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素芷,你已经不年轻了,要选一条正确的路。”
封老爷子毕竟也是一代家主,自然明白舒念微的意思,对外宣称封韦伯是他和夫人丢失在外的孩子,比一个私生子要干净的多。
为了不留破绽,生母自然不能留。
他对白素芷没什么感情,但是儿子终究是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那么久,已经够可怜了。
白素芷刚尝到点甜头,怎么甘心又被丢出去。
“可是我……”
封老爷子:“你放心,只是不让你待在封家,封家不会亏待你的。”
白素芷闻言,把耳朵扩到了最灵敏的状态,等待封老爷子的下文。
“给白氏一笔钱,送出国,也是个好办法。”四叔公开口,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给白素芷多少钱了。
继续留在封家,有钱,却没有自由,倒不如拿一笔钱远走高飞,去过潇洒的日子。
反正她儿子还留在封家,等那个老太婆一死,她再被接回来,继续伺候老爷子,一样能享受封家的富贵。
白素芷心里琢磨了一番,已经欣然接受了。
面上却委委屈屈,“我……我走,既然老爷不需要我了,我走就是了。”
“老爷,你知道,这么多年,我贪图的,一直都不是封家的富贵”白素芷满眼深情,“所以您也不需要给我多少钱,只要每月给我一些生活费,我就知足了。”
封老爷子又怎会真的亏待她,被她这么一说,心底莫名愧疚,准备在心理价位上再加点。
“像白氏这样品行高洁的人,现在可不多了。”舒念微忽然开口,一脸赞扬,“爷爷,白氏毕竟给您生了个孩子,您不会连她这点小要求都拒绝吧?”
封老爷子眸光一怔。
白素芷:“……”
谁都能听出她这话是客套话,这该死的舒念微,是傻子么?
“封家一直是仁德政策,白氏有请求,一定要采纳。
按照普通人的生活标准,一个月三千块,应该够生活了。
白氏的工资卡,账上有,作为封家的主母,我保证,以后无论她走到哪里,生活费都能按时发放。”
舒念微一本正经的说完,白素芷的嘴角已经抽到耳根了,可是还要硬着头皮说一句。
“多谢主母体恤。”
舒念微:“那你还有其他的要求么?比如城市、住房或者出行工具。”
她的话像是带着魔力一样,迅速在白素芷脑海里形成一个荒凉破败的景象,附带一个歪七扭八的自行车。
她瞬间冷的浑身颤抖。
“没有,没有其他要求了。”
白素芷看着封韦伯,眼神黑亮,心底只能祈求自己这个儿子能争气,早点把她接回来。
“宝,这件事,让秦征去处理?”
“好。”封南修看着她,没有过多的言语,幽邃的眸子中溢满了纵容。
舒念微只是看着,就觉得主心骨更硬了。
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恢复平静,眸子幽冷犀利,“白氏的事说完了,那我们来算算封韦伯的账。”
舒念微的称呼不禁让在场的人不满。
“主母。”四叔公忍不住开口,“按理,你该叫韦伯一声三叔。”
“家谱请了?入族仪式完成了?”舒念微轻飘飘问:“四叔公不是最讲规矩么?”
没有经过仪式,即使封韦伯流着封家的血,也不会被封家承认。
闻言,四叔公避开视线,用力做了两个深呼吸,没有回话。
二叔伯见状,也出声解围:“主母说的帐,指的是什么?”
有人引这个话题,舒念微自然顺势而下。
她问:“二叔伯,依照封家的规矩,以下犯上,什么罪?”
“杖刑八十,禁闭三个月。”
舒念微低笑,“那残害生母,又是什么罪?”
二叔伯皱了下眉,脸上表情紧绷,“罪大恶极,杖刑三百,禁闭十年。”
三百杖下来,人不死,基本也残了,禁闭十年,又有几个人能不疯?
突兀的话题,让在场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知情的那几个,却蹙着眉。
尤其封韦伯,刚才还在因为能回封家而雀跃,此刻却如热锅上的蚂蚁。
舒念微这一番话,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
白素芷浑身颤抖,胸口的怒意仿佛要把她撑炸了。
她还以为舒念微那小贱人真的那么好心,让她的韦伯回归封家,没想到打的是这样的如意算盘。
一个月三千块就把她打发了,然后再翻旧账,把韦伯也解决了。
一举两得,小贱人的算盘打的真好。
舒念微凉凉的视线一扫众人,“那就依着二叔伯的意思,把封韦伯拉下去,杖刑三百,禁闭十年。”
“舒念微!”封老爷子站起来,“你在胡说什么?”
“韦伯什么时候犯这么大的罪了?”
舒念微:“奶奶生命垂危是拜谁所赐,爷爷难道忘了?”
“您不会以为,奶奶安全了,这件事就可以算了吧?
哦,对了,还有越狱这一条,算的上罪上加罪了。”
封老爷子被戳中心事,脸色不断变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觉得一道冷光落在自己脸上。
他微抬眼睑,恰好对上封老夫人寒凉彻骨的眸子。
那双眸子,混沌、凄凉,隐隐还有一股恨意夹裹其中,让他暗暗心惊。
“夫人,我是……我是觉得……”人既然没事,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毕竟是他的血脉,即使做了糊涂事,也该给些机会。
在他开口的瞬间,封老夫人的心彻底寒了,仿佛刹那之间就掐断了两人几十年的感情。
一个看似宠她,实则优柔寡断的男人留着做什么?充当垃圾桶她都觉得恶心。
舒念微的视线落在封老夫人身上,无声的传递了这件事的主动权。
虽然封韦伯的事一定有幕后操手,但是眼下的证据,没有丝毫破绽的锁死了封韦伯。
“老爷,韦伯在外那么多年,已经够苦了,不能再这么对他了啊。”白素芷哭诉出声。
封老爷子皱眉,“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封老夫人身侧的手攥紧沙发,双眸赤红,狠狠的瞪了封老爷子一眼,“姓封的,我饶人,谁饶我?”-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