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各有各的小心思。
姜言舒本就怕冷,才从外面进来,手心冰冷,因为岑霄宽大又温暖的手掌,她浑身能感到一丝暖流。
原以为握一下就可以了,可对方明显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大冷天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室内的暖气开得足,姜言舒的手心渗出了虚汗。
她尴尬又紧张地强行抽回了自己的手:“岑先生,坐吧。”
岑霄的手心空了之后他没立即放下,视线紧盯在她的脸上,丝毫未动。
就连卢卡斯都察觉出了不对劲凑上去小声提醒:“霄,再盯着人家看下去,就要成流氓了。”
岑霄这才坐下。
身为助理的秦冉拿了一些姜言舒最近完成的设计作品过来:“岑先生,我们Susie的设计风格绝对符合新品牌线,想必您也听说过这三年的国际服装大赛,Susie都是第一名,这也是业内对她的认可。”
秦冉将自己老板取得的成就一一摆出,目的就是想告诉岑霄选择Susie不会错。
而对于这些,岑霄当然不会有质疑,他一直都知道姜言舒的设计天赋,可现在他关心的并不是秦冉口中说的那些,双目直直盯着对面坐着的看似平静实则躲闪他目光的女人。
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三年关于她在巴黎过的每一天,难道一点都不想在南城的一切吗?连岑砚都不关心么?
姜言舒当然知道岑霄在看自己,她又没办法,只觉得心越来越慌张。
强大的窒息感笼罩在她的心头,令她没法正常呼吸。
秦冉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她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说道:“抱歉,我先去下洗手间。”
然后不顾他们的反应,逃跑似的出了会客室,留下秦冉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姜言舒一路来到洗手间迫不及待地打开水龙头接水泼到自己的脸上,只有冰冷的水让她能够暂时镇静下来。
为什么他会这么堂而皇之地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她一想到刚刚见到他时的失态就觉得难受不已,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他们分开了三年,再度重逢时竟是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将自己的情绪全盘托出。
品牌线背后的决策者?!
姜言舒甚至想到了从卢卡斯发来邀约以及发展到现在都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让她除了就范毫无选择。
她一点都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什么瓜葛了!
姜言舒望着镜子中湿漉漉的自己,眉目如画的姣好容颜不用化妆就足以让人看一眼忘不掉了,只是那眼底的狼狈藏都藏不住。
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低着头陷进不能平静的情绪里。
“Susie小姐,这是怎么了?”
耳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姜言舒慌乱地抬起头,凑过来的是岑霄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她吓了一跳就躲开,脑袋最后撞到了一处柔软,她定睛一看,是岑霄伸出手垫在了她的脑后才不至于让她撞到墙。
很尴尬的是,姜言舒完全以一种被他圈在怀里的姿势站着。
岑霄那双眼睛里浮动着柔和的波光,在他直勾勾的注视下让姜言舒的脸颊立刻火热,心跳怦然乱动。
她伸出手推开他,脑袋乱哄哄的。
“岑先生,这里是女厕。”
“是吗?没太注意。”岑霄的语气听不出来有多诧异:“Susie小姐,看你应该不是法国人,不知道祖籍哪里?”
“这跟岑先生无关吧。”姜言舒的心跳疯狂加速,他明明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要挑逗她,是想看她笑话么?
“那不知Susie的中文名叫什么呢?”
他又接着问:“我只是觉得Susie小姐很眼熟,像我熟知的一位故人。”
姜言舒的手因为紧张而握在一起,仍旧面带微笑回答他的问题:“在巴黎遇到的东方面孔总会有些熟悉感,或许是我的长相太大众化了。”
“我说的那位故人是我的太太。”
岑霄更加直白地点透。
姜言舒的神色再也淡定不了了,她转过身去:“岑先生就不要再开玩笑了。”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还是去会客室吧,等会有女员工过来看到你,不合适。”
说完她就要逃却被岑霄一把抓回来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她皱着眉头挣扎:“岑先生,这是做什么?”
“Susie小姐从见到我开始表现得就不太正常,我的太太三年前在一场大火里失踪了,看到你和她一模一样的容颜,我不得不怀疑。”
岑霄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三年的寻找和等待,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任她离开自己了。
姜言舒的心咯噔了一下子,还是极力挣扎:“岑先生认错人了,我哪里有那个荣幸是你的太太,大千世界,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岑先生总不能看到一个和你太太长得像的人都认为是她吧!”
她说是这么说,可心虚得不行。
岑霄看穿了她的局促,低下头去。
姜言舒以为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就避开,岑霄的脸刚好停在她的侧脸处,带着些暧昧又温热的气息说:“Susie小姐和我太太耳边的这颗痣在同一位置呢!”
姜言舒再也装不下去了,她耳后的这颗比芝麻还小点的黑痣,一般人不会注意,只有和她亲密无间的岑霄知道,以前他总是亲吻着她耳边的敏感处,自然不难发现。
还没等她出声辩驳,岑霄再次开口:“姜言舒,你还要否认到什么时候?”
“难不成还要我把其他证据摆出来吗?”
一句话就击溃了她所有的伪装,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知道自己根本适应不了忘记他的生活,可那些伤害和绝望以及是生是死的孩子都在提醒她,不要再和这个男人有交集了。
她只想平平静静地生活,好好发扬双针绣。
可为什么?他就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千里迢迢找到巴黎来就是为了这一刻戳穿她所有伪装下得到的笑话么?
她没有抬头,泛红的眼眶蓄满了泪水:“岑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且已经分开了三年,早就有了各自的新生活。”
“看在以往夫妻一场的情分上,请你放过我吧,就当今天我们从未见过。”-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