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被人抱在怀里,宁箬雨的眼泪流的愈发多了,抓着人家的衣裳将头全埋了进去,感受着男人身上的温暖,就像是小时候爷爷抱着她一样。
“唔别走!”
娇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眼角的眼泪依旧一滴滴的滑落,哭得跟小猫似的,一双手劳劳的抓住男人的衣服,生怕人跑了一样。
“我不走,你别怕”
宁箬雨感觉有人为她盖上被子,擦擦眼角的眼泪,凑在她耳边说话,声音温润而轻柔,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抽泣声渐渐消失,在疼痛中宁箬雨缓缓睡去,迷迷糊糊的看见床前坐着一个人,却怎么看也看不清楚,真实而又虚无。
“王妃......王妃!”
在红渠急促的呼喊声中,宁箬雨缓缓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四颗脑袋凑在床前,无限放大的大脸吓得她一哆嗦。
“干啥呢”
宁箬雨胡乱挥着手,推开凑在眼前的大脸。
“谢天谢地,王妃你终于醒了,我跟你保证只要你好好的,我一会绝对不跟你抢吃的了,什么好吃的都是你的......”
出云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宁箬雨无比真诚,举起右手的两根手指头,当这这么多人的面发誓。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把好吃的都让给你......”
宁箬雨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总算是没有白让他们跟着自己混吃混喝。
“我饿了,想喝粥。”
三人立马跑着去拿吃的,宁箬雨昏睡了一天,现在已经是傍晚快天黑了,伤得在这么严重也得吃点东西不是么。
“老夫扶夫人起来。”
撑着身子起来,总算是没有昨天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来,只是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
“什么东西咯到我了?”
身下好似压到了什么东西,宁箬雨摸起来一看,是半块玉佩,上面只有一个温字,料子倒是好料子。
只不过她真没这样的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她的床上,昨天晚上又吃消炎药,又吃止疼药,最后还吃了安眠药,也不知道是不是三种药效的副作用,让她的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了。
“这东西可是你的?”
宁箬雨问老大夫。
他摇摇头,很显然也不是他的,出云他们很显然也不会有这种东西,宁箬雨拍拍脑袋,难不成这真是她从那里顺来的忘记了不成。
实在想不起来,顺手便将玉佩丢到一边,端起茶杯喝了几小口。
日头落下,宁箬雨喝完了粥,让老大夫给她上石膏,这样起到了固定作用,好的也会快一点,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真不知道要养到什么时候才能好。
“王妃……这是……”
宁箬雨摆摆手:“你叫我夫人就好”
这王妃也不是她能担得起的。
“额,夫人,这是何物,为何要覆盖在手臂上?”
古代没有石膏这种固定骨折的东西,无非就是用木板捆上,起到固定作用,她这个就高级很多了,防水又防火。
“这是石膏,凝固之后起到固定作用,以避免外力损伤了骨头,造成二次伤害,等骨头差不多愈合的时候,再拆除便可。”
“防火防水,你的不二选择。”
海碗里厚厚的石膏,一层层涂抹在纱布上,凝固在手臂之上,最后在用绷带绑起来,完美诠释了一个残疾人。
“这法子确实不错。”
老大夫总能在宁箬雨身上发现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又能起到很好的医药作用,医用神奇。
“用石头粉末和草木灰融合即可,但要切记半个月内一定要拆除。”
宁箬雨笑眯眯的看着老头,看来前几日给的医书研习的不错,这老头也是给可塑之才。
“老头,不介绍一下你自己?”
医书都学了,那不成还不想拜师了?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哎哟喂,挺上道的啊,老头你可真是个人精哪,啧啧啧……”
“徒儿医药家传三代,到我这代无儿无女,只剩下老头子我一个人,药铺乃是祖传的,徒儿性胡,名胡八,门下有一药童胡哲。”
胡八跪在地上,简简单单的说了自家的家门,在这个时代,医术都是代代相传的,大多数的郎中都是祖传的事业。
一代人传来几代,吃这祖先给的饭碗,这一点倒是跟宁箬雨前世的医药世家有些相似,都是祖传的事业。
“起来吧,从今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好好学金疮之术,也算得上造福苍生了。”
她迟早要离开京都,若是能把自身的医术传下去,也算得上她来到这里的见证了,不枉费她穿越到这里一遭。
“是,师傅。”
夜已经深了,经此一遭,宁箬雨彻底看清了南宫甫的嘴脸了,这王府确实不是久呆之地,偏偏南宫甫体内的毒无法清除。
这意味这她还要留在这里一年,不过如此也好,也便于她培养自己的力量,就算到时候南宫甫卸磨杀驴,她也有本事安然无恙的离开。
而医馆就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转眼已经过去半个月,这半个月以来宁箬雨除了呆在院子里养病,其余时间都在清算和倒卖嫁妆,除了一些御赐的东西,全都换算成了银票。
剩下的东西也还是足足堆满了一个库房,一副金碧辉煌的模样。
手上的石膏估摸着些日子也到了拆除的时候,唤来胡八,在让听风拿着大锤砍刀甚至连厨房的柴刀都拿来了。
只怪那日疼得实在迷迷糊糊的,敷上去的石膏一不小心拿成了强固型的,这东西一般用电钻才能打开,在这个没有电器的时代。
没点本事还真的打不开,恐怕要刷新了这些人的认知了。
她这只打满石膏的手,已经半个月没有弯曲了,只能直直的伸着,全靠还能活动的右手她才没饿死呢。
“铛铛铛…”
“铛铛铛!!!”
一声声金属敲击的声音从惊鸿阁内传出,听风拿着缩小版的小锤子敲敲打打,一阵功夫下去才掉了点碎渣渣。
石膏没搞掉,反倒把人累得不行。
“我都说了用大锤,我都不怕你们怕啥?”
几个人听得那是眼斜心跳的,这可是活生生的手啊,哪里用得着拿大锤砸,一锤子下去还不得被砸断了。
偏偏宁箬雨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他们可实在是不敢下这个手。-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