若水本就是心思深沉,她欺负我,我倒是不意外的,娘娘有话还请直说。”
安德妃这才像透露什么大秘密一般,压低了嗓音,“她现在正得宠,若是她肯在皇上面前替你求个情,你早该被放出来了,可她不求情也罢了,还趁着你不能出来,见不着皇上的面,和贞顺仪一起吹枕头风,说了你不少坏话呢!”
“什么?这是真的?”何琪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好你个何若水,真够阴险!-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