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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朝初建,关宁两次去南方,第一次是去征收商税,借机打土豪分田产,第二次是去推行科举改制。
这些都算是地方区域性的施政,而今到了在全国实行时,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这些情况关宁大抵知道一些。
大宁一年收两次税,分别是夏税和秋税,夏不过八月,秋不过来年二月。
现今是六月,今年的收税又开始了。
每到这时,商户富户,大商巨贾,地主上农等都要去衙门里吵闹。
每到收税,就如是要进行一场大仗。
薛庆的意思关宁自然懂。
大宁是国力开始恢复了,国库也逐渐充盈了,是因为整体向好了,真要细算,还差的很远。
这也是他始终未停止改革的原因。
关宁起身来到御台之前。
“农庄法必须要推行,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定了调子。
“人啊总是忘性大,这才过了几年,他们就忘了朕在江淮是怎么做的!”
“朕也知道阻力何在,那些地主富户们觉得地就是他们的,凭什么就要跟其他人分润!”
“为何所存富户七年不变,还不是想着避税偷税!”
关宁声音逐渐抬高。
“朕即位之后,连皇庄田亩都取消了,把土地分给了百姓,朕以身作则,那么谁也别想逃的过!”
众臣心颤。
这说的倒是大实话。
历代皇帝皆有皇庄田亩,皇宫也有单独的内库,一应俱全。
这是皇帝的私产。
可这位陛下取消了,是真的取消了!
去年亲征北夷,带回来巨额财富,内库没留分毫都转到了国库,转到了大宁钱庄用做发行宝钞的储备金。
在这方面谁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就从今年夏税征收起,未加入农庄法的勋戚,巨富,上农,地主……全部按制纳税!”
关宁怒声道:“朕就不信了,一个土地丈量还搞不明白了,一年不行就两年,或者更久!”
“能逃的过一时,朕就不信能逃得过一世,真到那时,别说土地,就连脑袋都保不住!”
关宁本想平和的解决。
他也曾想过农庄法是否真的适应,因而在宜州试行了快三年,让这项制度真正完善,才准备推行全国。
才刚开始就阻碍重重。
大宁国力日渐强盛,是他通过一次次战争胜利得来的,实则根基并未稳固。
什么是根基?
稼穑农耕才是!
要让耕者有其田,才是他的目标!
土地只集中在少数人手中,富裕的也只是少数人,可这些人却并不能为国家出力,反而想尽办法的挖国家的墙脚!
他怎么能够容忍。
“陛下,臣有事禀奏!”
就在这气氛无比压抑之际,有一人站了出来。
户部右侍郎,裴济中。
“允!”
“禀奏陛下,农税实乃我朝大部分来源,然农庄法推行受阻,想要真正实行增加田产仍需数年之久,可眼下梁国蓄意,魏国虎视眈眈,群雄环绕,我大宁怕是等待不起,应当另辟蹊径,另寻捷径!”
此人一开口,就吸引众人思绪。
这是要献策了!
他说的情况属实,明眼人都能看出,再要不了几年,大宁跟魏梁二国必有一战!
满朝文武皆有十足的紧迫感。
大宁需要迅速崛起提升国力,才能应付接下来的乱局。
要让百姓丰硕,国家才能昌盛,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可裴济中却谏言另辟蹊径。
这不由让人好奇。
首辅公良禹直接问道:“不知裴大人是有何良策?”
“回禀首辅大人,回禀陛下,臣近日因土地清查之事多次离京,到地方上见得众多商人皆在高价收购铜铁,臣以为这是一条生财之道!”
“有地方上已开征铁税,短短三月,所获赋税已与全年农税相当,臣觉得此事倒大有可为!”
“或许朝廷可解除私禁,主张全民冶铁,允贵族氏戚开山寻铁……”
说到此处。
立即引起些小声议论。
“原来裴大人说的是这个啊,近日我也有听闻此事,有众多商贾放言高价收购铜铁。”
“是啊,我也听说了。”
“盐本为官营,可有了盐引盐票之后,放于民间,为我朝带来大量税收,此事或许可为。”
“若采用铁引制也不是不可。”
听得周边小声议论。
裴济中内心更踏实了一些。
他抬眼看向了关宁,心想今日这朝议举行的妙极,正好借机谏言……
关宁却皱起了眉头。
近日忙于铸新币之事,坊间起势高价收购铜铁,这般情况他还是第一次听闻。
不过他本能的就察觉到有问题。
跟梁国冲突结束后,梁国密谈张浦投诚于他,跟他说明了梁国情况。
为组建军队,梁武帝已解除私禁,鼓励冶铁。
当时他还想着拱一把火。
大宁已得到梁国割地,边境范围扩大,并不阻碍通商,他还准备让本国商人前去收购。
这还未开始,这股风便已传到了大宁?
是自然而为,还是其后有阴谋。
见得关宁不说话,裴济中又接着道:“解禁私铸,一可为国家征收,能短时间看到收益,远非农耕可比,二可蓄积财货,三可整军备甲,对大宁利处极大!”
这一番话,让原本还不明的朝臣们都暗自点头。
如真有高价收购,不失为是一条生财之道。
“收购铜铁者为何?”
“回禀陛下,乃是魏国商人!”
裴济中开口道:“现今有大批魏国商人来我大宁,他们携带大量钱币,只为收购铜铁!”
“魏国商人?”
议论声又起。
他又接着道:“陛下铸造新币,新定政策,都需要大量白银,以我国之铁,换他国之银,此事何乐而不为?”
裴济中面色带着笑意。
他的这般谏言可是没有任何漏洞,所提皆是利国利民,他实在想不到该有什么理由拒绝!
在提到以本国之铁,换他国之银时,很明显意动的人更多了。
“陛下,臣以为裴大人谏言之策大有可为,与其费时费力推行农庄法,还不如为这些下农另谋一条出路,工部,兵部都可以出匠工教授土法冶铁,还可以……”
“停!”
关宁直接打住。
“这算什么良策,简直是误国之策!”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