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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寻看见蘑菇头说得严重,有些担心,转头小声问夏宁。


“爷爷为什么最讨厌光头?”


夏宁瞪了夏静一眼,脸色有尴尬,解释道。


“爷爷年轻的时候抢生意抢得太凶,被对手雇人用泥头车撞进医院,那司机就是个光头。”


秦寻摸了摸自已的头。


“可是这跟帅气有什么关系?”


夏宁还没说话。


夏静开了口,神色有些幸灾乐祸。


“爷爷喜欢喝酒,喝醉的时候讲过好几次,他的初恋就是被一个光头抢走的。”


“就因为那女人觉得那个光头帅。”


秦寻一怔,掐指一算。


爷爷六十多岁,他们那一代人哪有恋爱谈?


不都是包办婚姻吗?


有些胆子大的人谈恋爱,大概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男人欲望强烈,又向往纯洁爱恋的时候。


那个年代,大概就是牵了手就是一辈子。


可是老爷子竟然被一个光头帅哥抢了初恋。


这确实是要记一辈子的。


如果一血还被那光头拿下,那么到死这口气都咽不下啊!


秦寻赶紧戴上帽子,吐槽道。


“长得帅还是我的错了?”


夏静嘴角轻轻一扯,就当是笑了。


“我给你提供了这个关键信息,对你是有恩情的。”


说着,她把手伸向秦寻,说道。


“礼物。”


秦寻看着眼前这个蘑菇头,一个极度贪财却非要学姐姐高冷的小屁孩,恨不得一拳打她脸上。


他犹豫了一下,脱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三本厚厚的练习册,交到夏静手里。


夏静目瞪狗呆,把练习册丢在地上。


“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


“哪个学生会喜欢这种东西?”


“我要钱。”


秦寻叹口气,弯腰捡起练习册,再次递向夏静。


“书中自有黄金屋。”


“知识就是财富。”


夏静微微皱眉,迟疑了一会儿,双手接过练习册。


一本一本快速翻页。


练习册哗啦啦响着,不一会儿,三本练习册都被翻完。


她抬起头看向秦寻,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你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可是书里面夹着的支票呢!”


“我都没看见!”


秦寻看着这蘑菇头少年老成的模样,被逗乐了。


“嘿,不愧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支票,你小小年纪就知道这玩意了?”


夏静嘴巴微张,似乎有几句不得不讲的脏话要喷薄而出。


忽然。


夏宁咳嗽一声。


夏静转头看了她一眼,闭上了嘴巴,不敢把那几句脏话说出来。


爷爷奶奶宠她。


爸爸妈妈也宠她。


姐姐是真敢揍她!


夏静的视线在夏宁和秦寻两人脸上徘徊,憋了半天,大声说道。


“你们两个大人真是不要脸。”


“合起伙来欺负小孩!”


夏宁:“……”


秦寻笑了笑,觉得这蘑菇头的素质还挺高的。


要是放在他们村,这种半大的孩子被人这么耍了一道又一道,指不定什么虎狼之词都要喷出来。


现在很多人看到网上小朋友说一句“草”,就在评论区化身成大义凛然的道德卫士。


似乎忘记了自已小时候天天喊。


“一张床,两个人,三更半夜……”


这不比一句简单的“草”生动形象,又跌宕起伏?


秦寻伸手拍拍夏静手里的练习册,笑着说道。


“你现在是实8岁、虚9岁、晃10岁、毛11岁、即12岁、快13岁,要14岁,将20岁,就21岁,奔30岁,转眼就40岁的人了……”


“可不能再说自已是小孩子啦!”


夏宁猛的转头看向秦寻。


???


夏静都快奔四了?


那我……


夏静愣了半晌,觉得自已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听见了狗叫声。


突然。


她高高举起练习册用力摔在地上,冷声道。


“我看你今天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说完,她转头冲着别墅门,扯着嗓子大喊。


“爷爷!”


“秦寻刚才诅咒我—要—死—了!”


秦寻:“???”


我的发?


这特么是什么理解能力?


秦寻的视线穿过院子,看向气派的别墅大门,担心从里面冲出一个老头,拄着拐杖要敲自已的光头。


过了一会儿。


无事发生。


夏静一脸冷漠,转过头,看向一脸冷淡的夏宁。


“爷爷耳背。”


夏宁面无表情,微微眯眼。


“把练习册捡起来。”


夏静无动于衷。


夏宁:“我让你把练习册捡起来!”


夏静犹豫了一下,蹲下身子,捡起三本练习册抱在怀里,转身往别墅里走去。


背影落寞,像一个被人拐卖又丢弃到大街上的孩子。


秦寻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一脸寒霜的夏宁,说道。


“要么给她一点点钱。”


声音不大。


可秦寻的眼角余光分明看见夏静停下了脚步,似乎在偷听。


夏宁看着夏静的背影,轻轻吐出一句。


“不行。”


只见夏静用力的一跺脚,气冲冲的往门内快步走去。


那蘑菇发型在脑袋上一弹一弹的。


秦寻有些无奈。


“宁宁,今天见爷爷才是大事,我们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怎么刚到这里就给自已树敌呢!”


夏宁脸色凝重。


“你不了解她。”


“她比同龄人早熟太多,而且有些腹黑,我担心她变成下一个柳亦馨。”


秦寻想起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在胸口写下自已名字,而且喜欢不分场合到处抠脚的女人。


“柳亦馨除了浪了一些,也挺好的吧?”


夏宁一脸震惊的看着秦寻。


“你认真的?”


秦寻想了想,说道。


“按三国式的评价,她应该算得上……”


“治世之荡妇,乱世之奸……雌。”


夏宁听见秦寻这不伦不类评价,仔细一想,也有几分道理。


柳亦馨这女人无下限,无底线,无节操,再乱的时代都能适应,甚至越乱的时候,她越能浑水摸鱼壮大自已的势力。


夏宁看着秦寻,问道。


“那我呢?”


“按你的三国式评价,我当得上一句什么评语?”


“不要哄我开心,说实话。”


秦寻想了想。


“治世之总裁,乱世之……冤魂。”


夏宁:“???”


“治世之总裁我懂,乱世之冤魂是什么意思?”


秦寻解释道。


“乱世女人三斗米,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能多换几斗。”


“但是你脾气倔,怕是会投井自杀。”


“所以是乱世之冤魂。”


说完,他就看见夏宁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正得意自已的马屁功夫时,忽然看见夏宁脸上的笑容消失。


夏宁冷着脸,牵起秦寻的手,快步走向大门。


“无论在治世乱世,你都是一个插标卖首之徒。”


“走,让爷爷这个三国迷看看你这颗光头到底能值几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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