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召唤十二门主,除了顶天的大事,南宫甫一般不会召见所有人,而眼前南宫甫的这个样子,完全一副临终托孤的样子。
“若是三日之后本王出事,还请十二门主为本王做最后一件事情。”
“但凭王爷吩咐。”
南宫甫虚弱的样子,让人湿润了眼眶。
“杀光楚家皇族的所有人,用他们的鲜血告慰三年前在北境死去的所有人。”
“是!”
十二门主铿锵有力的回答,让南宫甫的心稍稍有些慰藉,他终于要迈出这一步了。
“三年前,楚雄坑杀我南宫家族上万人,当中的有你们的家人,有你们的好友,这笔账我南宫甫记了整整三年,如今本王命不久矣,就算是死也要拉上楚家皇室的所有人。”
“属下们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血亲之仇,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好,以本王身死为信号,一切仰仗各位了。”
“是!”
十二门主含泪答应,玉石俱碎,化为虚无。
南宫甫交代好一切事情,他死之后天启国也将不复存在,至于是谁做皇帝那就要看天下逐鹿了,本不想让天下大乱,可时至今日,已无选择。
用最平淡的口吻,南宫甫说出了最后一件事。
“本王死后,好生将宁箬雨送到北境,护其和家人周全。”
“不行,宁箬雨身为南宫王妃必须为您陪葬,况且若是没有她您也不会重伤至此。”
“对,她必须给王爷陪葬。”
“属下恕难从命。”
十二门主抱拳伏在地上,对南宫甫的最后一件事情极为不满。
宁箬雨本就是南宫王妃,本就有殉葬的职责,而且南宫甫有是为了救宁箬雨才双腿残废的,再加上这一次也是宁箬雨口口声声说能治好南宫甫,却让他失了性命,宁箬雨已经是必死无疑的存在了。
因此南宫甫的命令在十二门主中根本起不到作用。
“她为本王诊治良久,当初能在棺材里活过来,也全靠她的一手医术,本王本来就是将死之人,能死过死过一次又能延命良久,宁箬雨于我南宫甫有恩。”
“尔等必要遵从本王的遗言。”
南宫甫为了宁箬雨做最后的布局,也算是成全了宁箬雨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救护之恩,若是他不开口保全她,她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而至于为什么要送她去北境,只因内心还住着大漠风沙的女子,是他魂牵梦萦了半辈子,所以也想让宁箬雨去她去过的地方。
“下去吧,本王累了。”
缓缓闭上眼睛,南宫甫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三年前北境发生的事情,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用最锋利的匕首亲手插进了他的胸膛。
那股从内疼到外的感觉记忆犹新,容若若飞身一跃跳下百米悬崖,至今还历历在目。
“唔……若若,本王马上就来见你了。”
南宫甫捂紧胸口,一股心绞痛一般的感觉袭来。
惊鸿阁里,宁箬雨穿着夏日的蚕丝衣,手边放着一堆的药方子,地上更是堆满了纸团子,她已经在这儿枯坐了一个白日。
“王妃,您还是休息一下吧,省得累坏了自己的身体。”
“不累,我一定会找到治疗王爷的方子的。”
不断推演,不断研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东风就是南宫甫体内的那股毒素,只要她不胡乱窜宁箬雨有七成把握能够治愈南宫甫的双腿。
日升又日落,缘起且无常。
宁箬雨等待着第三天的带来,高度紧绷着的精神终于在鸡鸣声中打破了,整理好衣服宁箬雨拿上药箱子,如同要上战场一般。
第一次进到王府,宁箬雨便是跟着南宫甫,成为了王府仆妇里第一个进入梦竹轩的女子,而如今细看之下这里透漏这些许的凄凉感。
王府的侍卫今日都换上了战袍,腰间佩戴者明晃晃的刀剑,而且还有很多脸生的侍卫加入到巡逻队伍之中,宁箬雨隐隐约约觉得今日不同寻常。
进入内院之中,目光上移,屋顶上坐着几位黑衣人,在她进入的瞬间目光全部扫射向她,其中不乏充满敌意的,危险的感觉萦绕在宁箬雨的心头。
而慕容锦也自从三日前的晚上消失了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他的出现,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他们是本王的人,今日之后便由他们护送你去北境,本王一切都安排好了。”
啪嗒!
南宫甫缓缓牵上宁箬雨的小手,看着屋顶上的人说。
轮椅上的男子,明眸皓齿,人间仅有,可却身染重病,而今日更是于死神赌博的时候,若是他身体康健,可能所迎来的人生也会与现在不同。
“你们可要对得住本王的嘱托。”
十二门主闪身落在地上,跪倒在宁箬雨面前,每人手里拿着一片玉简。
见南宫甫从腰间缓缓的抽出一块腰牌来,正是那一块王府的令牌,可号令百万大军的令牌。
“本王把它……”
“你干什么,这东西我不要,还有你们直拉个脸干什么,我都说能治好你们王爷,摆出这副脸来真晦气。”
“快给本王妃笑!”
还没开始赌呢,气势就输了,搞得好像是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样。
“哈哈哈,爱妃说得对,给本王使劲笑。”
诡异的笑容浮现在诸人脸上,宁箬雨顺势将南宫甫手里令牌给塞了回去。
十二门主重新归位,宁箬雨推着南宫甫进了内室。
“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有两成的把握,干嘛要整得跟托孤似的。”
“本王护你周全,你可莫要姑父了本王的一片心意。”
“我说你死不了就是死不了。”
阎王让他三更死,不能拖延到五更,宁箬雨偏偏就是敢跟阎王爷抢人,这南宫甫的性命他今日救定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王府里的侍卫就身披盔甲?”
“报仇。”
南宫甫眼眸里浮现出一抹恨意。
“若是本王今天命大,我便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我南宫家为何跟皇帝势不两立,若是我死了,便让这事情随着本王而死去。”
三年来,无数的梦魇萦绕在心头,成为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好!”
“我一定治好了,等着你告诉我。”
宁箬雨不觉有些湿了眼眶,回想起那一日南宫甫奋不顾身只为救自己的样子,心头一股投酸爽的感觉涌上心头。
只觉得眼前这人的肩上似乎承担了太多的东西,快要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王妃娘娘,请您尽力而为,奴才必定感恩戴德。”
院子里跪满了人,在陈管家的带领下齐齐伏倒在他面前,慢慢的诚恳之意。-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