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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吃了碗里大半的粥,这已经是她最极限的食量了。
眸光撞见门口的闻元朗,沈念像是被抓到偷吃的小宠物,心虚的逃避了目光,“我…我只是太饿了。”
闻元朗逝去眼底那抹幽光,墨澈双眼里笑意温柔走了过去,“本来就是给你吃的,你的手还疼吗?我喂你好不好?”
沈念差点忘了自己的手,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眼神逃避地将碗递了过去,“我已经吃饱了。”
“还有一点,吃完好不好?浪费食物不好。”闻元朗声音温柔哄着她,“元朗哥哥喂你。”
..
沈念胸口感到一丝温暖。
除了江云,沈念这几年来只感觉到人心冰冷,却不知道还有个人对她这么好。
沈念低着头,手抓着被子,一头乌黑的长发遮盖住了,玉琢的侧脸,“我不喝了。”
只要是她身边的人,都会受到伤害,他这么好,自己污浊不堪,她不配有人对他这么好。
而且他还有未婚妻,沈念不想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闻元朗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刺激到了她的清晰,到现在她现在的脾气阴晴不定。
闻元朗手抚摸了下她的长发,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念念,听话好不好,就这一点点了。”
“我,我真的喝不下了,可以留着明天喝。”
闻元朗见她的模样,也不再强迫她,“那好吧,喝不下就不喝了。这是药,吃了之后,你也能好好地睡一觉。等睡醒了,明天就好了。”
沈念一把将药塞进嘴里,喝了口水咽了下去。
“我想,休息了。”
“好!明天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刘妈就好,这里我也不经常回来,以后你跟安安可以住在这里。”
沈念没有说什么,直接缩到了被子里盖住头。
闻元朗给她塞了塞被角,然后留了一盏灯,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沈念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辜负你的好意。
晚上八点。
闻元朗回到医院,第一时间去看了安安,苏琦正好从病房里出来。
见到闻元朗,苏琦如负释重松了口气,“你可算回来了,这孩子每过半小时,问我妈妈怎么还没回来,我差点都编不下去了。刚刚吃了药,才睡着了。”
闻元朗:“辛苦你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今天我来值班。”
“那,辛苦你了闻医生。”
闻元朗微微一笑:“应该的。”
闻元朗照看了一会儿安安,九点半的时候,回到办公室。
捏了捏眉心,见到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还有坐在一身寒厉气息的傅景淮,并无感到半点意外。
“以前可没见你来这么勤过。”
“时烟,为什么还没醒来,你不是说,不过半个月?”
闻元朗从抽屉里拿出沈念的病例档案,坐在办公桌前,“她现在身体各项机能都显示没有问题,每天数据报告,都发给你了,或许你可以在魏时烟床边,多跟她聊聊,你之前的过去,刺激一下她的脑神经,说不定她就很快醒来了。”
“…魏时烟虽然陷入昏迷状态,但是脑海中还是有意识的,你说什么,她都能听见。”
闻元朗看着沈念的档案,陷入了沉思中,直到他将目光放在了傅景淮身上,“你有没有对沈念做过什么?或者你了不了解,沈家有什么遗传病史?”
傅景淮掀起眸,黯了黯眸光,“什么意思?”
“我只是猜测,沈念好像失去了痛觉。”
傅景淮眼神里泛起了波澜,“你怎么确定,这又不是她博人同情的把戏?”
“你见过谁把五六十度的粥,不冷一下,直接塞进嘴里吃下?你可以质疑沈念,是在博同情,但是可我是亲眼所见,我有自己的判断。她现在身体又出现了某种病状。”闻元朗摸了摸下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该查的我都查了,不让她回医院治疗的是你,不想让她死的也是你…我已经尽最大的能力去医治她了。”
“我不知道今天在西郊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再多问,反正你要做什么我都阻拦不了你。”闻元朗语重心长的说,“沈念受的伤,不是每次都能够治好。久治不愈,会死的!”
傅景淮站在落地窗前,眼色划过一丝幽深,“是嘛?那就让她活到时烟醒来为止。我要让她当面跪下,给时烟认错。”
一个三番五次慌乱连篇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的信任。
闻元朗见他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向来不会动气的人,双手拍桌而起:“我不会再让你有伤害她的可能。”
刹那间,战火硝烟四起,空气渐渐凝固,透着一股极大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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