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何若水好不容易挪回了锦华宫中,心里面还在后怕这件事情,直接回了自己的侧殿。
她冷静下来之后,仔细回想整件事情,恐怕安德妃也没有想到,她会被贞顺仪亲自推开,如今他们两个不和的事情,反倒是能帮忙。
至少是需要先离开整件事情,才能明白究竟如何应对。
何若水心里打定主意之后,去找贞顺仪,想着把这一切事情跟她坦白,总归是两个人一起想法子更好些。
听到何若水登门,贞顺仪是百般个不愿意相见,可是又没有办法,必须要见。
只能是摆了摆手,让人进来。
何若水进门之后,朝着贞顺仪行了一个礼,得到回应后坐了下来。
“何才人,不知登门找本宫可有事?”贞顺仪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了桌子上的糕点吃。
就连演出来的姐妹情深,也不愿再继续。
她现在吃糕点的模样,已经全然顾不得不好看了,都可以称得上是狼吞虎咽。
何若水满屋寻觅,没有想到,青锁竟然被挤在最旁边,脸上明晃晃的,还有一个巴掌印,想来这可能是刚被打了。
“顺仪娘娘,你可是又没吃饭?”何若水犹豫了许久,还是选择了委婉的法子询问。
贞顺仪闻语就知道,又要唠叨这个事情,马上把糕点都拉到了自己面前。
“今日还是吃了饭的,也幸亏这些糕点开胃,否则可真是一口都吃不下去。”贞顺仪说着还盯着何若水看。
何若水瞧见她如此护着这几盘糕点的样子。
心里清楚,这时候不管怎么开口……招惹来的肯定都是贞顺仪的猜忌。
她把自己想要坦白一切的想法重新又压了回去,而是直接跪在了贞顺仪面前。
“娘娘的胎儿月份也大了,嫔妾一直在锦华宫叨扰娘娘,唯恐娘娘安胎不稳。”
“如今自己殿里各设施齐全,嫔妾请求搬回云台殿。”
何若水低眉顺眼的,完全没有前几日两人姐妹相称的那种亲昵样子。
贞顺仪被她忽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
仔细琢磨后,眉目间喜难自胜。
她早就想让何若水离开了,却又怕自己率先开口,会教后宫诸人以为她是个冷血薄凉的性子。
现在正好何若水自己开了这个口,那她自然是要答应下来,让人赶紧走的。
“既然是你想回去了,何必拿本宫的胎儿说呢?”贞顺仪还是不饶人的来了一句。
何若水垂着眼,眼底是一片心寒。
她最后提醒了一句,“这糕点对娘娘吃了并没有益处,可是嫔妾却拦不住娘娘,这全是嫔妾不力。”
“还望娘娘在嫔妾走后,多保重身子。”
贞顺仪听她又提起来这些糕点的事情,心里更不高兴了。
“行了,你帮本宫守了这么久的胎,本宫不念你的功劳,也得念你的苦劳,这些日子倒是多谢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她态度极尽敷衍。
贞顺仪说完之后就站了起来,“本宫有些困了,才人请自便。”
话说完之后就自顾自的进了内殿,再也没有看何若水。
何若水慢腾腾地,从地上起来又看了眼,留在桌子上的空盘子,心里面忍不住的哀叹。
“才人。”冬月上前来扶着何若水,她摇摇头,“走吧,既然已经跟顺仪娘娘请辞,那就不好继续再在锦华宫留着了,回去收拾东西。”
说着,主仆二人离开了正殿。
何若水目光有些幽深的往回走,心里倒是更担心贞顺仪的这一胎。
她自然是要尽力保住这胎的,否则的话,后宫就真的让安德妃姐妹独占了。
可是贞顺仪已经吃了这么长时间的糕点,她心里自然担心会出什么纰漏,所以现在搬回云台殿,只是一个权宜之计。
虽然离得远些,可并非不能保胎,反倒是离得太近了,容易让贞顺仪心生猜忌。
就算最后真出了什么变故,她也能成功脱身。
贞顺仪自然是没有真的回内殿去休息,而是站在门口看着侧殿那边叮铃咣啷的搬东西。
“这么长时间可算是主动走了,倒让本宫放了桩心事。”贞顺仪有些畅快地说着。
青锁在旁边没甚言语,这两日只要说一些关于何才人的好话就会挨打,她已经学乖了。
只不过……
她远远的看着那边收拾行李的人,心里也忍不住的,为何才人哀叹。
倒也不怪何才人心寒离开,这般费心费力的照看了贞顺仪的胎儿许长时间,到最后竟落得个被猜忌的下场……
“走吧,这连日来都没睡好,可算是能睡一个好觉了。”贞顺仪没再管那边的事情,反而是回了殿内。
何若水说是要搬走,动作自然也是快的,上午刚说完,傍晚就已经搬回了云台殿。
何琪玉站在自己的正殿门口,看着忙来忙去搬东西的人,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前两日瞧着你们两个还亲似姐妹,现在就这么灰溜溜的回来吗?”
听见她的声音,何若水抬起头朝着她看过去,并没有反唇相讥,反而是朝着她行了一个礼算是问好。
何琪玉一拳打在棉花上,自然心里面不痛快,又继续讽刺着:“当初见人家有孕上赶着巴结人家,如此尽心尽力的伺候保胎,最后呢?还不是被人赶了回来?”
何若水依旧未语,心里面只觉得何琪玉真是蠢到了家。
被人当了靶子,竟然还在这里沾沾自喜。
她明明记得父亲也不是蠢笨之人。
为何会生出来如此愚钝的女儿?
何若水想到了何琪玉的娘,也是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招在普通的官宦人家后院,或许行得通,到了后宫之中,这种人只会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她没有和何琪玉计较。
谋害皇嗣,这可是大罪。
等到皇帝回来,何琪玉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还不如现在就让她高兴高兴。
何若水现在更担心的是,何琪玉若是被探查到了谋害皇嗣……
按照皇帝那个多疑的性子,多半还以为,她们何家姐妹是故意联手。
她越想越觉得头疼,她这好姐姐不仅要给自己惹祸,还要给何若水惹祸。
这件事情万一处理不好,十分有可能会殃及全家。
旁人何若水都能不在乎。
可她的娘亲,却还在何府之中……
想到这儿,何若水又不禁感叹安德妃的手段恶毒。-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